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給我說一遍,姜-橘-生!」唐淮南二度重復著,每說一個字力道就用的更大,姜橘生隨意套上的襯衫還沒怎麼系上扣,此時被他這麼一扯,宿兄半露泛著微波,單單一眼就足以令見過的男人瘋狂,唐淮南只要一想到還會有別的男人將要見到這一幕,表情中露著凶狠。愛睍蓴璩
而姜橘生卻並不害怕他突如其來的怒意,模樣隨性的笑了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既然他‘想要’听,自己索性就再重復一遍給他听。
只見姜橘生伸手擁抱著他,用著柔軟掌心沿著他突起的背脊處緩緩下移來到那敏-感的股溝處,隔著黑色子彈型內庫來回摩挲著,這動作很大膽,也讓前襟大開的她與唐淮南的胸膛貼近著,柔軟肌理與他的堅硬相互踫撞。姜橘生無比慶幸著此時他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那緋紅的帶著羞赧的,卻又摻雜著些許的悲哀與無奈。
「你若是不願意,也無所謂,反正天底下的男人那麼多,只要我願意付錢……啊……」唐淮南沒有給她任何機會將後面的話說出口,周身戾氣像是要將她席卷,原本坐在床邊的姜橘生一時不察,被整個人推倒在床上,男人僅著條內庫,壓在她身上。
「姜橘生,你再給我說一遍,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馬上就掐死你?」
唐淮南的大掌竟真的就這樣落在她的脖頸處,卻並沒有用力,只是虛晃著。姜橘生看穿了這一點,反而不再驚慌,她仰面躺在床上,看著唐淮南清俊的臉龐在晨光當中明明滅滅的,頭發還濕潤著,很快就將汽車旅館的床單打濕。
「我信!你對我什麼殘忍的事情沒做過?就像昨晚你抱著我說愛蘇暖似的……」
姜橘生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竟讓唐淮南周身一顫,幾乎是瞬間就張口反駁,甚至沒有絲毫猶豫!
「我沒有,昨天晚上我說的是我愛……」
唐淮南的話音戛然而止,眼神不敢置信的看向平躺在床上的姜橘生,她剛才是在套自己的話?而他……竟然就這樣的中計了?
姜橘生的心澎湃洶涌起來,他昨晚果然沒有醉的不省人事,所以他昨天說的話都是真的?他說他愛她,他叫著自己的名字說愛她!可很快的,她又冷靜了下來,當時自己從浴室里出來時一眼就看穿了他想要找借口的表情,她倒是想要看看,唐淮南到底還能夠忍到怎樣的地步!
「唐淮南,我說的是認真的,你最好考慮清楚,要麼當我的情-夫,要麼我就去找別人,二選一,你會做什麼選擇?」
姜橘生伸出手來,沿著唐淮南臉頰游移至他冒滿了胡渣的下巴,隨後又在他喉結處來回的摩挲著,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喉結上下滾動時的頻率,就像是象征著他內心的煎熬與緊張似的,可姜橘生對這些視而不見,她執意要從這個男人的口中得到個答案。
他們已經離婚了,就算是自己去找別的男人照理說都跟唐淮南沒有了任何關系,自然也不會受到什麼道德上的譴責,可現如今姜橘生說出口的這句話蘊含著怎樣的含義,聰明男人是不會不懂得的!只可惜,唐淮南是個徹頭徹尾的笨男人,他听不懂姜橘生這樣問的深層含義,此時的他只是被憤怒與失落佔據心底所有。
唐淮南突然狠狠的捏住了姜橘生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力道之大超乎她的想象,沒準備好的牙齒磕到了他的薄唇上,嘗到血腥味的姜橘生似乎是想要掙月兌開的,卻被男人壓的更狠,她在逼他,唐淮南心里怒意翻騰,懊惱無比。可是心里卻有另外的一種聲音在對他吶喊,這就是你最光明正大留在他身邊的理由,你本就是個骯髒的男人,何不就這樣骯髒的留在她身邊!
「好!你讓我做你的情夫!我就做!姜橘生,你要是敢去找別的男人,我就干脆做死你,做到你干淨了為止!」唐淮南終究還是妥協了,他就這樣壓在姜橘生的身上,說出情夫二字的時候卻意外的沒有半分羞恥,凶狠的開口。
「唐淮南,我還想問你件事,我希望你能夠如實的回答我!」姜橘生的聲音從他胸口傳來,听起來悶悶的。
唐淮南用力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漆黑的眼神落在她臉上,身體與之貼合到最接近的程度,靜靜等待著她的問題。
「你包養她的那段日子里,有踫過她嗎?」這個問題里的她是誰,兩人心知肚明,不用挑破,在姜橘生問出口之前,直覺就已經告訴他,或許這個問題會問到前塵的往事。
唐淮南沉默著,姜橘生被他壓在身上也同樣沉默的等待著他的回答,那張線條冷峻的臉龐上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而姜橘生的心跳也在這樣的沉默中漸漸變緩,或許她並不應該問出這個問題的,自取其辱有什麼意思呢?
「沒有,我沒有再踫過她。」唐淮南知道自己這樣的回答可能有些可笑,更甚至壓根都不會相信這樣的答案,可事實上,自從分別五年蘇暖再度回來開始,他就沒有在和她發生過任何肉-體上的關系,更何況是在生下那個畸形的孩子還要面對她牢牢守住那個秘密,心里上的負擔令他對性有些下意識的排斥。所以就算是後期蘇暖真的想同他做什麼時,他也會找借口避開。
姜橘生沒再開口,她只是沉默的將臉埋入到他冰涼的胸壑內,掩住眼底泛紅的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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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內,鋼琴聲悠揚響起,此時靠著窗的座位上坐著兩個人,
「你心里已經確定好了嗎?」林盛夏淡淡的開口,婚禮的時間越來越臨近了,可顧澤愷卻依舊不舍得讓她插手任何的事情,什麼時候在那個男人的眼中,自己變得這麼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了?太過于清閑的她索性打電話將橘生約出來,自從她回來後忙著T大同曼荷蓮女子文理學院合作辦學的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機會與她見面,沒想到今天她竟然會看到唐淮南開車來送橘生,這著實令林盛夏吃了一驚。
姜橘生知道林盛夏指的是什麼,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攪動著面前的咖啡杯,苦澀的味道很濃郁,就像是她的心。
自那天在汽車旅館離開之後,唐淮南竟真的認認真真當起了自己的情夫,只要她一通電話不論他在哪里都隨傳隨到的,他重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只要有時間就會給曦曦買一大堆的零食衣服玩具,這樣的關系對姜橘生來說真的很微妙,就連他們結婚時唐淮南都沒有對自己這麼好過,可現在他們兩人的手里均有著那個綠本的時候,唐淮南卻變了。
「盛夏姐,唐淮南的身世……」姜橘生只是挑起了個話頭,林盛夏卻已經明白了她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橘生,你在意的,應該不是他的身世吧!」林盛夏有這顆玲瓏剔透的心,她雖然不知道姜橘生與唐淮南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二人有了這樣的轉變,可她作為朋友,總歸還是希望橘生能夠得到幸福的,更何況是在她們兩人都那樣的迷失過後。
姜橘生再度沉默了下,盛夏姐其實說的沒錯,盡管他有可能是曦曦色盲的病因,可她對他的心結,跟他的身世,其實並無多大的關系。
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自己過不去他曾經因著蘇暖做過那麼多令人不齒的事情,更何況因為如此,她爸爸被送入監獄。就算是爸爸真的貪污了,但是從情理上來說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夠接受自己的丈夫同他的情人是揭穿這件事的主謀。
「自從蘇暖進了精神病院後,我還沒怎麼得到過她的消息,听說淮南到現在還去看望她,難道橘生你不想知道淮南到底為何會對蘇暖這樣另眼相看嗎?」林盛夏表情淡淡的,其實原本她也不清楚的,可之前唐淮南的一句囡囡卻提醒了她。
原本握在姜橘生手里的咖啡勺驀然松開,勺子撞擊杯沿發出的聲響很清脆,姜橘生沉默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林盛夏,她心里很矛盾,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能夠改變曾經發生的事,可若是知道了緣由,她對唐淮南的復雜心情,是否能夠消弭些許呢?
「橘生,跟我去看看蘇暖吧,在我重新補辦儀式之前,我想……我也是想要去見見她現如今的模樣的!」林盛夏輕笑著,用著極為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姜橘生,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慢慢的品嘗著,那醇厚的滋味在味蕾間慢慢的散開,她在等橘生的一個答案。
「好,盛夏姐,我們一起去……看看蘇暖吧!」姜橘生深吸了口氣,她甚至已經快要忘記那個女人的長相了。
只是這次的見面,到底會帶來怎樣的效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