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果園 劉旺弟的死(二)

作者 ︰ 瓊靜諾

趙老太和牛鮮花之間的小動作,沒有逃過尤諾的眼楮。她並未有什麼動作,只是想看看這些跳梁小丑,要怎麼演這場栽贓嫁禍的戲。

趙老太看尤諾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一雙如枯木般的毫無生氣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尤諾,只是讓她失望的是,尤諾臉上連一絲害怕的表情都沒有。「小賤人,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這次她一定要她傾家湯產。一想到尤諾那豐厚的家產,她心里就忍不住的激動,因為那些很快就是她的了。

「喂,老太婆,你若還敢說小賤人三個字,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小樹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在她看來這些人不過螻蟻,殺了便是,何須在這里浪費時間,看他們那里漏洞百出的拙列戲碼。

「里正你看,他們現在還想殺了我滅口,簡直太囂張了。你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趙老太連忙抓住旁邊里正的袖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那樣子好不可憐。面對小樹的威脅,趙老太絲毫不害怕,反而內心竊喜,因為小樹越是這樣,對他們越是有利。

里正嫌惡的甩開她的手。「尤諾,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尤諾用手指談了談粘附在身上的灰塵,那樣子要多閑散就有多閑散,完全沒有被指認為殺人凶手的危機感。「牛鮮花,你說你是在哪里看見那兩個男人的。」

「村口啊,我剛才不說了嗎?」。她有些緊張。

「村口啊,里正,從村口到我家,可是要經過很多田地和人家,我想問問其他人有沒有見過她所說的那兩個人呢?」她對著圍觀的村民說道。

圍觀人都搖了搖頭。而牛鮮花此時臉色變的有些慘白。

「其他人沒有看到有什麼好奇怪的,或許是沒有注意呢。」趙老太忙辯解道。

「是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她對著牛鮮花頗有深意的笑了笑。好似已經把她看穿了一樣。

牛鮮花此時渾身直冒冷汗,本來就很心虛的她,手腳都不自覺地抖動起來。她確實看到劉旺弟被人打了,但打人卻不是那說的那兩個長相凶悍的男兒,而是趙家一家人。而這件事情,她也參與其中了。

「牛鮮花,我再問你,你是什麼時候看到劉旺弟被打的。」不得不說,尤諾其實很了解牛鮮花這個人,她雖然愛佔些小便宜,喜歡自作聰明的做些讓人討厭的事情,但是她卻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只要別人聲音比她的大,她一定會嚇的手腳都不知道往那放。

「就是昨天晚上啊,大概是深夜吧。」她想了想說道。

「哦,深夜啊,在什麼地方。」

「就在離趙家不遠的地方啊。」她完全按照趙老太給她的劇本走。

「那我問你,都已經深夜了,你怎麼會出現在趙家大門口。」尤諾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就好像是在跟她聊天一樣。

「這,這,我家豬從豬圈里跑出來了,我是追它,才追到趙家大門口的。」此刻她汗如雨下。渾身瑟瑟發抖。

「我只是問問,你何必這麼害怕。」她知道,只要她在加把勁,牛鮮花肯定會把她知道全盤托出。只是她還不想就這樣結束這場游戲,平時生活太平淡了,好不容易別人想給加點調味料,怎麼能就這樣草草的結束呢。

圍觀的村民中,腦袋轉的快的,已清楚的知道,這牛鮮花的話,漏洞百出,不能全信。

而此時的趙大柱也已經滿身是汗,他太了解牛鮮花了,生怕她會在尤諾的追問下,說出昨晚的事情,那麼他們就全完了。

「你個小賤人,你……」趙老太話還沒說出口,只覺得嘴里像是被人割了舌頭般劇痛不已,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一時間她驚懼不已,卻無奈,嘴巴痛的說不出半句話。一雙如枯木般的眼楮只好盯著趙大柱,無言的向他求救。

「娘,你這是怎麼了。」趙大柱發現她不對勁,急的直接從劉旺弟的尸體上跨過去,來到自個娘親身邊。

這種明顯對死者不敬的做法,讓圍觀的群眾很是憤怒不已。「看來啊,這趙大柱剛才那副傷心不已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不然不會做出如此對死者不敬的事情。」劉春花的聲音在人群中不大不小的響起,正好保證每個人都听到。

「是啊,前兩天他們吵架,他還說,要讓劉旺弟不得好死呢,今天她真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說話的趙家的鄰居,李家的婆娘,孫菊花。

她和劉旺弟是同村,也是同一年嫁到雲嶺村。剛開始的時候,兩家人關系處的還很好,她跟劉旺弟也經常在一起嘮嘮嗑。只不過從劉旺弟的弟弟在衙門做了師爺後,這劉旺弟就漸漸的不她放在眼了,有時候還明里暗里的欺負欺負她。

後來更是越加的放肆,居然當著她的面勾引她男人,還好她男人是個正直的,不然她非被活活氣死不可。無奈她有個做師爺的弟弟撐腰,她不敢明著與她發生沖突,所以一直苦苦的忍耐著。

如今見她已經死了,心里的那點怨恨也沒有,想著既然是同村,總不能讓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而自從劉旺弟的弟弟被抓以後,她就經常听見劉旺弟被這家人打罵的聲音,剛開始幾天,還听見劉旺弟,拼命反抗的叫罵的聲音,而最近幾天,打罵聲還有,卻沒有听見她反抗的聲音。她覺得很奇怪,本來今天想過來看看的,卻不想她已經死了。

這時候已經有人懷疑劉旺弟的死是不是趙大柱一家人自導自演的一場月兌罪的戲了。

「孫菊花,你說話可得評良心,我們夫妻二人恩愛和睦,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怎麼可能會說出讓她不得好死這種話呢。」確實在劉東升還沒有被抓以前,趙大柱即使心里對劉旺弟已經厭惡到極點,在人前總是會裝出一幅好丈夫的樣子。

「是啊,菊花,你是不是听錯了?」里正問道。這夫妻兩個雖然在村里為人不怎麼樣,但兩人一直很恩恩愛愛的啊,不至于吵個架,說出這麼狠毒的話吧。

「里正。我的為人你們都清楚,我與他無冤無仇的,干嘛要污蔑他。」她就是討厭他那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嘴臉。心直口快的,見不得自己被別人冤枉。

趙大柱正想回嘴的時候,眼楮瞥向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劉旺弟,忽然發現劉旺弟的手好像動了一下,他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便使勁的擦了擦眼楮,只是當他再次睜開眼楮看的時候,卻發現劉旺弟正死死的盯著他看。嚇的大叫出聲,差點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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