庶女妖嬈 第164章 心意

作者 ︰ 我吃元寶

陸瑾娘咬著牙在堅持傷腿的復健,雖然走路走的很辛苦也很艱難,但是陸瑾娘一直在堅持。即便高希年不在,陸瑾娘也不能放下恢復自己的腿。不過為防止意外發生,陸瑾娘讓人去請了個跌打大夫,出了豐厚的銀子讓跌打大夫就住在別院內。

五王爺來去如風,同陸瑾娘吵架,下人們都說是陸瑾娘得罪了五王爺。如今都要過年,也沒人來將她接回王府,只怕陸瑾娘是要失寵了。別院里的人有點人心浮動,不過因為陸瑾娘為人不錯,再一個別院這里又挨不著王府,沒地方表現給齊氏看,加上陸瑾娘手上有錢,為人還算大方,所以王爺的態度並沒有從實質上影響到陸瑾娘。

小順子來見陸瑾娘,一臉尷尬,「陸夫人,奴才要回王府了,陸夫人可有要交代奴才的。」

陸瑾娘端坐下來,「小順子,這半年來辛苦你了。很多事情都靠你跑腿,你如今要回王府也是正理,我這里沒什麼好東西,就一點黃白之物。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可別嫌少。」

陸瑾娘拿出一個扁平盒子來,里面放著一點珠寶。

小順子連連擺手,「這個陸夫人還是收起來吧,奴才怎麼能要陸夫人的東西,那成什麼人了。」

「自然是可靠的人。」陸瑾娘笑了起來,將盒子放在小順子的手里,「拿著,這是我感謝你的。你若是不拿著,可是嫌棄我的東西?」

「不,不是。這不是陸夫人你也要用錢,我收了這東西,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如今沒在王府,自然開銷也沒以前大。婷姐兒那里,我想王爺和王妃還不至于克扣。你放心吧,這點東西還弄不窮我,我已經置辦了產業,等到了下個月,鋪子上就有賬交來,到時候也算是一筆進賬。」陸瑾娘很坦然,並不因為五王爺的決定傷心失落,好似天塌下來一樣。回不到王府又如何,回不到王府難道就不活了嗎。

小順子最終還是收下了陸瑾娘的禮物,「陸夫人,奴才這次回去,可有要讓奴才代為轉告的話?」

「你有心了。以後若是得了空倒是可以來看看我,也好讓我知道一點王府的事情。至于代話之類的就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再說我也沒話要你代的。」

小順子尷尬的笑笑,「那,陸夫人,奴才告辭。」

「去吧,好生當差。這半年委屈你了。」

「奴才不委屈,奴才這半年過的挺好的。」小順子小心的退了下去,搖搖頭,心里頭有點為陸瑾娘不值,卻也無能為力。收拾好行禮,小順子上了回京城的馬車。走之前再次回頭看了眼,這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過來。

荔枝進京城已經三天,三天來沒有一絲消息,連人影也沒見到。陸瑾娘焦躁不安,卻又不能表現太過。陸瑾娘最為擔心的是高希年因為她的緣故,遭受到五王爺非人的待遇。若真是這樣,陸瑾娘一輩子都難以心安。

杏兒急急忙忙的進來,「啟稟夫人,婷姐兒發燒,桂嬤嬤讓人安排出去請大夫。不過擔心這里的大夫不好,請示夫人,派人去京城里請人。」

陸瑾娘猛地坐起來,「孩子發燒呢?怎麼這會才告訴我?之前你們在做什麼?」陸瑾娘顧不得自己還沒徹底恢復的腿,急忙趕到婷姐兒那里。

「桂嬤嬤,孩子怎麼樣呢?可要緊?」

「夫人,是奴婢無用。昨日晚上婷姐兒就有點不舒服,一開始奴婢只是當婷姐兒有點腸胃不適,哪里想到今日一早竟然發起高燒來。」桂嬤嬤一臉憂心焦急,眼里全是血絲。

陸瑾娘走到床邊,模著孩子的額頭,燙得嚇人。「趕緊,櫻桃去拿錢,讓人進京城請大夫,請好大夫過來。再派人回王府,讓王府請太醫過來。請尚太醫過來,知道嗎?」

「奴婢明白。」櫻桃急忙出去安排。

桂嬤嬤拿來熱毛巾給婷姐兒擦身,又換了個毛巾敷在婷姐兒的額頭上。可是這樣並沒能讓婷姐兒的燒退下去。

陸瑾娘憂心不已,除了孩子,此時心里頭裝不下任何東西。一直堅持守在婷姐兒身邊。

婷姐兒燒的迷迷糊糊的,偶爾會睜開眼楮看一眼,張張嘴,叫了聲︰「娘親。」

陸瑾娘驚喜不已,可是又心疼不能自已。沒想到听到婷姐兒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在她生病的時候,會是娘親二字。陸瑾娘忍不住哭了出來,想到婷姐兒的病,又干脆的擦干眼淚,這會可不是哭的時候。

「大夫呢,大夫怎麼還沒來?」陸瑾娘急了,這麼燒下去,孩子怎麼受得了。

「夫人,大夫來了。」桂枝和桂香帶著一個胡須花白的老頭進來。這大夫就是附近找的,因為離得近,所以最先到來。

大夫給婷姐兒診脈,搖搖頭,一臉為難的樣子。陸瑾娘急了,「大夫有什麼話請直說。診金定不會少的。」

大夫捋著胡須說道︰「孩子這是邪風侵體……」

一通拽文,陸瑾娘受不住這麼耽誤時間,干脆打斷,「大夫,你就直接開方子吧,另外需要注意哪些,也請大夫說清楚。」

那大夫不太高興,覺著陸瑾娘不尊重他。不過看在銀子的份上,還是乖乖的提起筆開方子。別院放著部分藥材,那都是高希年在的時候收集的。這方便了丫頭們照方抓藥,只是有兩味藥材別院沒有,還需要去附近的村鎮買。陸瑾娘吩咐兩個家丁騎馬去鎮上買藥,多多的買,說不定將來還需要用到。

藥買回來,趕緊照方煎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趁熱給婷姐兒灌下去。可是這個月齡的孩子吃藥本身就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加上婷姐兒又是半昏迷,光是撬開婷姐兒的嘴這個動作,就讓陸瑾娘不忍心再看。瞥過頭去,拼命的擦眼淚,恨不得自己去替代婷姐兒。

還是桂嬤嬤夠冷靜,雖然心疼,但是不能因為心疼就不給喂藥。喂一口吐半口,一碗藥浪費了一半還多。以為那藥多少要起點作用,卻沒想到不到一刻鐘,之前喂下去的全部都吐了出來。急的陸瑾娘嘴巴都上了火。

「嬤嬤這該怎麼辦,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

桂嬤嬤也愁死了,只能再次煎藥再一次灌下去。這次同樣全都吐了出來,半點不剩。看著孩子蒼白的小臉蛋,陸瑾娘心疼不已。「嬤嬤,這樣子肯定不行。咱們,咱們要想點別的辦法。來人,趕緊去看看,去京城請的大夫怎麼還沒來?」

後來陸瑾娘干脆想出一個辦法,將孩子放在熱水里,促使身體發汗。只是孩子太小,堅持不了多久就不行。又將孩子放回床上。雖然那藥婷姐兒喝了全都吐了,但是如今這已經是唯一的能見到希望的辦法。只能繼續煎藥灌下去。

到了半下午,天都快黑了,從京城請來的大夫才總算來了。陸瑾娘這會都急的當著外面人哭出來了,「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孩子,她她……」

「夫人別急,這屋里人多,沒事干的都出去吧,留兩人在屋里伺候就行了。」大夫一來,也算是鎮住了場子。

陸瑾娘被桂枝和桂香強行帶到外間,「夫人別急,這大夫看起來是有本事的。」

陸瑾娘擦干眼淚,點點頭,「嗯,看著的確是個有本事的。」

「夫人,你的腿可要緊?」

不提起沒感覺,一提起陸瑾娘就覺著腿隱隱作痛。陸瑾娘不敢大意,趕緊讓桂枝和桂香將高希年留下的藥拿來,一份是外敷,一份是內服。當初高希年說過,為防止留下後遺癥,比如一變天就腿痛的毛病,這藥一直要用到明年開春才能停。今日婷姐兒發燒,陸瑾娘是徹底忘記了自己的腿。

老大夫從里面出來,陸瑾娘一臉焦急,「大夫,我孩子怎麼樣?」

老大夫沉吟片刻,「夫人不用太擔心,孩子還好。老夫這就開藥方,你們照方抓藥,要快。先給孩子灌一碗藥下去。等兩個時辰再看看效果。到時候老夫再另外用藥。」

「多謝大夫。」

等老大夫開了藥後,陸瑾娘將之前那大夫開的藥方給老大夫看,又說孩子吃藥就吐,根本喂不下去。

老大夫看了藥方,表情嚴肅的說道︰「這藥方用在大人身上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病人年齡那麼小,可用不了這藥方。還好孩子將藥都吐出來了,沒造成大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陸瑾娘听了,只感覺一陣後怕。「大夫,若是真的用了這藥,會有什麼後果。」

「這可不好說,輕則病情加重,重則或許會留下某些後遺癥。不過夫人放心,只要都吐出來了,就沒關系。等用了老夫的藥後,再看看效果。」

因為天色已晚,老大夫就留在了別院住一晚。這一次灌下去的藥,婷姐兒倒是沒吐,不過也只喝下一半都不到。陸瑾娘焦心的看著孩子,見孩子嘴唇發干,就用干淨的手絹沾點溫開水,濕潤一下婷姐兒的嘴唇。

陸瑾娘一直守到深夜,孩子總算退了點燒。謝天謝地,陸瑾娘滿天神佛的感謝。

陸瑾娘派去王府的人,很不順利。到了王府時辰已經不早了,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門房沒空搭理兩個從別院來的下人,又听說是陸瑾娘派來的,要找王妃,更是沒空通報。等到晚上,勞勇得知此事,這才見了兩人。得知陸瑾娘的孩子發燒,要請太醫過去。勞勇點頭表示知道了,會轉告王妃。讓兩個護院先去下房歇息。

此事勞勇也不敢隱瞞,直接去了內院找到柯媽媽。柯媽媽很不高興,得知是陸瑾娘的事情,就說道︰「王妃這會都歇息了,此事明日我會稟報王妃。你先下去吧。」

勞勇覺著自己將話帶到,也就沒再關心。第二日一早讓人打發了別院來的人,說是王妃自會安排,讓他們先回去,別在王府丟人現眼的。護院沒辦法,只能先灰溜溜的回到別院。

第二天到了中午柯媽媽才想起這麼一回事,這才稟報給齊氏知道。齊氏笑笑,「你說那孩子是真病還是假病?」

「回稟王妃,奴婢覺著陸夫人應該不是那種拿孩子開玩笑的人。」

「說的也是,這麼說來孩子有可能真的病了。你說說,王爺這才下令讓陸氏在別院反省,陸氏就來稟報孩子生病。這里面是不是有點什麼名堂?」

柯媽媽想了想,「王妃,不如派個人到別院看看,看看那孩子是不是真的病可。」

齊氏點頭,「這個辦法不錯。此事柯媽媽你去安排。派個腳程快的。」

「是,奴婢遵命。」

護院回到別院後,就稟報了陸瑾娘他們在王府所遇到的一切。陸瑾娘得知並沒有請來太醫,連齊氏的面也沒見到,更別提見到王爺了。陸瑾娘冷冷的笑了笑,說了聲知道了,然後繼續溫柔的的給婷姐兒擦額頭。

經過一天一夜,婷姐兒的燒總算退了。陸瑾娘擔心孩子的病情反復,好說歹說,又許諾一定重酬,這才讓老大夫答應多留兩天。這老大夫的醫術真心不錯,人也很負責。開的藥也很有效果。見婷姐兒退了燒,又能吃下東西,陸瑾娘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一半。也總算能睡個安穩覺。

所以當得知齊氏派了人來看望婷姐兒,卻沒派來太醫的時候,陸瑾娘就對桂嬤嬤吩咐了一句,「嬤嬤你代我去見見那人,跟她說,我這里不用王妃操心。至于婷姐兒的病也不需要王妃關心,咱們婷姐兒可沒那麼大的福氣讓王妃親自過問。」

桂嬤嬤望著陸瑾娘欲言又止,最後點點頭,「行,奴婢這就去。」

桂嬤嬤自然不可能照著陸瑾娘的原話說,不過也表達了一下不滿,孩子生病不來大夫來個下人算什麼回事。好歹也帶點上好的藥材過來啊。當然這都是用比較含蓄的表達方式說出來的。

來人回了王府,原本的稟報了齊氏。齊氏得知後嘲諷一笑,「看來這陸氏知道沒法得到王爺的諒解後,也不做戲了。依著我看啊,那孩子估計是病了,但是絕對沒之前說的那麼嚴重。既然孩子的病已經好了,那此事就此作罷。柯媽媽,安排人將陸氏和孩子的份例都送去。告訴陸氏老實的在別院反省,不要想些歪門邪道,王爺是不會上當的的。」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見到荔枝的時候,陸瑾娘已經度過了最初的焦躁不安,很是平靜的問道︰「事情可有辦成?」

荔枝一臉憔悴,不過還是高興的點頭。「福樂郡主見了奴婢,問了夫人的情況,听了事情的經過,當場就答應會幫夫人將事情辦成。說是高公子那里,年前肯定能出來。不過老爺的差事,需要等到開了年後才能變動。說是讓夫人安心等待。對了,這里還有一封福樂郡主給夫人的信件。」

陸瑾娘接過撕開一看,開頭就寫道︰親親瑾娘。看的陸瑾娘直起雞皮疙瘩。在信件上福樂很是關心陸瑾娘的身體狀況,讓陸瑾娘安心養傷,一點小事不用太過擔心。還說得了空會來看望陸瑾娘。

陸瑾娘將信燒了,問荔枝,「為何耽誤了這麼多天才回來?」

「奴婢去了北安王府,一開始門房根本不給奴婢通報。奴婢沒法子,只能暫時在京城住下來。等了兩天好不容易等到福樂郡主的車駕,這才將夫人的信件遞了進去。奴婢耽誤了事情,請夫人責罰。」

「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事先是我沒考慮周到,讓你受了苦。先下去歇息吧。你不在的這些天,別院也是亂糟糟的。晚點咱們再說。」

陸瑾娘坐在床榻上,只覺著渾身都累,很疲倦,很想大睡一場。而陸瑾娘也真的這麼做了,滿足的睡了一覺,睡的神清氣爽,只覺著精力從來沒這麼充沛過。

婷姐兒的病全好了,又每天咯咯的笑了起來。陸瑾娘抱著婷姐兒,哄著她,「婷姐兒,叫娘親。」

婷姐兒只是咯咯的笑著,將手指放在嘴巴里。陸瑾娘將孩子的手指拿出來,又連著哄了好一會。等陸瑾娘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突然從孩子的嘴里冒出一句話,「娘親。」

陸瑾娘不敢相信,再三同丫頭們確認,接著興奮起來,「婷姐兒,再叫一聲好不好?」

婷姐兒又咯咯的笑起來,同時很大方的滿足了陸瑾娘的要求,叫道︰「娘親。」

陸瑾娘喜極而泣,這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終于開口說話了。真是太好了,從來沒這麼好過。抱著婷姐兒親了又親,直到婷姐兒不耐煩了,抓著陸瑾娘的頭發死命的扯,陸瑾娘這才放手。

陸瑾娘哈哈大笑起來,將婷姐兒交給女乃娘。看著孩子活潑好動的,健康的模樣,陸瑾娘心里頭是說不出的歡喜。

這種興奮歡喜等見到高希年的時候幾乎是到達了頂點。

臘月,高希年坐著馬車來到別院,但是並沒有進去。別院侍衛也不可能答應高希年進門。陸瑾娘得知消息後,讓人推著她去了大門口。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見面那一刻,兩人都笑了起來,笑的歡快異常。

陸瑾娘笑著說道︰「對不起,之前連累你了。」

「不關你的事情。」

「可有被為難?」陸瑾娘察覺到高希年有點不對勁,「你的腿怎麼了?」

高希年淡然一笑,「沒什麼。就是頭兩天受了點罪,這腿暫時不能用力。」

陸瑾娘揪心,「還能走路嗎?」

「當然。」高希年怕陸瑾娘自責擔心,讓小廝扶著他從馬車下來,走了兩步路。「你放心吧,只是暫時不能受力,最多一個月就好了。」

陸瑾娘點頭,「對不起,害得你這樣。你太醫院的差事可有保住?」

「沒關系。去不了太醫院,我家還有藥房。去藥房也是一樣。再說了,這幾年被困在京城,我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四處走走看看,多收購一點藥材回來。等出去後,也有機會見到更多的疑難雜癥。說不定等過個幾年,我的醫術也能有所長進。」

陸瑾娘拼命的點頭,「你一定可以的。你的醫術毋庸置疑。出去走走也好,多走點地方,多走幾年,看遍高山大川。我相信你總有一天能做成一代名醫。」

「托你吉言。之前開的藥你繼續用。那些藥可以用到明年三月。到那時候你的腿該是恢復如初了。」

「多謝。」除了一聲謝謝,陸瑾娘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高希年沖陸瑾娘點頭,「你保重,我先走了。」

「好,你也保重。祝你一路順風。」

看著馬車遠去,陸瑾娘笑中帶淚。這一去,不知哪一年才能再和高希年見面。

陸瑾娘在床上躺了半天,總算恢復了一點心氣。起床後,陸瑾娘叫來荔枝和櫻桃,「雖然不用回王府,但是咱們這麼多人也要過年。你們都去準備過年的事宜。需要買的需要準備的,也不用省錢,總歸這個年咱們自己過,一定要過的熱熱鬧鬧的。」

「奴婢听夫人的。」櫻桃答應下來。

荔枝卻很擔心,「夫人,王爺那里真的沒辦法了嗎?要不夫人給王爺去封信,說不定王爺就會改變了主意。」

陸瑾娘搖頭,「不用了。婷姐兒生病,也沒見王府那邊有什麼反應,咱們不用指望王爺。」

「夫人干嘛說這話,難不成夫人打算在這別院過一輩子不成?那將來婷姐兒大了,還要說親,莫非夫人也不管了嗎?」

陸瑾娘卻不在意,「說這些都為時過早,婷姐兒這才多大,你說這些,那都是十幾年後的事情。總歸咱們如今要做的就是過個好年,明年就會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陸瑾娘明顯不想談論五王爺,那是一個不愉快的話題。

荔枝也不敢多嘴,還是忙著過年的事情要緊。

陸瑾娘沒回王府,陸家人自然要過問幾句。知道陸可信同陸瑾娘說得上話,因此陸可信再次來到別院見陸瑾娘。

陸瑾娘氣色不錯,見到陸可信過來,心里也挺高興的。招呼陸可信坐下喝茶說話。

陸可信也沒拐彎抹角,「三妹妹,如今已經臨近過年,你卻還在這別院住著。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都瞞不過大哥。是發生了一點事情。我和王爺吵了一架,王爺惱怒,就罰我在別院內反省。」陸瑾娘很坦然,表情也很平靜。

陸可信皺眉,「為了什麼事情吵鬧?可是老爺的事情?」

「正是。我想求王爺給老爺換個地方,或者是換個衙門。」說到這里,陸瑾娘自嘲一笑,「不過王爺說我一介婦人,卻干涉朝廷之事,膽大妄為。我就辯解了幾句,加上腿痛,那時候也來了點脾氣,這不就成了這麼個結果。」

「你太莽撞了。」

「大哥別說我了,事情已經發生,說這些都沒用。其實不回王府也有好處,清淨,方便養傷。而且這里我也挺喜歡的,沒那麼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可以安安靜靜的帶著婷姐兒。真的,我挺喜歡這里的。」

陸可信微蹙眉頭,「果真喜歡?」

陸瑾娘點頭,她並沒有對陸可信說謊,她的確是喜歡這地方,過日子就該這樣。這是她曾經夢想中的,雖然和夢想比起來,少了個男主人,但是並不要緊。母女兩人也能將日子過好。

「既然如此,我也不勸你。將來你有什麼打算,畢竟你不可能一輩子在這里。這樣不好,對孩子也不好。」

陸瑾娘低著頭,「大哥,說那麼遠做什麼。要緊的是過好當下的日子,養好身子。還有,我想等開春後再置辦一個鋪子。總不能坐吃山空。」

陸可信眉頭皺的死緊,「莫非王府還克扣你和婷姐兒的用度不成?」

「那倒是沒有。只是王府給的畢竟有限,以前王爺經常給些賞賜下來,銀錢自然寬裕許多。如今只有基本的供奉,沒有多余的,可是這里用錢的地方可不少,總歸是要多做點準備。再說了王爺賞賜的鋪子和田莊,我如今這情形,賬房那邊也不可能將收益送來。我也不知道要在這里住多久,但是不管住多久,一個月也好,一年也罷,從長遠考慮,我還是想多置辦點產業。」

陸可信臉色不好看,「罷了,此事等過了年我會幫你張羅。只是為了婷姐兒著想,你有時也要多收斂一下脾氣。」

「嗯,我听大哥的。」陸瑾娘淡淡的笑著。

這樣的陸瑾娘讓陸可信沒有脾氣,只能嘆氣,「罷了,總歸你心里有數就成。」

「大哥不用擔心我,我如今雖然沒能回到王府,但是過的也很不錯。放心吧,我不會虧待自己的,更不會虧待婷姐兒。」

陸瑾娘留下陸可信吃了中午飯,陸可信沒多留,用過飯後就準備回京城。臨走的時候,還是不免提起高希年。「那事情我知道了,可是王爺誤會了什麼?」

「大哥說的是高公子嗎?是我連累了他,若非如此,他也不用受那番苦楚。」陸瑾娘神色黯然,心里始終對高希年有一份歉疚。

陸可信也不好受,「前兩天我得知高兄已經離開京城回老家去了。」

陸瑾娘微微低著頭,「是嗎?離開京城也好。京城這地方看著奢華,其實也就是個是非窩。離開吧,離開了對所有人都好。」

「高兄離開京城之前,高家同女方家商量著退了婚。」

陸瑾娘並不意外,「可是女方嫌棄了高公子?」畢竟被擼了太醫院的職務,沒有功名官職在身,如今就是個白丁,女方看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是也不是。高兄自己也不想成親,認為這個時候成親是害了那姑娘。女方家里也有點猶豫。兩家一商量,這婚事就給退了。」陸可信嘆氣一聲,「這一回高兄離開京城,我只希望他能早日成家立業。做大夫,未必一定要做御醫。」

「大哥說的是,總歸這一回是我連累了他。若是將來有機會,我會盡量補償他。」

陸可信點點頭,「行了,事已至此,咱們都要向前看。」

「大哥說的是。」

轉眼就到了大年夜,大年夜這一天,別院很熱鬧。陸瑾娘出錢,給大家置辦了酒席。不分主奴,大家一起吃酒。不過下人們還是不敢同陸瑾娘坐在一起,再說男女有別。陸瑾娘也不強求,在小屋內置辦了一桌,同桂嬤嬤還有荔枝她們一起吃酒。吃到酒酣耳熱,陸瑾娘開了門在院子里走動,被冷風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

荔枝帶著披風出來,「夫人,下雪了。」

陸瑾娘伸手,透過屋內傳出來的燈光看了看,的確是下雪了,不過是小雪,落地即化。「明年定是個好年景,那莊子上的收成倒是能指望一點。對了,楊大娘一家在鋪子上可還習慣?」

「挺好的,奴婢听說掌櫃對楊家人很滿意。都是勤快能干的。」

陸瑾娘笑了,「這第一回挑選人,總算是沒有看走眼。走吧,外面太冷,咱們還是進去。」

進屋後,又喝了一會酒,陸瑾娘不勝酒力,回到臥房歇息。突然發覺屋里多了樣東西,多了分綠色。桌面上放著一個小花盆,花盆里種著陸瑾娘不認識的植物,綠色的,在冬天這樣的季節里見到這抹綠色,心里頭都多了份春天的溫暖。

端起小花盆,不知是荔枝還是櫻桃放在這里的,不過這東西真沒見過,也叫不出名字來。左看右看,這才發現花盆里面還藏了張紙條。紙條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字,‘新春年禮,請君笑納’。

陸瑾娘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份禮物送的很有新意,也很應景。能夠這樣做的,並且會這麼做的,無非就是竇猛。沒想到竇猛倒是有這份心思,真是讓人意外。陸瑾娘將紙條燒了,也不管竇猛如何讓人將禮物人不知鬼不覺的放在了這屋里,總歸這是一份用心的禮物。將花盆放在窗台上,一抹綠色就讓這間屋內多出些許春天的氣息。

陸瑾娘趴在窗戶上笑了,好似春天已經來臨一樣。

此時別院某棵大樹的樹丫上,一個黑衣男人也裂開嘴笑了起來。竇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陸瑾娘臉上的笑容,那笑容似乎有感染力一樣,讓竇猛十分開心。覺著這一趟也沒算白來。

手下的兵將在心里極力吐槽竇猛,這是有多傻啊,多久沒見過女人啊,這麼一副傻樣,怎麼可能是草原上聞風喪膽的殺神。簡直太顛覆了。急忙忙的偷偷趕回京城,雖然是為了公事,可是回到京城不先去處置公事,卻巴巴的端著盆花不花草不草的東西給人送來,還不露面,搞得神神秘秘的,真是太丟人了。

男人嘛,就該快意恩仇,要是真喜歡搶來就是。王爺又如何,帶著這女人去草原上,就是皇帝也沒辦法。士兵甲望天翻白眼,極度鄙視竇猛這個人。還是不是男人?

竇猛狠狠的給了士兵甲一拳頭,士兵甲立馬收斂,神情肅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

竇猛樂呵呵的,模著下巴笑的跟個傻瓜似得。送禮物還是給女人送禮物,這對竇猛來說還是頭一次。不過看樣子是送對了,也不枉費他千里迢迢的帶了這麼個費事的東西回來。

陸瑾娘關上了窗戶,徹底擋住了竇猛偷窺的目光。竇猛挺遺憾的,算了,正事要緊,等以後再說。再次給了士兵甲一拳頭,「走了,看什麼看。」

士兵甲冤枉,他什麼都沒看好吧。竇猛可不理會,幾個起落消失在黑夜中。自始至終都沒有驚動別院的護院和五王爺留下的侍衛。

第二卷完

------題外話------

明天開始第三卷,糾結的第二卷總算完了。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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