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兒的尖叫聲夾雜著別墅外轟隆的電閃雷鳴顯得尤為淒厲,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驚駭在原地。
容媽下意識的伸手卻還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的瞳孔幾乎要縮緊成縫,手維持著伸出的動作不停顫抖。
謝青鴿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在幾十級木質台階翻滾著,沉悶的聲響伴隨著疼痛席卷全身,她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待到一切靜止下來,原本整齊梳在腦後的發髻早已經凌亂散落。
「女乃女乃!」林盛夏率先掙月兌了顧澤愷的懷抱向著謝青鴿的方向跑去,顧允兒還未曾從之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她畢竟還年輕,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此時蹲在地上捂著嘴嗚嗚的大哭著。
謝青鴿側趴在地上暈了過去,林盛夏雖然是最早跑到她身邊的,可因為不知道謝青鴿摔下樓時身上有沒有更嚴重的傷勢,所以不敢輕易的挪動她。
畢竟女乃女乃年事已高,從那麼高的地方墜落,要是控制不好,會造成二次傷害!
「青鴿!青鴿!打電話叫救護車!救護車……」顧弘文卻像是猛然間驚醒了過來,他踉蹌著腳步來到謝青鴿身旁,半跪在冰涼的地板上,拐杖早就被他倉皇扔到半道。
原本跪在地上的秦管家慌張站起向著家里的座機跑去,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顧不得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唯有顧澤愷還站在原地,他的臉色非常不好,似乎想說什麼喉結上下滾動著!
「怎麼會變成這樣……」顧弘文沙啞的聲音響徹其他人耳邊,可又有誰能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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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此時早已經過了醫生們上班的時間,可因著重要病患入院的關系,原本在家休息的醫生全都被重新叫了回來。
雖然心有不滿,可對方的身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醫院走廊里靜悄悄的,消毒藥水的味道著實令人作嘔,好好的一頓家宴以這樣的結尾告終,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顧弘文佝僂著坐在長椅上,渾濁的眼球毫無神采可言。
急救室里躺著的是他這輩子的伴兒,就算當初他們兩人的結合是利益聯姻,可這幾十年來兩人風風雨雨的渡過,他早就認定了她!
林盛夏從走廊的盡頭走了過來,她剛剛打過電話給家里請阿姨今晚暫時住下照顧小黃豆,女乃女乃這一跤摔實在不輕,當時被救護車送來的時候整個人呈現重度昏迷狀態。
顧允兒蹲在牆角,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年大哥的綁架案會跟爺爺有關系,更想不明白為何好好的一個家在一夜的時間就要瀕臨破散,他們不是一家人嗎?
他們不是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依靠嗎?
顧澤愷倚靠著醫院雪白的牆壁,深色的襯衫皺皺巴巴的貼在身上,似乎听到了林盛夏的腳步聲,他略顯麻木的抬起頭來,倨傲的下巴處冒出湛清的胡渣,唇緊抿成一條縫隙。
此前林盛夏面對元霑的凜冽不見分毫,刻意放緩了步子走到顧澤愷的身邊,貼牆而站挽著他繃緊的手臂,柔軟的手指在他粗糙的手背上劃過,那深淺不一的傷痕惹得她心疼不已。
保鏢們表情嚴肅的守在走廊不遠處,顧家現在已經是風雨飄零,不能夠再有任何的負面報道,這就是他們此時存在這里的意義,半點消息都不能夠走漏。
因著之前跟隨醫護人員將謝青鴿送上車,外面的大雨滂沱將每個人身上都澆濕,春天衣服本就是稍顯厚重的,被雨水打濕貼合在身上更為難受,清冷的醫院走廊有穿堂風而過,顧允兒冷得瑟瑟發抖。
時間在等待中過的特別慢,急救室的燈突然滅了,見到這一幕的顧弘文幾乎是同時的站起身來,大門敞開的瞬間面無血色的謝青鴿從里面被推了出來。
醫生邊摘著口罩表情疲憊的剛一走出,便被顧家的人團團圍住,雖然做過無數次手術見過太多病人家屬,可還是嚇了一跳。
「醫生,我女乃女乃情況怎麼樣?」顧澤愷語帶鋒利,面無表情的開口,卻讓醫生壓力倍增。
「對對,我女乃女乃到底有沒有事?醫生你快說話啊!」顧允兒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茫然的符合著大哥。
「你們的情緒先不要這麼激動,病人經過搶救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1bdca。
醫生的話音剛一落下,顧允兒大大的松了口氣,眼眶里緊跟著涌出淚。
「不過……」醫生緊跟著又開了口,輕易讓剛剛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