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寧就這樣看著他,臉頰緋紅著,好半響說不出任何話來。愨鵡曉
西紅柿的汁水弄的手上黏黏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彌漫在兩人之間,沈晟勛的白襯衫算是毀了,可他臉上卻並未有任何的不悅。
「才不信是想我想的。」鍋里的熱粥在慢慢翻騰冒泡,葉以寧嘟囔著,只覺得今天的沈晟勛好似特別的不同。
沈晟勛修長的五指落在她的手背上,俊挺的五官在朦朧的燈光里顯得很溫柔。
他先是將壓扁的西紅柿扔到了垃圾桶內,隨後不置可否的繼續切著菜,站在原處看著沈晟勛的側臉,葉以寧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其實,這才是自己理想中的家庭,那種朦朧但卻美好的感覺,是她夢寐以求多少年的願望?
「以寧,過來。」沈晟勛突然的開口,令沉思中的她驀然清醒,下意識的走過去。
張開嘴,示意她將剛才拌好的麻汁黃瓜送到他嘴里,誘人的女敕綠色上還澆著噴香的麻汁,刀工整齊一看就知不是第一次做菜。
葉以寧怔怔的看著他的臉,慢慢用筷子夾起一塊遞到他的薄唇邊,唇瓣張合著,拌好的黃瓜就入了口。
「今天在辦公室,我不是故意那樣的……」她淡淡開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拌著黃瓜,似乎是在為自己解釋。
「以寧,你不需要同我解釋什麼,反而是我有太多的愧疚沒有來得及對你說出口。」沈晟勛的雙手撐在支架上,倚靠著那個站在她的面前,他本來就是高的,甚至要比以寧還要高出一個頭,只是常年坐在輪椅上,就連此時的葉以寧都有些不太習慣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你還是入殮師的時候,我每天都對你冷嘲熱諷的,其實從我心里來說,我從來都沒有排斥過你的職業。你也知道我們從醫學院出來的人,什麼遺體沒見過?當時為了考試將解剖的照片天天放在手機里,那些對我來說早就不算什麼。」
沈晟勛扯出抹苦笑,當初那些刺耳到近乎侮辱的話現在回想起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而以寧支撐了那麼久,真的太難為她了。
伸出單掌,將她細軟的手指握在掌心內,慢慢摩挲著,那上面還沾染著西紅柿微酸的味道,被他仔細捧在手上。
「以寧,你不髒,髒的人是我,被嫌棄的人也應該是我,從來都不應該是你。」或許是這輩子都沒說過這樣的話,沈晟勛的耳根紅了起來,廚房的熱度上來了,兩個人的臉皆是霧蒙蒙的。
「對不起,我把我的痛苦轉嫁到你的身上,肆意的揮霍你對我的包容,以寧,想一想我能給你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我也明白,我之前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不是一件婚紗一個戒指一頓飯就能夠彌補的,可只要你願意給我時間,一切對我來說就都不是問題!」
「我的身體狀況很差,或許只剩下二十年三十年的壽命,明知道這麼拖著你有多麼的可恥,可我還是舍不得放手。以寧,我會拼命賺錢養家的,就算你不出去工作,我也可以養你一輩子,就算是我死了,也會保你衣食無憂。所以……原諒我好不好?」
沈晟勛的語速很慢,就像是將心里話全都說給她听似的,葉以寧就這樣看著他,感覺著他的指月復在摩挲她的掌心。
「沈晟勛……」她突然開口。
「嗯?」沈晟勛只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動逐漸緩慢下來,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平穩。
「粥……糊了……」雖然這時候說這句話有些煞風景,葉以寧卻還是用手指了指旁邊已經開始有些冒出味道的鍋說著。
接下來便是一陣的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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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飯,兩個人窩在沙發上。
沈晟勛的手藝出乎葉以寧意料之外的好,做的每道菜都鮮香無比,既不會太咸也不會太淡,甚至比她做的還好吃。
電視上正在播著時事新聞,葉以寧端著杯大麥茶視線看似落在電視上,眼角的余光卻看著低頭一直看手中文件的沈晟勛身上,他看的很入神,就連室內拖鞋被她踢進沙發下面都沒注意到,穿著黑色棉襪的大腳直接踩在地板上。
「你在看什麼?」湊過去,兩個人本來是肩並肩的姿勢,此時倒像是她主動窩進他懷里似的。
「關節置換手術的文件。」沈晟勛伸出手罩在她的頭上,發絲很蓬松柔軟,令他愛不釋手的。
其實直到不久以前沈晟勛才發現一件事情,原來真的愛著一個女人的事情,她身上的所有都會令他想要放在心尖上呵護。
「手術?你什麼時候準備手術?」葉以寧聞言直起身子看著他的臉,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沒告訴她?
「可能小半個月之後就會手術了,本來想到時候在告訴你的。」
沈晟勛俊美的臉上倒沒什麼變化,似乎要在身上開刀的人並不是自己,葉以寧卻著了急。
「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難道你想等你手術完了之後在通知我?」
她的聲音有些急促,甚至蓋過了電視聲,沈晟勛沉默的看著她,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葉以寧見他不說話,別的話也都堵在自己的嘴邊,說也說不出,一時間煩悶無比,索性將手中的大麥茶砰的一聲摔在桌子上,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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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著被子窩在里面,葉以寧听到了沈晟勛開門的聲音,卻裝著在睡覺。
「以寧,睡了嗎?」房間里沒開燈,僅僅有月光照進來,他很快到了床邊,試圖拉著她的薄被,卻被葉以寧猛地又拉回去蒙在頭上。
低沉的暗笑聲隱隱約約的傳來,更讓她無比懊惱。
「我沒有不想告訴你,只是你剛從法國回來,又一直忙著林盛夏和糖糖的事,已經夠累的了。原本是想要等著一個合適的時間對你說的,沒想到會讓你生氣!」沈晟勛拉著被角,似乎是在同她做著拉鋸的持久戰,葉以寧聞言嘩的將被子掀開,月光中看著他的臉,余怒未消。
他沒坐在輪椅上,反倒是坐在了床邊,這樣一掀開被子葉以寧同他的距離很近,急促的呼吸聲也極為清晰傳來。
「你干嘛?」借著月光,葉以寧看到沈晟勛慢慢的將襪子月兌掉仍在地板上,隨後解著襯衫的紐扣,很快便露出里面的工字背心。
「和你一起睡覺。」沈晟勛說的很自然,葉以寧一口口水嗆在喉嚨里,新聞聯播都還沒播完,他就說要和她一起睡覺?
還來不及反抗,沈晟勛已經低頭將唇齒落在她脖頸邊敏感的肌膚處,輕輕一咬,頓時讓葉以寧全身都癱軟起來。
更何況他技術高超的手已經有條不紊的在解著她的衣服,明明想要拒絕的話卻驀然的被舒服的囈語聲替換,這令她越發的羞憤起來,將臉埋進枕頭里,做著她一貫的鴕鳥動作,可這次沈晟勛卻明顯不準備讓她當只鴕鳥。
酥麻的吻在唇齒間輾轉反側,就著月光,他明亮的眸無比清晰的映入葉以寧眼底,燙人的呼吸與他緊摟的動作交融到一起,令她的身體軟到不行,趴在他的身上,被沈晟勛的大掌卡在腰際線的位置。
不知就這樣過去了多久,他托起她的腿以著緩慢的姿勢與速度進入了她,意亂而又情迷。
葉以寧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掌心貼在她小月復處的溫度,溫熱而又讓人覺得幸福,她突然覺得沈晟勛很卑鄙,竟然學會了這樣的辦法。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長時間,舒服到一塌糊涂的酥麻席卷而來,她下意識的絞緊,而沈晟勛悶哼一聲後,將種子意外的澆灌在里面。
兩個人的呼吸聲低喘著,她趴在他身上,汗水融匯在一起一片黏膩,卻又舍不得離開彼此。
「以寧……」沈晟勛突然開了口,聲音低低的,帶著歡愛過後的沙啞,說不出的性感撩人。
葉以寧沒回應,依舊趴在他胸口,听著他咚咚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在自己的耳邊不斷響起。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有那麼一個瞬間,葉以寧覺得世界都開始暈眩起來,她緩慢的抬起頭來看著沈晟勛,借著月光,他的臉俊美的不像話,眼神……也溫柔的不像話!
「你現在對我說了。」別人都說,歡愛前男人所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只能夠相信一半的,可卻沒有人告訴她歡愛過後的呢?
這麼多年來,葉以寧從不奢求有朝一日能夠從這個男人的嘴里听到那三個字,她拼命的勸著自己,明明就是最俗氣的話,可現如今從他嘴里說出來,卻是那麼的讓她想要流淚。
「不過,說的太生硬了。」趴在他胸口,有些刻意的雞蛋里挑著骨頭。
沈晟勛輕笑著,伸出雙臂將她摟進懷里,並不為她的‘刁難’而生氣。
「下次,說的一定包你滿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