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我們到思過崖來干什麼?」
思過崖位于華山南天門外南峰腰間,華山奇險長空棧道盡頭之處,崖頂面積百余平米。三面懸崖,一面是山壁,山壁上有一個洞。來到思過崖要經過華山第一險長空棧道,因此此處人跡罕至。來到崖頂,空谷清幽,有絕世獨立之感,不由得心神入定而有思過之意。華山弟子若是犯了錯,便會被罰到此處思過,因此除了被罰的弟子外,一向無人前來。今天卻不知道為何,三個人躍上了這思過崖。
這三個人都十分年輕,最大的不過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最小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十四五歲動作和眼神十分靈活跳月兌的少年。看來,應該是華山派的弟子。只是不知道他們來這人際罕至的思過崖來做什麼。
「當然是探險找寶藏啦!」少女,也就是少年口中的小師妹,岳大小姐景星回答道。
「這里就一個光禿禿的山崖和一個光禿禿的山洞,會有什麼寶藏?」少年嘟囔道,「早知道小師妹你這麼不靠譜,我不如留在山下練功!」
「誰不靠譜了?我說有寶藏就一定有寶藏!」景星故意一副刁蠻不講理的樣子,握著小拳頭道,「你敢質疑我,我揍你喲!」
「哇!小師妹,你太凶殘了,小心長大以後嫁不出去!」少年哇哇大叫。
「哼!我以後才不嫁人呢!」景星一只手指翻著下眼皮做了個鬼臉,「這個世界上哪個男人能配得上本大小姐?」
「大師兄配得上!」少年跳到青年的身旁,「你看我們大師兄,英俊瀟灑,一表人才,武功高強,與小師妹你是天作之和!不如趕緊嫁了吧!」
「你少胡說八道!大師兄早就有心上人了,如果被她的心上人听到誤會了,看你怎麼辦!」景星所在的這個「笑傲」的世界乃是小說與電視劇混合的世界,這個世界中林平之家依然是福威鏢局,儀琳小師態仍然是不戒和尚的親生女兒,但東方教主卻成了東方姑娘,美艷程度比起電視劇中的教主有過之無不及。令狐沖幾個月前下山時與之相識並有了好感,不過他不知道東方不敗的真實身份,只以為自己認識的是一個叫做「方柏」的年輕姑娘。
青年,也就是令狐沖听到景星的話,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小師妹,不要亂說,我和方姑娘沒什麼的。」
因為「芯」是景星的關系,岳靈珊不會與令狐沖發生各種曖昧,因此兩個人如今是純潔的不能再純潔的兄妹感情,令狐沖疼景星如同疼自己的親妹妹。
「沒什麼,你的臉會這麼紅?大—師—兄!」景星斜著眼楮,一副「不要裝了,再裝我也不信」的表情。
令狐沖尷尬地咳嗽一聲,「小師妹,你不是說要找寶藏嗎?我們趕緊去找吧!」
「大師兄,你相信小師妹的話?她應該上涮著我們玩兒的吧?」
「五猴兒,你不想跟我們一起探險找寶藏就算了!」景星哼道。因為左冷禪已經不會對華山構成威脅,所以岳不群便沒有故意收勞德諾這個奸細做弟子,陸大有的弟子排名前進了一位,成為景星的五師兄。
「五猴兒,不要小看師妹,說不定真能找到什麼寶藏呢?你忘了嗎?六年前,小師妹可是帶著我們找到了師祖們留下來的高級功法。」師兄弟們修煉該功法後,武功至少提升了一倍。如今華山派的威名已經超越了其他四個劍派。
「也對,咱們小師妹的好運確實厲害!」少年陸大有道,「小師妹,你覺得我們這次尋寶能發現什麼?」
「我怎麼知道?」景星白了陸大有一眼,「不過咱們華山派留傳數百年,底蘊豐富,肯定在山中藏了不少的好東西,只是我們一時無法找到。」
「說得有理!」陸大有點頭。
「《九陰真經》上次是在這個山洞找到的,可我總覺得我們沒有找仔細,肯定還有什麼機關啊暗道啊沒有被我們找到。」
「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去找啊!」
三個人興致勃勃地沖進山洞中,東敲敲,西看看,仔細地搜尋查看。令狐沖和陸大有年紀不大,全都是少年心性,听了說書先生講的各種探險尋寶的故事後,對于找寶藏之類的事情十分熱中,又一心想做出點兒成績讓師傅稱贊自己,因此探索得非常認真仔細。
「大師兄,五猴兒,你們快過來。」景星忽然叫道。
令狐沖和陸大有急忙來到景星身旁,「小師妹,有發現了嗎?」。
「是啊!你們敲敲這塊牆壁,是不是與其他地方不一樣。」
令狐沖和陸大有各自伸手往洞壁上敲去。
「一樣啊!」陸大有疑惑地道。
「用力點兒,最好運上內力。」景星提醒兩人。
洞壁上發出「咚咚」的悶響聲,與敲擊在別處的聲音完全不一致。令狐沖和陸大有對視一眼,「真的有古怪!」
「大師兄,現在怎麼辦?」陸大有問道。
景星也看著令狐沖,依然已經找對了位置,她便不做出頭鳥了。
令狐沖想了想,抽出隨身佩帶的長劍,運起內力,挺劍刺出,運力姿式,宛然便是岳夫人那一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擦的一聲,長劍竟爾插入石壁之中,直沒至柄。再向外一拉,將劍刃拔了出來,手上登時感到,那石壁其實只薄薄的一層,隔得兩三寸便是空處,石壁彼端竟是空洞。
「劍刃太小,要用石頭砸!」令狐沖收回佩劍,對陸大有和景星說道。
「看我的。」陸大有走到石洞外拾起一塊斗大石頭,運力向石壁上砸去,石頭相擊,石壁後隱隱有回聲傳來,顯然其後有很大的空曠之處。他運力再砸,突然間砰的一聲響,石頭穿過石壁,落在彼端地下,但听得砰砰之聲不絕,石頭不住滾落。
令狐沖此時也撿了一塊大石頭猛砸石壁。兩個人砸不到幾下,石壁上破了一個孔洞,腦袋已可從洞中伸入。兩人再接再厲,將石壁上的孔洞擴大,不一會兒,一個人大小的孔洞出現在三人面前。
景星點燃三根火把,分給令狐沖和陸大有一人一支,三個人魚貫從孔洞中鑽了進去。
只見里面是一條窄窄的孔道,低頭看時,三人一下子冒出了一陣冷汗,只見便在三人足旁,伏著一具骷髏。
陸大有顫聲問道,「大師兄我們不會闖進了別人的墓穴了吧?」
令狐沖定了定神,道,「應該不是。」
說完俯查看骷髏,發現其身上的衣著也已腐朽成為塵土,身旁放著兩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燦然生光。令狐沖提起一柄斧頭,入手沉重,至少四十來斤,舉斧往身旁石壁砍去,嗡的一聲,登時落下一大塊石頭。
令狐沖怔了怔,對景星兩人道,「這斧頭如此鋒利,大非尋常,定是一位武林前輩的兵器。」又見石壁上斧頭砍過處十分光滑,猶如刀切豆腐一般,旁邊也都是利斧砍過的一片片切痕,微一凝思,不由得呆了,舉火把一路向下走去,滿洞都是斧削的痕跡,心下驚駭無已。
「看來這條孔道竟是這人用利斧砍出來的。是了,他被人囚禁在山月復之中,于是用利斧砍山,意圖破山而出,可是功虧一簣,離出洞只不過數寸,已然力盡而死。唉,這人命運不濟,一至于此。」景星嘆氣說道。
三個人又走了十余丈,發現兩具骷髏,接著再行,眼前突然出現了個極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眾,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臥,身旁均有兵刃。一對鐵牌,一對判官筆,一根鐵棍,一根銅棒,一具似是雷震擋,另一件則是生滿狼牙的三尖兩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從來沒有見過。
「使這些外門兵刃和那利斧之人,決不是本門弟子。」令狐沖道,不遠處地下拋著十來柄長劍,他走過去俯身拾起一柄,見那劍較常劍為短,劍刃卻闊了一倍,入手沉重,「這是泰山派的用劍。」接著又發現了恆山派的兵刃、衡山派所用三種長劍之一、嵩山派中某些前輩喜用的兵刃以及三把華山派的配劍。
陸大有揀器起一把衡山派的長劍,好奇地問道,「這里拋滿了五岳劍派的兵刃,是什麼緣故?」
「大師兄,你們快來看這里!」景星指著山壁招呼兩人,果然,石壁上刻著「五岳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十六個大字。大字之旁更刻了無數小字,都是些「卑鄙無賴」、「可恥已極」、「低能」、「懦怯」等等詛咒字眼,滿壁盡是罵人的語句。而這些罵人的字句旁邊則刻著無數的人形。其中一組人形分別使劍和使斧,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劍人形的劍法。旁邊赫然出現一行字跡︰「張乘雲張乘風盡破華山劍法」。除了華山劍法,五岳劍派其他四派的劍法也被石壁上刻的小人破解。
令狐沖和陸大有越看心驚,一時冷汗直冒,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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