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寧驚愕的發現,這竟是一件婚紗,並且和五年前的款式一模一樣。愨鵡曉
白色紗質輕盈自然的垂落下來,柔柔軟軟的竟也勾起了葉以寧塵封在腦海中許久的記憶。
那一下下毫不猶豫的撕剪,那昏暗氛圍里滿地的婚紗碎片,都隨著手里的這套婚紗相伴而來,如今已經過去五年了,他再次找來是什麼意思?
正想著,手機鈴聲響起。
葉以寧下意識的接起電話,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是沈晟勛打來的。
「婚紗收到了?」沈晟勛剛例行巡查科室回來,收到快遞短信後,第一時間打了個電話。
她握著手機保持了幾秒的沉默,似乎是在醞釀什麼情緒。
「沈晟勛,婚紗我會退回去,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說完這句話,葉以寧沒等沈晟勛有任何反應的切斷了電話。
摟著婚紗坐在沙發上,那些過去的記憶再度浮現在腦海里,清清楚楚的,本以為自己都忘了,可沒想到一件婚紗竟全然勾起。
沈晟勛沒再打來電話,而葉以寧在短暫的安靜後走回房間里換了套衣服,準備出門按照婚紗罩上的地址將婚紗退回去。
她不覺得沈晟勛會愛著自己,以前姐姐還在的時候就這樣認為,現在依舊這樣的認為,或許現如今的行為只不過是習慣了她存在後的慣性,又或者……沈晟勛不過就是因著愧疚。
可不論哪種解釋,葉以寧都不喜歡,所以她不會再去費心的猜測沈晟勛的心思,別人的心思又怎麼可能猜得透呢?
抱著婚紗,葉以寧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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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春天婚紗店內。
「這件婚紗不能退?可是我一次都沒穿過……」
「不好意思,真的不能退,更何況這是五年前賣出去的婚紗,現在款式已經舊了,我們是真的不能退。」
婚紗店員工抱歉的笑了笑,說出口的話卻令葉以寧驚了下,她剛才沒听錯吧,這件婚紗是五年前賣出去的?
「五年前?可是我今天才收到,這不可能吧?」這是五年前的婚紗款式自己承認,可是五年前賣出去的現在才到自己手里?
她只覺得是婚紗店的小姐弄錯了!
「這件婚紗真的是五年前賣出去的,我這里有記錄的,不信您可以看一下。」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店員將顯示屏轉到葉以寧那邊,登記顯示的的確確是五年前,就算是葉以寧不信都不行了!
「來這里購買這套婚紗的是沈先生,這五年來他一直付錢將婚紗寄存在我們店里,直到這兩天才取了回去,我記得很清楚,所以……」
婚紗店的員工將視線落在葉以寧的臉上,這件婚紗的主人在他們五年的猜測里終于現了身,可沒想到竟是要來退掉這套婚紗的!
「你是說那個沈先生五年前就買了這件婚紗?然後一直花錢寄存在你們這里,直到五年後才拿走?」
葉以寧只覺得听起來很匪夷所思,看著櫃台上的婚紗,又看了看顯示屏上登記的購買日期,那是……沈晟勛剪碎自己婚紗後的後幾天。
「是的,沈先生來的時候跟我們說找遍了T市大大小小的婚紗店,他坐著輪椅我們看很不方便,所以就用了點心,沒想到真的找到了,當時是葉小姐您自己來購買的吧,來簽收的是林小姐。後來沈先生就直接付款買了最後一套,卻又不拿走說放在我們這里寄存,可我們那里有這個規矩,後來……他跟我們說這是份送不出的賠禮,還說願意每年付一大筆錢來委托我們保管,這一保管下來,就過了五年!」
婚紗店店員說話時語速中等,就像是在說著故事般,葉以寧許久沒有說話,最後只是渾渾噩噩的抱著婚紗離開了這里。
恰逢櫃台上的座機響起,店員接起電話,眼神卻望著葉以寧走過落地櫥窗的背影。
「葉小姐……」掛斷電話店員很快的跑了出去,叫住還沒走多遠的葉以寧,氣喘吁吁的,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那件婚紗可以退!」
葉以寧的眼神淡淡落在店員的臉上,剛才還說不能退,不過接了一通電話的功夫,怎麼就又能退了?
「剛才沈先生打來電話說,如果您來退婚紗的話,就讓我們幫您退掉。」
雖然不知道這對男女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店員卻還是覺得可惜,雖然沈先生是坐著輪椅的殘疾人,但是能夠花五年的心思做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不好意思,婚紗我不退了。」葉以寧淺淺的勾了下唇,望著手里的婚紗,她突然覺得釋懷了。
她心里的那些小小芥蒂慢慢放下,就算是離婚,她也不會在以後的歲月里想起沈晟勛的時候摻雜著怨。
不管五年前他出于什麼理由買下這件婚紗又是什麼理由隱藏下來……
至少五年後……它終于到了自己手里,而她也沒什麼理由拒絕這份遲來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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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以寧剛剛到了小區門口就見到了沈司令的勤務兵小陳,盡管自己離開了八個月,回來之後卻沒得到過一句責備,令她有種莫名的愧疚感。
小陳還沒來得急說話,葉以寧的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見到來電顯示是沈晟勛的,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喂?有什麼……」還沒說話這句話,葉以寧卻在听到沈晟勛的下一句後睜大了眼楮。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回我爸那邊,柏林打電話過來,事情很緊急!」沈晟勛低沉的語調里摻雜著沉重,葉以寧的心里咯 一下,如果已經要到柏林打電話給沈晟勛的程度,那麼事情一定已經很嚴重了。
「不用,小陳正好在這里,我讓他直接送我回去,我們在門口匯合好了。」她直接開口,小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已經被葉以寧拉上了車。
路途中,葉以寧千叮嚀萬囑咐小陳在把她送回去之後要立刻回老宅將沈司令接來,她怕萬一鬧出什麼事情,老司令出馬比他們這些小輩說話有份量太多,也好控制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在門口等了足足有四五分鐘,沈晟勛的車才到,顧不得其他,幫著司機將他的輪椅架下來,向著別墅內退去。
別墅門剛一打開便听到 里 當的巨響,沈柏林臉上有淤青的痕跡,見到他們兩個人來表情,眼神復雜。
「你這到底是想要干什麼?」沈晟勛看著沈建城竟指揮著佣人將臥室的門用門板封住,砰砰作響的聲音就是從這里傳來的,面色鐵青的沈建城轉過頭來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沈晟勛,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像是頭暴躁的野獸!
「她竟然還有臉來跟我說分財產的事情!她竟然有臉……好,既然如此我倒是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沈建城冷笑著的模樣甚至嚇到了葉以寧,在她印象里沈建城是那種受過教育的高級知識分子形象,哪里有過這樣的凶神惡煞!
「私自禁錮別人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伯……爸你這樣警察要來了,是可以直接將你帶走的!」
葉以寧開口勸著,可怒火中燒的沈建城又哪里肯听!
只听到從門板里面傳來陳麗雅撕心裂肺的拍門吼叫聲,什麼罵罵咧咧難听的話都說的出口,沈建城听了哪里能不氣!
「那就叫警察來帶走我好了!五十萬!她把我全部的錢都拿去養外面的野男人,她若是不回來也就算了,可她偏偏貪心不足想要蛇吞象,跟我談離婚!跟我談分錢!好啊……我肯定要離婚,可在那之前我倒是要看看她生的到底是我沈建城的親生兒子還是野種!」
沈柏林帶著淤青的俊美臉上倏的蒼白起來,盡管如此卻依舊上前想要阻止沈建城的動作。
剛將他媽保釋出來後她就說要回來把屬于自己的東西帶走,不論自己怎麼勸她都不听,沒想到她氣勢洶洶的重回到別墅內,原本想要用以前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來佔據先機,豈料沈建城二話沒說的將她連拖帶拽扔進了二樓的臥室里,隨後就吩咐起佣人將門給釘死!
那陣勢,大有一副陳麗雅不死他不甘心的架勢,沈建城所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要帶著沈柏林去驗DNA,沈柏林自然是不從,爭執中臉上掛了彩!
葉以寧見此情形大驚,柏林這個時候靠過去根本就是加劇沖突,緊跟著過去原本想要將沈柏林拉開,卻不曾想到沈建城突然發了飆,想也沒想的對著沈柏林一拳揮了過來!
因著葉以寧同沈柏林靠的太近,沈柏林直覺知道她也會受到波及,猛地推開沒有絲毫意識到危險的葉以寧,力道之大讓她連連向後踉蹌幾步!
很快,她整個人已經到了樓梯口邊沿,而下一刻……
「葉以寧……」沈晟勛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