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簽名,加上公證處的公證,這分字據已然具有了法律效力。
一式兩份,林盛夏將屬于顧澤愷的那張遞給他。
「告辭。」簡單明了的話語一如林盛夏的行事作風,顧澤愷擺弄著手中薄薄的紙張,眼神一刻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林總留步。」薄唇微啟,話語不帶感情。
林盛夏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雙眸直視著顧澤愷,並沒有想到他會開口。
直到此時,顧澤愷才發現,面前的這個女人有著一雙極漂亮的眼瞳,濃密卷翹的睫毛下面,是晶瑩琥珀色。
卻又寫滿了固執與不示弱。
「那夜過後,你有沒有吃藥。」顧澤愷直視她的眼楮,不放過任何稍縱即逝的痕跡。
林盛夏微蹙著眉心,他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難道是自己的事情走漏了風聲?
「不然顧總以為我會願意懷上你的孩子麼?」她並未直面回應那個問題,而這也是一般說謊者常用的手段。
「有——還是沒有!」
顧澤愷卻不願被林盛夏輕言帶過,他要從這個女人的口中準確的得知到底有吃藥還是沒有吃藥。
「有,可以了麼?」
過了片刻,林盛夏淡淡開口。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顧澤愷在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那一夜他太不小心,等到事後回想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可以走了。不過我好心的提醒一句,若是你要拿那一夜的事情做文章,你會死的更慘。」
聞言,林盛夏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顧澤愷。
男人對不愛的女人永遠都可以狠得下心!
微斂眼眸,林盛夏不再多說一句的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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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兩位老人安逸的在房間內下著圍棋。
燻香繚繞,茶水新香,黑白兩子穿插在棋盤上,別有一番味道。
「我不喜歡林家的丫頭,阿愷做的好!」老太太頭發花白,說出的話卻有些孩子氣。
老爺子執手放下一黑子,完勝。
「不玩了,你每次都贏我。」邊說著這話,老太太邊將棋盤上的黑白子推開,瞬間變混到了一起。
「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你不喜歡有什麼用。」
老爺子無奈的一笑,像是早已習慣。
「憑什麼我的兒子死了,林家那孫女卻順風順水到現在?我的兒媳婦現在可還在醫院躺著呢!」老太太的情緒一上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的。
「都說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又說。」
顧弘文緊擰著眉心開口。
老太太喉頭一哽,心頭酸澀。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想著嫁去林家那人不是麼!當年就是你——」謝青鴿的話還沒說完,顧弘文一個眼神輕易打斷。
「吵了一輩子,還不夠?」
顧弘文嗓音沙啞,語調緩慢,說完這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徒留下謝青鴿一個人,看著凌亂的棋盤——
徒增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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