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妖嬈 第168章 跟我走吧

作者 ︰ 我吃元寶

千鈞一發之際,竇猛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下懸崖。伸出手,死死的抓住陸瑾娘的手。另外一只手中握著的劍從石壁上劃過,激起一陣陣的火花。總算在懸崖上的一顆樹上找到了支撐點,並且順利的找到一處稍微寬敞的平台。

竇猛摟著陸瑾娘的腰,上了平台。伸手掐著陸瑾娘的人中,陸瑾娘幽幽轉醒,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不過看到近在咫尺的竇猛的那張帶著點邪氣的臉,陸瑾娘意識到她被竇猛救了。

「你救了我?你怎麼會那麼巧救了我。」

「你沒發覺我一直在後面追著你嗎?還以為半路上就能追上你,那知道到了懸崖邊才追上你。若非我救你,你這會早就粉身碎骨了。」

陸瑾娘呵呵笑起來,「放開我。」

此時陸瑾娘就躺在竇猛的懷里,竇猛一只手摟著陸瑾娘腰。這個姿勢很親密很曖昧。

竇猛笑道︰「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陸瑾娘跟著笑了起來,「多謝救命恩人,不過我不會以身相許的。」

「莫非你還對五王爺抱有希望?他分明看到了你,知道你很危險,可是他頭都沒回,置你于危險境地不顧。就這樣你還死心塌地的對他?」

「放開我,這和五王爺半點關系也沒有。這也不是你摟著我的理由。」

竇猛笑笑,「你這女人可真夠冷酷無情。」

竇猛將陸瑾娘放地上,陸瑾娘猛地咳嗽起來。竇猛眼中閃過擔憂之色,給陸瑾娘探脈,「你受了內傷。該是掉下來的時候,沖擊力太強的緣故。」

陸瑾娘捂住胸口,沒辦法說話。竇猛扶著她,「能不能撐住?不管如何,咱們一定要趁著天黑之前上去。這里晚上可危險的很。吹一夜的穿堂風,估計半夜就被那風吹下去了。」

不用到半夜,這會陸瑾娘都感覺自己有點無能為力,不能控制身體隨風搖動。這懸崖之間的風大的嚇人,嗚嗚的風聲,猶如鬼哭狼嚎。到了晚上只怕人都要被吹下去。陸瑾娘有氣無力的躺在竇猛的懷里,這會也沒辦法要求竇猛放開她。

「你其實可以不用救我的。」

「不救你,我這輩子可是難以心安。」

陸瑾娘搖頭輕笑出聲,「你這人總是這麼霸道,說話也不知道含蓄。」

「對你無需含蓄。要是像那高希年一樣,只怕這輩子你都只會裝傻。」

陸瑾娘一說話就覺著胸口痛,而且要命的是她的眼楮漸漸模糊,精力無法支撐她一直說下去。竇猛心里焦急,心知陸瑾娘內傷嚴重,這會又是在懸崖上,條件惡劣。必須早點上去,找個安靜的地方為陸瑾娘療傷。

竇猛觀察著地形,終于讓她找到了辦法上去。而此時陸瑾娘已經昏迷過去。竇猛不敢耽誤,抱起陸瑾娘,趕緊離開此處。

陸瑾娘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燃著火,感覺渾身很溫暖。這是一處山洞,山洞不大,也就是一間臥房的大小。身上蓋著衣服,明顯是竇猛的。最要緊的是陸瑾娘發覺自己的衣服不見了。

陸瑾娘慢慢坐起來,發覺地上還躺著一個人,那是小順子。不過小順子明顯昏迷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竇猛人呢?陸瑾娘模著自己的胸口,那種呼吸都困難的感覺輕松了許多,難道是竇猛為她療傷?

屋里一暗,一個高大的人從洞口進來。陸瑾娘認出那是竇猛,還有強烈的血腥氣從都猛身上傳來。手里提著獵物,有兔子有山雞,都收拾好了。

竇猛見陸瑾娘醒來,咧嘴一笑。「這麼快就醒來了,看來你身體的底子不錯。」

陸瑾娘面無表情,穿著單薄的衣服,望著竇猛,「你月兌了我的衣服?你對我做了什麼?」

竇猛放下獵物,欺近陸瑾娘,「你說我會對你做什麼?」

陸瑾娘有一刻很慌張,接著又鎮定下來。「你是為了給我治傷對嗎?」只是有必要月兌衣服嗎?

竇猛好奇的看著陸瑾娘,「奇怪,你怎麼一點都不慌?換了別的女人估計早就叫起來,要以死正清白。」

陸瑾娘笑了笑,「我是別的女人嗎?我若是和別的女人一樣,估計你也不會跳下來救我。」

「說的不錯。」竇猛哈哈大笑起來。「放心,雖然該看的都看到了,不過不該動的我都沒動。我很規矩的。只是為了給你治傷,這情有可原對不對。你內傷嚴重,若非我有內力打通你的經脈,逼出你體內的淤血,只怕這會你就該內出血死了。」

難怪這山洞里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就連衣服上也不能幸免。

陸瑾娘指著地上的小順子,「他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這里?」

「那就要問這小子呢。不過這小太監也算忠心,他一直追著你,只是中途迷了路,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四處找你。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他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還好有這個小順子,他可是你清白的證明人。如此你若是想回到王府,自然一點問題都沒有。」

陸瑾娘皺眉,「你莫非以為我會不回王府?」

竇猛拉起陸瑾娘的手,「這是一個好機會,不是嗎?跟著我走,到帶你離開京城。」

「離開京城?」陸瑾娘嘲諷一笑,抽回自己的手,「離開京城去哪里?換個身份?什麼身份?東躲西藏,一輩子不能回京城,不能見親人。而你竇猛依舊活的瀟灑,照樣娶妻生子,而我就是那見不得人的女人,對嗎?」

竇猛皺眉,「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不然呢?竇家家大業大,你雖不是嫡長子,卻也承擔著振興家族的重任。莫非你能放棄你擁有的一切?不能,對吧。所以竇將軍,不要再說讓人誤會的話。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我卻不能像戲本里面寫的那樣,以身相許。不過若是有別的辦法能報答你,我一定義不容辭。」

竇猛眼神幽深,「果然你不相信我。或許我該說你不相信任何人,你只相信你自己。對嗎,陸夫人。」

陸瑾娘緩慢的起身,將沾染了血跡,被荊棘劃破的衣服穿在身上,總算擋住了外泄的春光。「不,我其實是信任你的。只是信任有限。就如你對我一樣,你不也是一樣信任有限嗎?」

竇猛笑了起來,笑的暢快,「你是懂我的,同樣我也是懂你的。你有著柔弱惹人憐惜的外表,這是你最好的偽裝。其實你並非這樣的人,有個詞來形容,那便是外柔內剛,主意極正。」竇猛撩起陸瑾娘的一縷頭發,「其實這真是一個上天賜予的機會。將這太監殺了,誰也不知道你是生是死,誰也不會知道你在我手中。你說我該不該將你禁錮起來,修個宅子,將你養在里面,除了我,你誰都見不到。這樣我就滿足了。」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等待你的會是一具腐爛的尸體。」陸瑾娘仰著頭,不甘示弱。

竇猛怪笑兩聲,「你還真是逮住了我的死穴。對啊,我舍不得你去死,所以我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將你救了上來。可是你看看你這個女人,冷酷,無心,不知感恩,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你竟然不知道以身相許,真是劃不來。」

陸瑾娘也笑了起來,「竇將軍,你看話本小說看的太多了。以身相許,那只是話本傳奇上的。現實中,怎麼可能以身相許。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誰敢私相授受。竇將軍難道沒听過,娶則妻,奔則妾。能做妻,誰又願意做妾。以你我的情況,別說妾,就是命都會沒有。」

「那你呢?你給王爺做妾,可是極為不願意?可曾後悔?」

「不,我不後悔。我若是沒給王爺做妾,我們陸家一家人這會怕是都在西北或者南蠻之地吃沙子。別說什麼光大陸家門楣,就是吃的估計也是成問題。」陸瑾娘自嘲一笑,「竇將軍,是王爺救了我們陸家,給我們陸家一家人一條活路。我雖然是質押品,但是某種意義上說,王爺是我們陸家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沒有不甘心,更沒有後悔。」

竇猛干脆坐了下來,望著陸瑾娘,「那你對王爺可動情?等等,讓我猜猜,你並沒有對任何人動情,是不是?」

「我並非鐵石心腸。」陸瑾娘微微低著頭,「只是心就那麼大,能裝下的人太少而已。」

「哈哈,陸瑾娘,你這人可真會為自己找借口。」竇猛伸手握住陸瑾娘的手,「來,陪我坐一會。」

陸瑾娘順從的坐下,竇猛摟著陸瑾娘的肩膀,陸瑾娘就順從的依偎在竇猛的懷里。竇猛慢慢的說道︰「我們等一天後再回去。那時候所有事情都該塵埃落定,該死的人都死了,該得逞的人也能如願了。」

陸瑾娘淡然說道︰「他們一起聯手在算計太子,對嗎?」

「你可真聰明。沒錯,他們在聯手算計太子。」

「太子身邊有他們的人對嗎?所以太子才會決定親自下場,這樣他們才有機會。」

竇猛笑起來,模模陸瑾娘的額頭,「你這腦袋瓜子可真不一般。這樣你都能猜到。」

陸瑾娘坐起來,笑了笑,「我出現的地點和時機都不合適。一只不該出現的老虎,一支無差別攻擊的箭簇,還有隱藏在樹叢中的五王爺,這一切能讓我不多想嗎?我想我如今已經被人劃入了死亡名單?因為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或許他們巴不得我死去。」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若是想回到王府,我定會保你平安回到王府。」竇猛鄭重其事的說道。

陸瑾娘望著竇猛,眼神復雜。主動伸出手撫模上竇猛的臉頰,「五王爺看到了我,知道我很可能會死,可是他並沒有救我。我不祈求他站出來救我,至少可以派一個人來救我。但是都沒有,最後沒想到救我的人竟然會是你。這老天可真會捉弄人。」

「失望嗎?五王爺冷漠的看著你去死,你很失望嗎?有恨他嗎?」

陸瑾娘冷笑一聲,「你說錯了,失望是有,不過是我傻,本就不該抱有希望,沒有希望自然不會失望。至于恨,為什麼要恨。五王爺只是做出了最利于他的選擇,無可厚非。若是我站在他的立場,易地而處,我或許做的比他更加冷酷。」

「夠狠,夠冷靜。」竇猛突然狠狠的抱住陸瑾娘,「跟著我吧,離開京城,去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

陸瑾娘輕笑出聲,掙月兌開竇猛的鉗制,「不,我不會離開京城。我不僅不會離開,我還要盡快的回到王府。」

「想好呢?不後悔?」

「已經想的很清楚,我不會後悔。」

竇猛笑了起來,笑聲中有失望,「白費了我的心血救你上來,還救回你的性命。你就是這麼選擇的,我可真夠失望。」

「竇將軍何必如此惺惺作態。試問竇將軍可願意放棄在京城的一切?」見竇猛沒說話,陸瑾娘笑了笑,「你也放不下,不是嗎?我們都是世俗中人,自然是月兌離不了世俗。只有生活在紅塵世俗中,我們方能尋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你說服我了。」竇猛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的確如此,誰都無法放棄已經得手的東西。感情自然重要,但是還沒有重要到可以取代所有。那不過是生活中的一種調劑品,可有可無。

陸瑾娘笑了笑,手撫模上竇猛的嘴唇,輕輕的滑動,「不是我說服了你,而是你自己心中本就有了選擇。只不過我代替你的心將心里話說出來而已。」

「哈哈,我們真是天生一對。怪只怪老天沒能讓我早點認識你。若是早在你們陸家出事之前我就認識你,我一定娶你,順帶將你們陸家的麻煩解決了。」竇猛無不遺憾的說道。

陸瑾娘輕輕搖頭,「若是時光真的倒流,事情又是另外一番面貌。說不定這會你正在嫌棄我多管閑事,連納妾都要吵翻天,真是個面目可憎的女人。一點都不賢惠,連主動給你納妾都不肯,還要攔著你在外面勾三搭四,攔著你勾搭府里的丫鬟。只怕我就成了那最惡毒的婆娘,而你就成了那個受了委屈的,失了面子的男人。我們最後的結局就是成為一對怨侶。」

「你可真會想。」

陸瑾娘笑了起來,「不是我會想,事實就是如此。至少我所見過的家庭,沒有一對夫妻常年感情深厚,丈夫不納妾,同妻子琴瑟和鳴。竇將軍,你可曾見過?」

竇猛老實的搖頭。

「這不就是了。所以別去想如果,如果是最讓人討厭的東西,明明是不可能的,偏偏還要勾著人的心。讓人心里生出憤恨,生出不滿,生出怨憎。」

「你這話可是有感而發?」

陸瑾娘沒肯定也沒否定,而是輕輕的靠在竇猛肩頭,「讓我靠一靠,我冷。」

竇猛蹙眉,摟住陸瑾娘。「忍一忍。這里沒有藥,只能先委屈你。若是真的受不住,我再替你行功,不過可要月兌光了衣服。否則效果要大打折扣。」

陸瑾娘笑了笑,「清白,名譽,對女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竇將軍如此待我,毀我清白,你該如何補償?」

「我娶了你如何?」

「你能娶嗎?」

竇猛再次沉默。是的,他不能娶,至少現在不能娶。

兩個人都很沉默。陸瑾娘突然幽幽的問道︰「你究竟是什麼身份?高深的武功,甚至是無所不知。你若是皇上的人,為何他們要算計太子,你卻袖手旁觀,你就不怕皇上知道治你死罪?你若不是皇上的人,為何你有那麼大的能量,似乎什麼都在你的算計中。」

竇猛目光深沉,「你很想知道?」

「當然。你很危險。王爺看重你,想要留下你,可是你卻不屑一顧,而王爺對你似乎也沒很好的辦法,只能任由你來去。換了別的人,我相信王爺早就將他治罪了。唯獨你,似乎游離在權勢之外,卻處處都有你的身影。太子要對魯國公動手,卻遲遲拿不到有利的證據,喪失了最佳機會。而你卻輕易的拿到了魯國公的證據。我認為以太子的權勢,手下定是能人輩出,但是偏偏他們都比不上你,這是多麼的奇怪。除了你是皇帝的人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讓你可以如此超然,但是你的行為卻又不像。皇上那麼重視太子,怎麼可能讓太子出事。你明知道有人算計太子,卻坐視不管。你究竟是誰?」

「我就是我。」竇猛笑笑,「知道魯國公他們為何那麼幸運嗎?為何太子折損了那麼多人都找不到魯國公的證據?那是因為我小小的幫了個忙,給太子制造了一點麻煩,所以他派出的人只能是損兵折將的結果。而魯國公不過是走了個狗屎運,順帶著讓他過了幾天好日子。」

「你和太子有仇?他搶了你的女人?給了你苦頭吃?阻攔了你的前程?害過竇家人?」

竇猛統統搖頭。

陸瑾娘自嘲一笑,「太子可倒霉了,都不知道原因,就得罪了你這個煞星。若是你不從中作梗的話,這會衛王府怕是凶多吉少。」

「差不多。」

「這麼說來,五王爺該感謝你的。你幫了他大忙。莫非你看好五王爺?」

竇猛哈哈笑了起來,「我沒看好誰。那麼多皇子比起來,太子當之無愧的第一,無論是才華還是決心。只可惜身居高位久了,眼楮都被權勢蒙蔽了。所以該給他一點教訓,讓他清醒一點。」

「你可真會操心。本該皇上操心的事情你都搶先做了,若是皇上知道,你說該做何感想。」

陸瑾娘越發覺著竇猛是個謎一樣的男人,他的身份很詭異。表面看的確是竇家長房子孫,從小優秀。十幾歲,還是少年時代就進入軍營,從底層做起,一步步爬上來。經歷過邊關大戰,見識過真正的生死。但是他的行動卻詭異的讓人猜度不出。似乎他是游離于任何權勢之外的第三方勢力,自成一體。可是這可能嗎?皇上怎麼可能允許有一支這麼恐怖的力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太子知道嗎?有這麼一支力量一直暗中在給他制造麻煩。那五王爺知道竇猛的身份嗎?

陸瑾娘打了個寒戰,不敢深想。

竇猛抬起陸瑾娘的下巴,輕輕的擦拭她的眼楮,「你的眼楮長得最好,忍不住人就被你的眼楮吸引了過去。」接著低聲一笑,「若是皇上知道,我想他該感謝我,替他教訓了不成器的兒子。想想看,若是皇上知道太子一直在暗中準備,想要提早結束皇上的統治,你說皇上是不是該感謝我?」

「你胡說?怎麼可能?皇上那麼看重太子,只要太子的位置穩固,總有一天他就是這個國家的皇帝。」

竇猛嘲諷一笑,「太子十幾歲的時候就被立為太子,算起來都十幾年快二十年了。換了誰做這麼長的太子,嘗到了權利的滋味,離著那最高的位置只差最後一步,你說說有幾個人能夠保持幾十年的清醒理智?估計多半都是急不可耐吧。」

陸瑾娘依舊搖頭,她不相信竇猛說的。竇猛這是在妖言惑眾。

「你不相信?不相信是對的。我今日定是昏了頭,竟然對你這麼一個女人說這些話。真是太糊涂了。果然是美色誤事。」

陸瑾娘白了竇猛一眼。「太子這次會死嗎?」

「不會。」竇猛得意的笑了起來,「我事先已經做了安排,不過太子會受點教訓,命是絕對能保下的。」

陸瑾娘無語,這些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那是另外的一番腥風血雨,那是另外一個戰場。更加的殘酷,更加的讓人著迷。陸瑾娘低聲問道︰「他們真的不會殺了我嗎?我出現的時機太不對了。」

「誰也不能殺了你。就是五王爺也不行。」竇猛擲地有聲,給了陸瑾娘最大的安全感。

陸瑾娘笑了起來,眼神有點溫暖。「多謝。只是他們要殺我,自然可以做的人不知鬼不覺。算計太子,這是多大的事情。做大事者豈能兒女情長。」

「放心吧,我會幫你掃清後患。你餓了,我先弄東西給你吃。」

竇猛起身,走到火堆旁,將收拾好的山雞野兔插在木棍上,放在火堆上烤。邊烤還在上面刷著調料。很快山洞里就透著誘人的香氣。陸瑾娘的肚子咕咕的響起來,很不好意思。竇猛笑起來,「不用不好意思,你一天沒吃東西,餓了是正常。說明你的身體在慢慢的恢復。」

陸瑾娘慢慢的走到竇猛身邊坐下,慢慢的靠在竇猛身上,「你的手藝很好。雖然還沒吃,但是看你操作,一定是時常做的。」

「說的沒錯。以前在草原上,沒吃的,就找一切可以吃的東西。有的時候能夠停下來生火,吃一口熱的。有的時候時間不夠,為了防止煙火引來敵人,只能吃生的。」

「生的?」

「對,生的。就跟獅子老虎一樣,剝了皮就吃。先是喝血,喝了血再吃肉。」

陸瑾娘想吐,喉嚨干嘔了幾下。

竇猛笑了起來,「你可別問這些,免得听了你惡心。」

陸瑾娘尷尬的笑笑,她的確不能想象吃生的是什麼情況。

竇猛掰下一塊雞腿遞給陸瑾娘,「來,這一塊已經熟了。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走出去。」

「我們離著大本營有多遠?」陸瑾娘這會才想起問這個問題,真是糊涂。

竇猛好笑,「你可終于想起來了。不遠,也就是幾十里路。不過以你的腳程,只怕走一天也走不到。放心,我會幫你。」

陸瑾娘低頭笑笑,咬下第一塊肉,哼,很好吃。竇猛烤肉的手藝真的很贊。

「好吃嗎?」

陸瑾娘點頭,笑了起來,「真沒想到烤肉也能做的這麼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來,這里有水,多喝點水。」

陸瑾娘接過水壺,喝了一大口水。臉上帶著笑,自然純真,沒有任何的虛偽做作。全然的坦誠自己,不必要隱瞞,不必要做戲。這是一頓安靜的卻又溫馨的晚餐。

飽餐過後,陸瑾娘只想舒服的打滾。吃的太飽了。可是身上的味道很難聞,血腥味,汗臭味,似乎還有別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之前沒注意自然沒覺著。這會吃飽了,就發覺身上髒的不堪入目。

「哪里有水,我想洗漱。」

「你可真夠講究的。你可知道,在森林里,最危險的就是黑夜。」

陸瑾娘羞愧,「抱歉,是我任性了。」

「不過正好這附近有個水塘,那里還算安全。我帶你過去。」

「這樣方便嗎?」

竇猛伸出手,「你只要不離開我的視線,你就是安全的。若是離開我的視線,我可不能保證了。」

「可是,我還想入廁。」陸瑾娘很是不好意思,說起這個,難免尷尬。

竇猛低聲笑了笑,陸瑾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豈有此理,還敢笑。竇猛收住笑聲,「走吧,我帶你去。」

陸瑾娘伸出手,被竇猛握住,「放心,就是我出事,也不會讓你出事。」

陸瑾娘低著頭,避開了竇猛的目光。只有一句,無以為報。

出了山洞,這是一處地勢復雜的地方。出山洞沒幾步就是個深坑,深坑過後又是上坡。陸瑾娘心想,這樣的地方只怕沒人會來,也不知竇猛怎麼找到的。帶到水塘,所謂的水塘其實很小,不會比兩間屋子更大。

在黑夜里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听竇猛說道︰「想洗就洗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可別洗衣服。洗了我可沒衣服給你換。當然你若是不介意讓我看光,我倒是樂意你洗衣服。」

陸瑾娘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

陸瑾娘晃動的水面,洗干淨了臉,手,還有身上。不能洗衣服,只能將就著穿。又讓竇猛避過身去,陸瑾娘解決好身體上的事情,才叫竇猛轉過來。

「可洗完呢?」竇猛問。

陸瑾娘點頭,嗯了一聲。「你要洗嗎?」

「不了。回去了,這里不安全。」

「嗯!」陸瑾娘主動伸出手來,被竇猛一把握住。竇猛沖陸瑾娘笑笑,可惜陸瑾娘什麼都看不到。竇猛牽著陸瑾娘的手回到山洞。小順子還昏迷著。

陸瑾娘很累,很想躺下休息。正想通竇猛商量一番今晚如何歇息的事情,竇猛神情突然一變。陸瑾娘只听到幾聲奇怪的鳥叫聲,還在想怎麼晚上還會有鳥叫,太過詭異了。就听竇猛對陸瑾娘說道︰「你先歇息。放心,這個山洞是安全的。我先出去處理點事情。」

「是你的人在催你嗎?」

竇猛囧,搖頭,心道蠢豬,大晚上學鳥叫,難怪陸瑾娘一下子就識破了。

竇猛點頭,「對,想知道我要去做什麼嗎?今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去會會五王爺,還要去賣個好給太子。你看我多忙。」

陸瑾娘愣住,沒敢再多問,怕問下去,竇猛會說出一些更要命的事情來。「小順子醒了,我該怎麼說?」

竇猛沉默片刻,對陸瑾娘小聲交代一番,「明白嗎?如此這般,不怕小順子亂說。」

陸瑾娘點頭應承,目送竇猛離去。

小順子醒來的時候,正是天將亮的時候。模著頭,皺著眉頭,只覺著頭痛的厲害,還有脖子,身上也僵硬的很。動一下都覺著困難。還沒等小順子理清自己的處境,就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眼前晃動。

目光上移,正好對上陸瑾娘冷漠的眼神。

「陸,陸夫人。你沒事?」

「對啊,我沒事,你不是也沒事嗎?」

「那,。那是誰救了我們?不,陸夫人你是怎麼月兌困的?」

「你是怎麼月兌困的,我就是怎麼月兌困的。」陸瑾娘如此說道。

小順子張大了嘴巴,有點不明所以。

「你還記得昨晚你做了什麼嗎?」陸瑾娘問道。

小順子本能搖頭,他以為自己一直昏迷著,難道昏迷後還能做事嗎?

「你看看你自己。」

小順子活動著脖子,總算看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衣服沒穿?好詭異。可是這有什麼關系?

「你再看我。」陸瑾娘提醒他。

小順子順著看過去,陸瑾娘衣衫破爛,很多地方被撕成一條一條的,狼狽不堪。小順子似乎明白了點什麼,驚嚇的指著自己,「這,這是我做的?」

「對。昨晚你發狂,想要對我不軌。或者說你想殺我。」陸瑾娘的匕首指在小順子的鼻頭上,「幸好竇將軍帶著人及時趕來,我才能逃過一命。」

「奴才,奴才不記得了。」小順子都要哭出來了,怎麼可能啊!‘

「我知道你不記得了。因為听竇將軍說你中毒了,這森林里有種草可以讓產生幻覺。所以嚴格說起來,這也不能怪你。」

小順子拼命的點頭,「對,對的,奴才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不要緊,只要我記得就行。只是我如今這般模樣,回去後該如何對王爺交代。是說實話,你這條命可就沒了。」

小順子真的哭了起來,「陸夫人,你要救奴才啊,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奴才也是為了找夫人你,才會誤入這森林的。奴才從來沒想過要對夫人做任何不利于夫人的事情。請夫人明察。」

「我知道。所以我讓竇將軍幫你解毒。但是都竇將軍只能幫你到這里。剩下的,你若是想要活命,就該想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說清楚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你說呢?」陸瑾娘冷漠的說道。

小順子拼命點頭,「奴才一切都听陸夫人的。陸夫人要奴才做什麼,奴才就做什麼。奴才絕不敢有二心。」

「好吧,看在你忠心的份上,咱們就一起來想個辦法將這件事情混過去吧。」陸瑾娘端坐在石頭上,嫌棄的看了眼小順子,「起來,穿上你的衣服。」

小順子听話的起身,還是問道︰「陸夫人,我這衣服怎麼會……」

「怎麼會被月兌光對嗎?那是因為竇將軍要給你解毒。看看你身上,那些紅腫的傷口,若非解毒及時,你已經死了。」

小順子後怕,渾身顫抖。「不知竇將軍去了何處?」

「竇將軍為咱們守夜一晚上,這會已經去找人帶咱們出去。這里離著大本營太遠,他連帶一個小兵可是沒辦法在一天之內將咱們帶出去。除非找來馬匹。」

小順子理解,急忙穿上衣服,「陸夫人,那奴才的毒都解了嗎?奴才還會發病嗎?」

「這個我可不知道,等竇將軍回來後,你自己問他吧。」

小順子心里怕的要死,一想到自己中了毒,還欲對陸瑾娘下手,就怕的心都顫顫的。陸瑾娘仔細觀察著小順子的反應。不得不說,竇猛的方法看起來有很多漏洞,很簡陋,但是對小順子這樣的人卻是意外的好用。

陸瑾娘安靜的端坐,等待著竇猛的回來。過去的一夜,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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