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校慶的活動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林盛夏坐在貴賓位上,時間令她骨子里的強勢與性格中的固執消弭了不少,跟以前氣勢上的咄咄逼人相比,現在的她更有著女性的韻味。她在貴賓席左右來回的搜尋著姜橘生的影子,剛才車子駛入校門的時候她有見到唐淮南,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見到橘生,應該是沒有見到的,林盛夏想,否則唐淮南也不會那樣的氣定神閑。
貴賓席的後面是t大眾多的莘莘學子們,林盛夏的視線偶然與某個男生相撞,禮貌的笑了笑,竟惹得對方臉紅了起來,這一幕也引來後排許多學生的輕笑聲。林盛夏忍俊不禁,卻感覺到充滿怒意的銳利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不用轉頭看她都知道這視線的來源到底是哪里。
顧澤愷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手掌幾乎要包裹住她大部分的臉,那動作幾乎可以稱得上霸道,隨後林盛夏的視線里僅剩他一人。
t市人皆知顧澤愷林盛夏夫妻二人恩愛無比,但那些達官顯貴親眼所見卻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唏噓不已,他們做不來顧澤愷的瘋狂,在他們眼里天涯何處無芳草,甚至因著商業所求而聯姻的夫妻還要時時刻刻的提防對方,他們做不到將自己全部身家轉到老婆名下的傻事,他們也做不來因著老婆生孩子的疼就去結扎的事,在他們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是作為另一半理應付出的。
「我們家顧太太拈花惹草的本事見長啊。」顧澤愷這句話說得醋意十足,諷刺味道濃重,旁人視線所不及的座位下面,顧澤愷單手落在她絲滑禮裙的布料上,懲罰性的扭了下,力道自然是不重的,只是多少有些吃味。
林盛夏無奈的笑了笑,天知道她剛才只是禮貌的對那男學生笑了笑而已,誰知他那麼純情,竟然還臉紅了。
此時唐淮南正站在會場的最後面的制高點,能夠看清楚校慶會場內的各個角落,他沉默的用眼神掃視著,不容許出現任何的差錯。他花了一年的時間將jh保全公司的名號打響,這個公司不僅僅是自己謀生的工具,更是他的一個信念,一個寄托。
「今年是我校建校百年的好日子,還有一件喜事要在這里向大家宣布,本校已經正式與美國知名大學曼荷蓮女子文理學院洽談好了合作辦學的事宜,現在我們有請曼荷蓮女子文理學院的代表姜橘生女士上台。」校院領導聲音透過話筒傳遞到校園的每個角落中,原本正在用無線電對講系統跟分布在會場的職員說著些什麼的唐淮南猛然間停下所有動作。
明明會場內的環境是如此喧鬧,可唐淮南的耳朵卻像是再也听不到任何的聲音,只有三個字在不斷的回蕩著,姜橘生姜橘生姜橘生……
今日的姜橘生打扮的很漂亮,卷發微挽,套裝貼身,縴細的小腿露在外面被玻璃絲襪裹著,美麗的五官輪廓繪著淡妝。她變了,變得比以前自信也變得比以前沉穩,腳上的高跟鞋是香檳跟,細細的支撐著她的身體,走上台的動作卻很平穩。
唐淮南不由的想起在兩人結婚之初度蜜月時,姜橘生穿著高跟鞋與自己走在異國的街道上,累的實在走不動了,就坐在噴泉池旁邊。月兌下鞋的瞬間他看到她腳後跟被新鞋磨出兩個水泡,橘生淚眼汪汪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像是只被遺棄的小狗。那一刻他心里說不清的觸動,走過去用手指挑起她的高跟鞋,蹲在她面前。
還記得那時候他問過她既然不習慣穿為什麼還要硬撐著,此時已經在他背上的小女人趴在他耳邊輕聲的開口……
「你那麼高,我只是想要離你更近一些。」
後來呢?那場蜜月以蘇暖出事他著急趕回t市作為結束,姜橘生眼神里透著不舍,最後卻還是跟他回了這里。
唐淮南無意識的握緊著手里的無線電對講系統,他已經听不清楚對方說了些什麼,只是踉蹌著腳步從人群當中穿過向著台上疾步而去,期間唐淮南不知道自己撞了多少人,听到多少句神經病,他的眼楮只看到站在台上的那個女人,姜橘生,橘生淮南的橘生!
姜橘生站在台上正中央的位置,她的腳下是鮮紅的地毯,面前是成千的學生,與幾年前面對這麼多人時的緊張不同,如今的她也能夠優雅自如的談笑風生,沒有絲毫的膽怯和緊張。她一邊說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台詞一邊環顧著四周,卻在看清楚跌跌撞撞想要沖過來的黑西裝男人的臉時,話音頓了一秒,只是很快的卻又恢復了正常。
沒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