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黑听後高興地去拿了,誰知狗娃他娘知道又一陣風地跑來︰「你們要去抓野雞啊?會嗎?正好今日我大兒子回來看狗娃,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讓他去幫你們吧,他們小時候經常去下陷阱的,熟著呢。」
之湄還沒來得及回話,狗娃他娘就喊她大兒子牛娃出來了,郁悶的咂咂嘴。
不過也好,她也不知道哪里去下陷阱野雞,有人幫忙總比自己瞎搞好。
牛娃穿著一身藍的發白的短打,消瘦消瘦的,與林大黑有幾分相似,見到之湄看過去時立馬底下頭,臉暗紅。
「哥哥要去抓野雞?我也去我去。」听說要去抓野雞狗娃也跟著跑出來了,直嚷嚷著要跟去。
「呀,狗娃你怎麼出來了,你病還沒好呢,受了風會加重的,听娘的話快回去躺著,一會兒你哥會拿野雞回來,你只管著吃就行了,乖啊。」他娘見他臉色還有些白,忙一把摟住。
可這孩子哪里肯,又是哭有是鬧,差些就躺到地上滾幾圈了,最後還是牛娃許他下次帶他去才不鬧。
之湄看得目瞪口呆。
都半大孩子了還這麼鬧,看來他娘平時沒少寵著。
忙把之斌拉到自己身邊護著,怕殃及池魚。
之斌以前還嬌養著呢,可這幾日也沒見鬧什麼,比狗娃還小一歲呢。
可見孩子就是不能太慣著,容易出毛病,鬧笑話。
牛娃拎著兩個如井蓋大的簸箕,又拿了兩個長長的草繩,領著之湄姐弟兩往山上走去了。
牛娃很拘謹,更不敢看之湄,悶著頭在前邊走,或許他長這麼大還沒和一個這麼好看的女孩在這麼近的距離說過話吧。
之湄知他緊張害羞,有意逗他,便壞壞的笑起來。
「姐姐,你在笑什麼?」誰知之斌突然來一句,之湄步伐踉蹌一下,輕輕捏了他一把道︰「姐姐哪里笑了。小孩子家家的,走山路眼楮還亂瞟,小心腳下石子絆你。」
「明明就是笑了嘛。」之斌不爽地模著自己的臉哼哼道,不過這回卻听話認真走起路來。
之湄暗呼一口氣,叫一聲牛蛙哥︰「听說你在縣里的酒館當跑腿,懂得幫你爹娘了,好厲害哦。看你家的房子就是與別人的不一樣,是不是都是你賺回來的?」聲音甜得膩死人。
牛蛙听見之湄叫他哥時臉就已經紅了,如今更是鬧紅到耳根,半響才吞吞吐吐道︰「沒有的。家里的房子都是我爹蓋的。我、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厲害。」
「懂得賺錢就很厲害了,哪像我都這麼大了還只管家里要錢。」
「那怎麼能一樣呢,水姑娘你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就不該待外面。」牛娃咳了兩聲道。
之湄攤了攤手,嘿嘿兩聲換個話題,「看牛娃哥熟練的樣子,以前是不是經常和狗娃來下陷阱?」
「是啊,小時候家里窮,有只野雞夠我們開心好久呢。」
「牛娃哥,那你去過山里嗎?姐姐去采藥回來說里面有好多大老虎大灰狼,長著綠綠的眼楮長長的牙齒是嗎?」。之斌一邊比劃還一邊學著老虎和狼的叫聲。
之斌一直嚷著要跟進山去,之湄只要比劃了幾只凶猛的動物嚇嚇他,誰想到這會兒他會問這個。
牛娃驚訝地看著之湄,之湄朝他笑著搖搖頭。
牛娃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道︰「我跟我爹去過,不過就在外邊沒敢往深里去,沒見過你說的那個,不過確實听到恐怖的聲音了。」
「不是姐唬你吧,以後要乖乖待在祖母身邊知道了嗎?」。之湄點了一下之斌的鼻尖,又朝牛娃遞去感激的微笑,牛娃立馬鬧臉紅。
就這樣,之湄姐弟兩我一句你一句的問牛娃,他才漸漸活絡起來,指了好些個平時野雞愛出沒的地方給之湄兩人,偶爾還真能看到一兩只,不過等她們走近時早不見毛影了。
傍晚大多動物都會出來覓食,野雞最多,但偶爾也會有些小鳥松鼠之類的,說得之斌向往得要命,一個勁地說都要,笑到兩人快站不住。
還告訴兩人那里適合下陷阱,方便兩以後來。
他們沒走多遠就到坡頂上。如今正值六月中旬,到處是郁郁蔥蔥,雜草漫過膝蓋,貓子就能藏起來,大一點的草叢更不必說,比人都高。
牛蛙選了兩個野雞愛出現又離得比較近的地方,把簸箕扣下去,掰根木棍系好草繩支好。
末了,之湄從袖里拿出包好的幾口米飯,這是昨晚她省下的。
各往簸箕下灑點,看得牛蛙直心疼。
他平時喝的大多是粥,面食也多是參了雜糧的,干飯只有過年過節才吃上,更沒說拿來喂野雞的道理。
想到這,牛蛙看著之湄的眼神有些莫名的疏遠。
三人布置好陷阱後,拉著草繩的另一頭躲在草叢里靜等獵物上鉤,有點像守株待兔。
沒過多久,就有幾只野雞聞香而來,爭著搶灑下的米飯。
「來了來了,有三只,牛娃哥快拉!快啦!」之斌雙眼亮晶晶,低聲道。
「不行,再等一會兒!還會來幾只!」牛娃忙攔住之斌。
听著還有野雞,之斌眸子閃著一道亮光,雙手緊緊地攥著牛娃的衣角,之湄抿嘴笑了。
又過了幾分鐘,兩者野雞突而飛奔而來,牛娃咧嘴一笑,用力拉一根草繩,另一根草繩遞給了之斌,之斌激動得不行。
拉了草繩就狂跑過去要看。結果他拉的簸箕下就只扣住了一只野雞,而牛蛙的是兩只。
之斌嘟著嘴,而後拍了拍胸脯女乃聲女乃氣道︰「下次我一定會扣住兩只甚至三只,比牛娃哥的只多不少!」
牛娃愣了一下,瞧見之湄朝他笑了,才撓了撓頭「噯」一聲。
「有餌跟沒餌的就是不一樣,以前我們也偶爾用稀飯下餌,不過一個晚上最多捕到兩只。」牛娃找了根樹藤把三只野雞的爪子兩兩綁住邊說道。
「哦,昨晚為了省這兩口飯餓了我一個晚上。」
「姐姐,以後我也少吃一口,這樣你就可以多吃一口了,就會少餓點了。」
「斌斌真懂事。」之湄寵溺地揉了揉他額頭。
牛娃手上一頓,剛才那疏遠的眼神不再有,反而有種愧疚感又有點敬畏。
之湄自是不知牛娃有這種反復想法。
回去時之斌非得自己拿他的那只,牛蛙把剩下的都包了,之湄空著兩手。
有了剛才相處,牛蛙知道水之湄不是那種看不起窮人捧高踩低高傲的人,覺得她跟城里的那些有些錢小姐不一樣,在她的眼里沒有看到嘲諷與疏遠,為人也很好相處,很隨和,回去時話也多了,主動講了些以前他在山里的趣事。
可惜,之湄她們的小屋就在半坡處,半腳程的功夫就到了。
到門口時,牛蛙把野雞都放下就要走,之湄撿一只塞到他手里說一會兒狗娃沒見到野雞又該鬧了,他才拿了。
送走了牛蛙,之湄回頭就看到白氏站在房門口看著遠去的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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