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讓顧弘文嘗嘗下地獄的滋味,而他等這個時機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不過好在有生之年他還能夠親眼見到顧弘文比眾叛親離更為痛苦的模樣!
「我瘋沒瘋,顧弘文你心里難道不清楚嗎?」元霑的聲音太過于玩味,令站在病房里的幾人臉上都露出嚴肅的表情。
林盛夏敏感的察覺接下來元老所要說的事情一定會比綁架案的事更令人震撼,他的表現太過于不尋常,眉宇間甚至連絲毫親人殞命的悲痛都沒有,到底在他的心里元牧陽算什麼?
「允兒,帶著糖糖出去,好她!」正在林盛夏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讓糖糖出去的時候,顧澤愷已經率先開了口。
還處在震驚狀態的顧允兒聞言下意識的想要抗議,她不知道這個元老到底還想要鬧什麼,只是對于自己來說這屋子里的都是她的家人,她理應待在這里好好的保護他們!
「允兒,出去!」顧澤愷竭力控制住眉宇間的殘忍不會泛濫,不論接下來元霑說了什麼事,他都不想要讓單純的允兒和糖糖听到只字片語!
顧允兒雖然不甘心,但是在顧澤愷的眼神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從林盛夏的手中接過糖糖,隨後將她死死的摟在懷中。
不是不明白大哥是為了她好,可她現在已經不再是只懂得躲在溫室里的花朵,她可以經受得起風浪的!
謝青鴿的床頭因著剛才被顧允兒搖高,此時能夠清清楚楚的到所有人的表情,雖然還沒有從元霑突然闖入的詫異中抽身,她還是很快的恢復了冷靜。
「元霑,你別忘了這里是我的病房!」謝青鴿擰緊眉心開口,平靜的臉上不出任何的情緒,緊握的雙手卻還是出賣了她的心。
元霑眉眼剛開始並未說話,只是視線環顧了一周後,最終落在了秦管家的臉上,從剛才他表情里的羞憤愧疚便再也沒有消退下去,此時在元霑的眼里令他頓時諷笑了起來。
「顧澤愷,難道你都不好奇為什麼那場綁架案里明明說好的條件到最後卻臨時變了卦?我當時可是也想不通,就連自己的親孫子都可以毫不留情的利用,你說這人的心得狠成什麼樣?」
元霑依舊坐在謝青鴿的病床旁邊,表情可怖聲音森冷,他太過于肆無忌憚的模樣令顧澤愷自然垂落在身體兩側的大拳倏然緊握,林盛夏見此情形快步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
「難道元老能給我們一個答案嗎?」靜悄悄的病房里,林盛夏淡淡的語調響起,可說完喉嚨卻一緊,饒是冷靜如她,在這樣的時候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顧弘文經過這幾日越發憔悴的臉龐此時因著元霑的話倏然變得陰冷起來,因著眼楮陰鷙的眯起,臉上的皺紋扭曲在了一起,煞是可怕!
「當然,我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我不僅僅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知道很多你們不知道的秘密!」
元霑的話語里有種凌駕于眾人的高高在上,此時的他好像變成了造物主,眉宇間的傲慢十足,背部雖然因著老邁微微佝僂著,表情內的喜悅卻並不像是一個剛剛痛失親人的老者!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又能知道什麼秘密?我們顧家的事不需要外人來插手!」謝青鴿的臉色開始變得很難,就連眉宇間都透出不耐。
「你可知道顧弘文到現在都還保留著你們兒子的dna樣本?他甚至還曾經用過顧澤愷的去做dna比對!只可惜答案或許不盡人意,不然他也不會美其名讓成為植物人的董佳南回到古宅去躺著!也不會在贖金上動手腳,我想那個時候他應該巴不得讓顧澤愷死去,將這個秘密永遠隱藏在那片密林里!我說的對麼?顧弘文?」
元霑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靜默了,顧澤愷全身的肌肉猛地繃緊,他像是不敢置信般的著元霑,明明每個字都是他最熟悉的語言,可是為什麼組合到一起卻這麼讓他難以理解!
謝青鴿的身體全然繃緊,血液齊刷刷的向著大腦涌去,她緩緩的將原本落在元霑臉上的視線轉移到顧弘文的身上,此時顧弘文閉著眼楮仰起頭,松弛皮膚下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
「你騙我!不可能!澤愷是我的孫子,是我親眼到佳南生下來的!絕對沒有錯!」謝青鴿只覺得手腳發麻,或許是為了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一些,她狠狠的掐了一把手臂內側的肉,疼痛感瞬間襲來!
林盛夏站在原地,從元霑的話說出口的瞬間,顧澤愷的大掌便以著光速緊握成拳,她只覺得自己的手骨都快要被他給捏碎了,盡管如此她依舊沒有從震驚當中抽身!
「你的確親眼到了董佳南將孩子生了下來,可這孩子你也沒24小時都放在眼前著,想要動手腳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麼?」元霑這話不僅僅是說給謝青鴿听的,自然也是說給顧弘文听的!
只見顧弘文表情當中翻涌著驚濤駭浪,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晴天里的一個霹靂給擊中,睜大著雙眼踉蹌著向元霑的方向極速走去!
那布滿了皺紋的手伸出將對方的衣領攥在手里,元霑很明顯沒有想到顧弘文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整個人被這股力量給拉扯著,略顯狼狽的被扯起,衣領很快就起了褶皺!
「是你!原來是你!元霑,你到底做了什麼?」顧弘文就像是瘋了一樣的沖著元霑大喊著,獨屬于老人的沙啞聲調此時听在耳中如此淒厲,甚至是震耳欲聾的,回蕩在病房內的每個角落!
他們似乎都忘記了另外一個事件的當事人顧澤愷還在,他宛如希臘雕塑般的俊冷面容此時沒有任何的表情,整個人更像是冰雕佇立在原地,他不是顧家的孩子,他不應該姓顧,那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