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神經因著蘇雲玉的尖叫聲而緊繃起來,紛紛將視線落在林盛夏過于平靜的臉上,沒有人不怕死,更何況剛才元霑所說的若是放到林盛夏的身上,她不是做不出來的!一時間,別墅里除了死寂一般的沉默外,再也尋不到任何的聲響,唯有唐淮南像是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似的,俊逸的臉龐上一片的麻木。
突然間,林盛夏卻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在這樣安靜的環境里很突兀,可她的笑聲卻是悅耳好听的,這種異常微妙的組合多少令剛才還神經緊繃的眾人感到莫名其妙,謝青鴿原本提到嗓子眼里的心又漸漸的落了下去,就連緊抓著輪椅把手的五指也漸漸的松開。
「我剛才只是說很明顯我手里拿著的是汽油,可是地上淌出來的不過就是水而已!你們先入為主的以為我手里拿著的是汽油,鼻息間聞到的是汽油的味道,自然而然會認為地上淌著的也是汽油!」林盛夏邊說著邊重新將汽油桶的蓋子擰回去,在糖糖的問題上她曾經犯過相同的錯誤。
蘇雲玉在林盛夏的話音落下瞬間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她的臉,後者也同樣不動聲色的在看向她,漆黑的瞳孔里泛著森森的笑意,就算是有柔和水晶燈的陪襯,蘇雲玉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手指哆嗦了起來。林盛夏的那雙眼楮犀利的好似要望入到她的心里,窺視她隱藏多年的秘密,當這樣的感覺一經在蘇雲玉的心底升起,她的腳尖不由自主的向著別墅門口的地方移去。
林盛夏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隨後將汽油桶放在茶幾正中央,砰的一聲,像是要砸進眾人的心底!
直到此時齊皓冷峻的五官慢慢繃緊了起來,林盛夏做事情從來都不是沒有目的的,而剛才她很明顯就是故意在表演剛才那一處戲先入為主的誤導他們,可是她這麼做的用意到底是什麼?齊皓只能夠選擇靜觀其變!
「眾所周知現在這座老宅是之前大火燒毀後重新修繕的,那場大火起的莫名其妙,最後被定性為意外事故!可是橘生有一天卻告訴我,在大火的那日,她意外的看到了疑似蘇雲玉女士的背影,隨後又聞到了汽油的味道!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若是這把火真的是蘇雲玉女士放的,你的動機又是什麼?」全場內唯一站著的林盛夏緩步的來到蘇雲玉的背後,縴細的雙手隨後落在她單薄的肩膀上,而這個動作帶來的連鎖反應是蘇雲玉驚恐不安的推開林盛夏靠過來的手,神色慌張害怕!
顧弘文同謝青鴿同時看向蘇雲玉的臉,那有一半被隱藏在頭發下的臉還殘留著被火燒過的痕跡,意識到別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蘇雲玉更是不安的將臉埋入到胸口的位置,畏畏縮縮的更令她顯得可疑!
「林盛夏,你以為我元霑的女兒是你隨便指責的嗎?」元霑冷哼一聲,表情里透著森冷的不屑,字里行間卻是保護著蘇雲玉的。
顧弘文倏然看向剛才說話的元霑,隨後又看向蘇雲玉,他說這是她的女兒?就連謝青鴿也同樣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雲玉,元霑什麼時候又蹦出了個女兒來?只是……被元霑剛才那麼一說,謝青鴿越發覺得這個女人的眉眼同蘇紫……頗有幾分相像!
「我們的故事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疑問,蘇紫誕下雙胞胎後的第二天消失不見,蘇紫去了哪里?雙胞胎現如今在什麼地方?既然元老說蘇雲玉女士是你的女兒,那麼我可不可以大膽的假設,她就是當年的雙胞胎之一?可是問題緊跟著又來了,如果她是雙胞胎之一的話,那麼另外一個……又去了哪里呢?」她宛如是說書人一般,將眾多的疑問一一的攤開在眾人的眼前,林盛夏的唇角一直都在淺笑著,只是那笑意卻未曾到達過她眼底一分!
蘇雲玉臉上大半的發落了下來,將她所有的表情都給遮住,那單薄的肩膀依舊畏縮著,整個人看起來很沒有精神,卻始終一言不發!
「要不讓我大膽猜測一下吧!蘇雲玉女士對火這麼的鐘情,當年令顧父同我母親殞命的大火,不知是不是也跟蘇女士有關系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那場大火里面可還有一具無名尸體,因為燒焦的情況太嚴重,就連檢驗都無從下手!這個人到底是誰?同其他人又是什麼關系?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呢?」林盛夏細細的手臂撐在蘇雲玉所座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