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啊,蔣涵離的心里洋溢著這種感覺。舒駑襻
太後的關心從每一個細胞里透出來,閃著熠熠的光,連頭發梢都似冒著同生共死的霧氣。
蔣涵離突然明白了安樂遠著太後的心思。
不能將自己的娘置于危險之中,若要死,也是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
「母後!」蔣涵離張開懷抱,抱住太後,「不會有事的!」不論自己是不是安樂,就沖這份關懷,她也感動。
太後看著侍衛和太監道︰「你們退下,哀家和安樂說幾句話!」眾人默默看看太後,退到幾十米開外了。
太後小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了,我心里都明白!」她撫著蔣涵離的頭發,「今日一早,皇上收到密報,說南邊有一股秘密力量,和京城有牽連,只怕是疑心你了,所以才這樣待你!」她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讓他看出破綻!平常咋樣你還咋樣!」她淡笑著鼓勵蔣涵離。
蔣涵離心里一涼,南邊的秘密力量?莫不是藍月軒說的那些人馬?被發現了?k,這不是死定了麼!
「別怕,母後陪你去!」太後緊緊握住蔣涵離的手,又一次說。
蔣涵離穩住心神,深吸了一口氣︰「母後也知道,自打上次從鬼門關回來,我便記不得很多事了,現下只問母後一句,平常我惹了事,母後也跟到朝堂去麼?」她漸漸平靜下來,開始抓重點。
太後愣了一愣道︰「皇上以前從未將你帶到朝堂上去過,即使是搶了大臣之子入府,他也是尋個不是罰那些人入你的公主府為奴!」所以,這次她才心里沒底。
蔣涵離點點頭道︰「那此次,母後也不要去了!只需發病就好!」說著,她大聲喊,「你煩不煩啊,皇兄想殺我便殺,你跟去也攔不了,何必多給我惹是非!」她一推太後,掙出了太後的懷抱。
太後臉色泛白,渾身顫抖,哆嗦著道︰「你……你……你要讓哀家傷心死才肯罷休?」說著,兩眼向上一翻,暈過去了。
蔣涵離忙扶住太後,叫宮女把她送回宮,然後沖那些侍衛一招手︰「走吧!」一馬當先殺了出去。
邊走邊感慨,太後反應真快,演技也真好!听到皇上要抓安樂,暈倒才是她最正常的反應。
眾位侍衛和太監忙趕上來,簇擁著蔣涵離向前走,走了幾步,蔣涵離不走了。
「不是抓去領罪麼?」她轉身伸手,「那就綁了吧!」哼,既然皇上說要罰,那就做足了全套才是。
侍衛們面面相覷,太監們也沒有人敢動。
蔣涵離就勢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不綁本宮就不去了,讓皇上派人來抓吧!」她開始耍賴。
一個太監出來囁囁道︰「公主,皇上沒說要綁您!您借奴才們一百個膽子,奴才們也不敢綁您啊!」安樂可是大弘朝最受寵愛的公主,誰知道皇上是不是嚇唬她,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他們了,這一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蔣涵離一瞪眼︰「不綁就不去!你們看著辦吧!」嘿嘿,無賴這種事,說穿了就是隨心所欲,現在先練習練習。
對了,忘記問太後了,安樂平常都是怎麼無賴了!也不知道自己演的象不象!
太監們苦苦哀求,蔣涵離紋絲不動,正在僵持,一個小太監飛也似的跑了過來。
「皇上問這些時候了怎麼還不見公主?」他一站定便說,「皇上說若不再見公主,你們便自己去懲戒司領死吧!」說完才發現情形不對。
太監們齊齊跪下哀求︰「公主體恤奴才們吧,走吧!」君無戲言,是要真死的啊!
蔣涵離站起身道︰「再不綁本宮也救不了你們了!」她冷笑。
心軟體貼,憐弱助小,肯定不是安樂的作風,她自然也不能這麼做。
于是,就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蔣涵離春風得意的伸著雙手,兩個太監哭哭啼啼拿著繩子在蔣涵離身上輕輕的繞,好象被捆的是他們。
纏上繩子,蔣涵離這才意氣風發的向前走……不認識路不打緊,傳話的小太監在前面帶路呢!
不是不擔心,也不是盡在掌握,只是因為感覺中安樂肯定是這個樣子的,那她也應該是!
三走四轉,到了一處暖閣,小太監掀起了簾子,讓蔣涵離進去。
蔣涵離停住腳︰「不是到朝堂領罪麼?」想像中,應該是金鑾殿的。還有兩排大臣……唔,舌戰群臣也不錯!
「讓你進你便進來,怎麼那麼多話!」一個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蔣涵離一激靈,是皇上那個gay!
終于,要開場了!
蔣涵離緊了緊身上的繩子——不緊不行,綁的太松,飄帶一樣掛著,不緊隨時會掉。
然後,打起精神,一頭撞了進去。
屋里挺寬敞,先是一間大廳,過去是內室。
皇上在廳內靠窗的軟榻上坐著,轉頭看來。
下面站著四五個人,也齊齊看過來。唔,就認得小澹台!
蔣涵離直愣愣走到皇上面前,揚著小臉兒道︰「听說皇上要殺安樂,安樂便來了!」說著,挨到皇上身邊。
皇上看著五花大綁的蔣涵離怔了一怔,回頭道︰「大膽!誰讓你們綁公主的?」他站起身,準備摘蔣涵離身上的繩子。
蔣涵離向後一縮,躲開皇上的手︰「是皇上要安樂來領罪的,問他們做甚!」她掃了一圈,「這些人是罰我的人?」她重重哼了一聲。
眼角,掃到澹台溶一閃即逝的笑容。
看來,這個家伙是在看戲了!
這時,一個老頭撲在地上,哭天搶地的道︰「求皇上為臣做主!」不用醞釀,已經老淚縱橫。
蔣涵離敬佩的看著老頭︰「你就是那個昨夜在本宮府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老頭兒?」這老頭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了。
皇上瞪眼︰「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是沈相,本朝的右相!安樂,難道你不認得他了嗎?」他心想,安樂倒也總結到位,這老頭似乎一直玩的這套。
那麼,應該如何處置這倆人呢?他盯著哭的很節奏的老頭和跳的很有高度的丫頭,眸子里破碎出一抹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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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著干餅子,就著咸菜,不停的發文……俺咋覺得俺很革命呢?親們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