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的手一哆嗦,黑暗當中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手中的照片順勢滑落在床下,她顧不得其他的快速掀被下床。
別墅區的供電一向都是**的,所以很少會發生斷電的情況,窗簾外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因著沒有了電別墅內的中央空調也停止了運作,林盛夏剛一下床便感覺到一陣寒意迎面撲來,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剛才的尖叫聲是從樓下傳來的,清晰刺耳,林盛夏的心猛然間被揪緊,那是糖糖的聲音自己是不會听錯的,從她回來為止,糖糖從來都沒有發出過任何的聲音,剛才的尖叫伴隨著停電來的太過于突然,令林盛夏措手不及的。
黑暗里她只能夠憑著直覺向樓下模索著,在發出過剛才的那聲尖叫之後糖糖便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響,樓下悄無聲息的,死一般的寂靜。
因著出來的太過于匆忙,林盛夏赤著腳就出來了,此時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有股寒意從腳心一直蔓延進心底,她不知道那聲尖叫意味著什麼,只是覺得太過于不尋常,不尋常到令她有些心驚了起來。
「顧太太……」伴隨著書房的門被推開的細微聲響,顧澤愷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1cayg。
「我在。」她已經模索到了樓梯扶手,縴細的手指緊扣在上面慢慢的向下移動著,速度很慢。
「糖糖不在房間里你在樓下找一下,我去檢查一下外面的電箱。」男人的聲音里有種冰涼涼的味道,皓潔的月光從落地窗外傾灑進來,隱約能讓林盛夏看清楚個大體輪廓,他的黑色襯衫融進了黑暗里,竟有這一種說不出來的肅冷。
「好,你小心一些。」林盛夏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在後面加上那句‘小心’,只是心里頭有些莫名的發緊,就連額頭上也冒出一層薄汗。
很快,顧澤愷沉穩的腳步聲響起,林盛夏定了定心思開始在樓下尋找著,別墅大門打開的聲音在死寂般的沉默里顯得尤為清冽。
「糖糖,糖糖你在哪里?如果听到了就敲敲身邊的東西讓媽媽知道你在!」她的聲線繃緊,空蕩蕩的別墅內,這聲音竟然還帶著回音。
好半響什麼聲音都沒有,也正是因為如此林盛夏的心陡然間提到了嗓子口,剛才顧澤愷說糖糖不在房間,現在這里又沒有人回應她,糖糖到底又去了哪里?盡管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可是在這個瞬間,有無數種的可能劃過她的心頭。
顧澤愷離開時沒有關別墅的大門,月光從別墅內的各個角落傾灑進來,無端平添了幾許的淒冷,林盛夏微微蜷縮起了腳趾,是真的有些冷。
「糖糖,听到我的聲音就敲敲身邊的東西讓媽媽知道你在哪里!」糖糖是她剛剛失而復得的寶貝,她絕對不能夠讓糖糖再出現什麼意外。
林盛夏側耳听著,柔順松軟的發順著臉頰慢慢傾瀉下來,昏暗的氛圍里她縴長的睫毛沒有規律的扇動著,表情里帶著謹慎。
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響從某個地方傳來,聲音很小,但是在如此安靜的環境里還是被神經緊繃著的林盛夏听的一清二楚。
「糖糖,是你嗎?」林盛夏屏著呼吸再次開口,邊說著邊向著大體的方向走去。
很快,又一道細微的聲響傳來,這次林盛夏已經確定了糖糖的方向,提到嗓子口的心終于能夠勉強的放下。
所以糖糖現在在樓下的洗手間,那剛才的尖叫聲又是怎麼回事?林盛夏顧不得其他的,憑著記憶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手扣在門把上想要從外面將門給打開,卻意外的發現洗手間的門怎麼扭都沒法撼動分毫。
糖糖敲東西的聲音突然急促了起來,就像是極為恐懼害怕似的,林盛夏心里著急可越著急手里面的門把就越緊。
——樓下洗手間的門可能要壞了,不太好開關,等著過兩天我叫人來修。
顧澤愷的聲音驀然回響在腦海中,之前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可是那個時候的她沒有當回事,沒想到現在竟成了大麻煩。
「糖糖,別害怕,媽媽就在門外,洗手間的門可能壞了,等到爸爸來了就帶你出來!」林盛夏的手落在門板上,一遍又一遍的對著門內的糖糖說著,可那急促的敲東西聲沒有停止,甚至隱隱約約的傳來其他細碎的聲響,模模糊糊的林盛夏根本听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昏暗的氛圍里,高大的身影從半敞著的別墅大門外走了進來,影子在地上被拉得無限綿長,有種說不出來的肅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