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徐子陵長生訣的真氣,催發了寶璧狂暴的一面。首當其沖的徐子陵先感到和氏璧內的異能以比上次更凶猛倍增的來勢不斷洶涌澎湃,有若月兌疆野馬般注進他手心去,再循每一道大小經脈闖進自己的體內。徐子陵那想得到有此情況,剎那間意會到必是與自己強化了的經脈真氣有關時,全身的氣血似都凝固起來,而和氏璧的寒氣卻是有增無減,源源不絕。
跋鋒寒立時發覺情況有異,心記徐子陵安危險,不敢怠慢,猛一咬牙,運功猛吸。寒流像暴雨後的山洪般狂沖進跋鋒寒體內。跋鋒寒「嘩」一聲噴出一蓬血兩,噴得徐子陵的頭、頸、背殷紅一片,觸目驚心。手心則似橋梁般把兩人的經脈連接起來。異氣透入跋鋒寒手心時,仍是冰寒澈骨,但倏又變成寒熱纏卷而行的氣流,像千萬頭頑皮可惡的鑽洞鼠般在他的體內亂竄亂闖,沒有一道經脈能得以幸免。以致跋鋒寒全身氣血膨脹,經脈則似要爆炸開來般,那種痛苦超出了任何人能抵受的限度。
最後面的寇仲先見跋鋒寒噴血,接著是兩人劇烈顫抖,跋鋒寒的背心則陣寒陣熱,已心知不妙,想都不想,立即全力吸取跋鋒寒體內的怪氣。立刻,寇仲像跋鋒寒般鮮血沖口而出,灼熱至似能把他的經脈燒溶的狂流,立即貫滿全身。
「緊守靈台,其他的什麼也不要想。」景星的聲音傳入三個人的耳中。緊接著一股溫和的力道傳到寇仲的身上,帶著他體內的長生氣並和氏璧的能量在身體內循環一周傳到反送回跋鋒寒體內,再由他輸回徐子陵處,最後讓徐子陵反贈給像魔神般可怕的和氏璧去,造成一個此來彼往的循環。由此三人的經脈毫無阻隔的接連起來。
跋鋒寒感到寒熱交纏的螺旋勁氣倒卷而回,但今次已沒有偏寒的感覺,而是恰到好處的寒熱平衡,有種令他說不出來的舒泰,顯然已大大減弱了它的傷害性。他本已打定不免一死,現在得此轉機,精神一振,借著來勢,先把氣勁引往丹田,再循經脈輸進徐子陵體內去。
徐子陵本像結了冰的經脈立時和暖了少許,也就藉這些許差異,使他回復生機,忙以意行氣,右足涌泉穴火般灼熱,貫入體內去,同時把寒流物歸原主,反注往給他兩手緊握的和氏璧去。
和氏璧的亮度不斷劇增,亮得有如天上明月,彩芒閃耀,詭異無比。忽地,和氏璧亮度驟增到刺目的程度,只听得一聲脆響,流傳了千多年的至寶和氏璧竟然隨成了粉末。緊接著,徐子陵三人一個前僕,一個後跌,一個給拋上半空,都重重跌在草地上。三人躺在地上,只懂喘氣,一時都爬不起來。
景星仔細打量三人,發覺他們渾身流淌著黑色帶著腥味汗珠色,雖然月兌力,精神卻是很好,原本曬得黝黑的皮膚竟然變得白皙,還隱隱泛著熒光,使得三人不像混跡江湖的俠士,倒像是嬌生慣養的豪門貴公子。
「舒服啊!」寇仲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環顧四周,只覺得天地都不同了。天空更加蔚藍高遠,山頭遠近的山林像變成另一個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層次和豐富度倍增,最動人處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葉子在晨光中柔風下拂動的千姿百態。
跋鋒寒閉著眼楮,內外的天地立時水**融的渾成一體。和煦的陽光從東方射來,投到他身上,從沒有一刻,他像目下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生命的意義。
「不要高興得太早,和氏璧只是幫助你們鍛造身體,以後成就如何,還要看你們今後的努力。」景星出聲將沉浸在感動與欣喜中的三個人喚醒。
「貞嫂,謝謝你,以後你有什麼事情需要辦的盡管提,我跋鋒寒赴湯蹈火也會為你辦好!」跋鋒寒感激地對景星道,徐子陵和寇仲在一旁連連點頭。
景星微笑地接受了三個人的好意,雖然用不著。
「貞嫂,你什麼時候會武功了?」徐子陵忽然想起景星出現在他們身前時的情形,問道。
「怎麼,只許你們有奇遇,就不許貞嫂有奇遇嗎?」。景星笑著反問。
「哪能啊!」徐子陵不好意思地笑著,「我們只是沒有想到貞嫂竟然成了武林高手,我看你的身手比我們高多了,怕是已經是宗師一級的高手了吧?」
景星搖頭,「我不是宗師級別的高手。」
跋鋒寒不信,他能感覺到景星幫助他們吸收和氏璧能量時的內力,比曾經交過手的綰綰都強,因此她肯定是宗師以上的高手。至于大宗師,跋鋒寒鑒于景星的年齡,卻是不敢想。
「貞嫂,忸怩別謙虛了!你這麼強的身手,怎麼可能不是宗師級別的高手?」寇仲叫道。
「我真的不是宗師級別的高手,恩,我應該算大宗師級別吧!」景星說道,這個世界的人對修真沒有概念,自己總不能說自己比大宗師大宗師還要厲害許多倍吧!即使說了,這三個小子也不會信的。
「……」三個人全都不吱聲,寇仲心里的念頭是貞嫂說的是玩笑話,是吧?是吧?
「怎麼?很難以置信?」
三個人一頭。
「貞嫂,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而是……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日子里練出一身高強武功的?」徐子陵好奇地問道,他能夠確信,自己和寇仲離開揚州前,貞嫂是不會武功的,否則不會受到老馮已經他的黃臉婆的虐待。
「其實我修煉的不是武功,」景星想起自己收徒弟的念想,遂開誠布公地道,「我修仙。」
「修仙?」三個小子面面相覷,不會是他們想的那一種吧?
「能夠在天上飛來飛去,移山倒海,撒豆成兵的那種神仙?」寇仲傻傻地問道。
「呵呵……」景星笑得暢快,「等我修煉到了高境界也許能夠做到你現在說的這些,不過現在嘛,只是比一般人壽命更長一些。」
看著三人滿臉的不信和疑惑,景星便將修真的理念簡單地講給了三人听,三個人听得異彩連連。
「你們三個願不願意跟著我一起修行?」景星忽然問道。
三人皆是一愣,過了一刻,跋鋒寒當先說道,「多謝貞嫂看得起,不過我只想追求快意的生活,修行太過寂寞,只怕不適合我。」
寇仲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道,「貞嫂,我不是不想跟你修行,可是我答應了致致要出人頭地,然後去迎娶她,我不能說話不算話。」
徐子陵卻是雙目發光,滿臉向往。
景星暗中點頭,原本她的目標就只有徐子陵一個人。其實,修行的路上太過寂寞,如果有一個人能夠跟自己攜手並進,再好不過。可是現在寇仲的心里面只有爭霸天下,即使選擇修行,他的心態也不適合。景星想著,先教徐子陵,等到天下大定的時候,寇仲也收心了,那個時候再把他拐來與徐子陵一起修行也不錯。這兩人修煉的真氣本就相輔相成,有徐子陵輔助,寇仲修行得肯定不慢。到自己離開這個世界時,徐子陵和寇仲相互陪伴,就不會寂寞。
「山上的風景不錯,跋大俠和小仲能否先去別處欣賞風景?小陵留下。」景星說道。
跋鋒寒和寇仲知道景星要教徐子陵修行的功法,知道這是他的機緣,借為他高興,相攜爬到山頂欣賞風景。
景星收斂了笑容,神色嚴肅地看著徐子陵,問道,「徐子陵,我問你,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跟我修行?」
徐子陵同樣嚴肅恭謹地回答,「貞,師傅,我願意。」
景星點點頭,「拜師吧!」
徐子陵趕緊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景星滿意地叫徐子陵起身,手指伸向徐子陵的額頭。徐子陵只覺得腦袋一痛,頭腦里多出了一段修煉法訣。
徐子陵捂著頭驚訝又欽佩地看向景星,景星故作高深地一笑,用神識灌頂什麼的,小Case啦。
「這段是煉氣期到築基期的修煉功法,你好好修煉,等你達到了築基期後,我會再教你以後的功法。」景星道。
「貞…呃,師傅,煉氣期和築基期是什麼?我怎麼知道自己到沒有到築基期?」徐子陵提出自己的疑問。
「煉氣期和築基期是修真的兩個境界,」景星一愣,想起自己還沒有告訴徐子陵修真的基本常識,于是詳細給他講解了起來,「修真分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九大境界,每一境界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以及大圓滿四個小境界。煉氣是通過調息、行氣等方法吸引天地間的靈氣並鍛煉成自身內在的真氣,真氣達到飽和後便壓縮成液態,直到所有真氣轉為液態後,便是進入了築基期……」
「師傅,仲少不能修真嗎?」。徐子陵還是很想著自己的好兄弟,不希望他只有短短百年光陰。
「寇仲的機緣還未到,等到時機來臨時,你可以親自去引他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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