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遍整座皇城,不少躲在家中的老百姓,以及各大世家的人都是神色巨變,紛紛站起身,沖出了屋子內,騰身而起,向著皇城高空飛了上去。舒歟珧
氣浪翻滾,刀芒閃爍,肆虐大地,房屋倒塌,整個虛空都為之劇烈顫抖,花草樹木被吹成粉末,地上的一些殘肢斷臂更是被巨大的氣浪給吞噬,場面一片狼藉。
而林旭則是被巨大的掌力給震飛了出去,手中星月戰刀也被震飛了出去,強悍的掌力震得他雙手都在顫抖流血,在其手背上更是裂出一道道血痕,森森白骨可見。
他不知道剛才自己的一刀砍在了老者的什麼地方,總之他知道那個恐怖的老者還沒死,所以他不能倒下,一旦他倒下了南宮叔叔就會被他殺死,那樣的情況他不想看到。
被強大巨浪掃飛的幾人,也趁此時機紛紛逃避了出去,五旗旗主死了三個,兩個逃跑,而剩下的就只有這老者一個人了,現在南宮傲天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胸口上,雙手雖然都斷斷了幾根骨頭,可這並不是致命的傷害,致命的傷害在丹田嫜!
剛才老者的那一拳雖然很強悍,但對于南宮傲天來說還是能夠抵擋住的,可就在他听到自己胸口骨頭斷裂的一瞬間,心頭一驚,腳下想要急忙倒退,可不知為何身子卻不能動,體內有一股陰冷的寒氣竄入了自己的丹田,一秒的時間,就將他的丹田給炸碎,經脈受損。
「林旭,你怎麼樣?」這時舞幽陽,快速沖到剛剛努力站起身的林旭,一臉擔憂之色的問道。
我沒事鉬!
林旭情緒很低落,雙目充滿無助,他實在沒有想到,在臨天的身邊,居然還藏著如此境界高的強者,這超乎了他的想象,也超乎了舞幽陽的想象,主要是這個老者太可怕了。
自己的星月戰刀都被震飛了,這是什麼概念?星月戰刀可是林旭一次偶然從一處上古之地得到的,雖然還不及道器那般威力大,可是星月戰刀絕對是一把上古之物。
「想救他,就把我殺了!」如死人一般的老者,死寂般的目光掃了兩人一眼,旋即慢慢轉身,彎著腰,像是一個燭光晚年的老人,步履有些凌亂,眨眼間就走到了斜躺在牆壁上,奄奄一息南宮傲天的身邊,緩緩伸出慘白的右掌,抓起南宮傲天就慢慢走了出去。
感到老者死寂般的目光,兩人靈魂都在顫栗,那種目光像是凶獸一樣的眸子,沒有任何感情,充滿了殺氣,好像天地萬物在他眼中看來,都只不過是將死之物。
目光充滿恐懼,神色發呆的看著抓著南宮傲天的老者離去,短暫的沉寂片刻後,兩人對望了一眼,在各自的目光中,兩人看到了不怕死的意志,看到了那種兄弟之情的意志,在他們眼中看來沒有什麼比親情,兄弟之情更重要!
漆黑的夜空,皎潔的月光再也沒有從前那樣美麗,厚厚的烏雲將它給掩蓋,整座皇城沉浸在寂靜而壓抑的黑夜中,大街上連一只老鼠也看不見了,陣陣寒風忽然響起,雪花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經覆蓋了足足五寸後的積雪,這是南域幾千年來都不曾遇到的事情。
整條皇城的主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靜,寬闊道路的兩邊所有的店家都已經打烊,只有懸掛在房角上的一排燈籠在隨風而飄搖,里面的燭火隨時都會熄滅,可是卻一直在堅持。
「咯吱、咯吱」這時本來死一般寂靜的皇城街道上,忽然間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在一看去只見在皇城的另一邊,一位黑發男子,臉如刀削,眸子狹長深邃而冰冷,他英俊逼人的臉龐上沾滿鮮血,就連他的頭發也沾滿了鮮血,只不過現在是黑夜看不出是紅色的而已。
黑發男子就這樣步伐時快時慢的行走著,寒風吹起他的秀發,吹起他沾滿鮮血的黑色長袍,冰冷的寒風雖刺骨,但黑發男子卻沒有任何感到冷的跡象,而且黑發男子每走一步,後面的積雪就會快速的融化,隱藏在暗處的諸多強者,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都感覺不可思議!
「他這是什麼功法?連厚厚的積雪都被他融化了!」不知道在街道上的那個陰暗的角落,忽然響起了一名男子吃驚的聲音,似乎看到黑發男子身後的積雪融化讓他感到很吃驚!
噓!
跟他在一起的男子,急忙打了個手勢,狠狠瞪了他一眼,卻沒說話,隨即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街道上依然在行走的黑發男子身上,似乎這個黑發男子對他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咯吱!」然而在黑發男子行至到皇城的中間時,腳步卻頓時停了下來,剛剛抬起的右腳又收了回去,只見他慢慢彎下腰,從雪白的積雪上撿起一根黑色的發絲,凝視片刻後,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接著就說了一句讓所有隱藏在暗處的強者心驚的一句話!
各位既然都來了,何必還要躲躲藏藏?今日一戰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死,都出來吧!
平靜而冷漠的一句話,從黑發男子口中傳出,似乎他早就猜到了這里有埋伏,也知道了今天晚上就是與蕭家,歐陽家來個了斷的時候,他不管中州的韓家插不插手此事,弱勢中州韓家,蕭家真的要插手此事的話,那他一定要奉陪到底!
「唰唰唰」隨著黑發男子的話語剛落,瞬間從四面八方各自響起幾道破空聲,接著就只見東面的房屋上站立著三位黑衣男子,每一位黑衣男子的氣息都很強大,絲毫不在黑發男子之下。
而在西邊的房屋上,也同時出現三道人影,這三道人影都是戴著面具,穿著青色長袍,分不清是男是女,不過從衣著上來看,其中兩名是男子,一名是女子,這是黑發男子心中的判斷。
「你小子膽子挺大的麼,知道我們是誰?」這時東面房屋上一道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同時一股如洪水般的威壓席卷而來,看來要給黑發男子一個下馬威!
想必東面房屋上的三位就是韓家的三條狗吧?黑發男子抬了抬頭,眉毛一挑,刀削般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狹長深邃的眸子如深淵,直逼韓家三煞的冰冷的目光!
「小子你找死!」听到下方黑發男子竟然罵他們三是狗,一名比黑發男子還要英俊幾分的男子,瞬間指著下方黑發男子的鼻子一聲冷喝,像是一只受了驚嚇的刺蝟。
韓林,退下!
這時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喝退了那名叫韓林的少年,接著只見這位老者神色從容,臉龐帶著微笑,頭上長著幾根黑色的頭發,背負雙手,腳踏虛空,就像走樓梯一樣從房屋上走了下來,不過此刻誰都沒有注意到老者的額頭在冒冷汗,那是他強撐著用自己體內雄厚的真氣,才能腳踏虛空十余分鐘,而這一幕正是演示給黑發男子,也是演示給西邊房屋上,以及更多隱匿在暗中強者所看的。
而那個叫韓林的少年,雖然神色百般不願退下,但迫于韓天成的威嚴,他也只能安分守已的退到一邊,這一次他只是觀戰,並不參加此次戰斗,這也是韓無情派他跟著三煞前來的原因。
對韓葉飛的死,韓無情很憤怒,真的很憤怒,雖說他兒子多吧,女兒就那麼一個,但是好歹韓葉飛也是他兒子是不?當父親的听說自己的兒子被人殺死了,連腦袋都被摘了下來,恐怕就算是在鐵石心腸的父親也會發怒吧?
「腳踏虛空?韓天成沒想到你已經邁入天字境界了,真是厲害啊!」西邊房屋上分別帶著不一樣面具的兩男一女,再見到韓天成腳踏虛空從房屋上走下來時,三人神色不禁動容,皺了皺眉。
戴著一張極為丑陋面具的女子,看著腳踏虛空,從房屋上走下來的韓天成,神色有些震驚,也有些不敢相信,震驚的是韓天成再上一個月的境界是地字九重天巔峰,這才短短過了一個月,這老家伙就邁入天字境界了,這樣的一件事別說她震驚,就連她的兩位手下也不得不小心提放著韓天成。
而她所謂的不敢相信的意思是,黑發男子在看到韓天成腳踏虛空從房屋上走下來時,他的神色就像一潭死水,狹長深邃的眸子似深淵,沒有任何波動,好似對于黑發男子來說,韓天成所給他的下馬威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代表了什麼?」戴著丑陋面具的女子心中自言自語道,冰冷夾雜著嫵媚復雜的目光,轉移到黑發男子身上,發現他長的很英俊,頭發很長,披散在背後,雖然殺氣太重,但依然難以掩蓋黑發男子身上的那股令人靈魂都要顫抖的邪氣!
小子,把東西交出來吧,只要你交出我們想要的東西,你殺死韓葉飛這件事情我們韓家決不再追究!韓天成此刻已經落到了地上,一雙腳深深的踩進了厚厚的積雪里面去,還微微對著黑發男子一笑,一點都不像來找黑發男子算賬的。
「想要我的東西,只怕你沒命拿!」淡淡的話語充滿了平靜,絲毫不帶顫抖的說了出來,而且黑發男子故意把聲音提到最大,目的就是嚇唬暗中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