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程愛琳好奇的追問。
「只是從我的父母去世以後,兩家就斷了聯系,而我也被義父也就是師傅帶到了國外!」
說完這些的時候,夜翔的眼里閃過一抹冷光,當然這個程愛琳並沒有發現。
「喔,那他來做什麼?不會是來敘舊情的吧?」
「誰知道呢?」夜翔松了聳肩,起身去沖了杯咖啡。
「哥,我為你換換藥吧,剛才下雨不知道你的傷口有沒有被淋到?」
夜翔本想拒絕,可是看著程愛琳那擔憂的小眼神,唇邊劃過一抹笑,只好沖了咖啡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好!」
看著夜翔如此配合的乖乖坐好,程愛琳滿意的點了點頭,給了夜翔一個滿意加贊揚的眼神。
輕輕撕開夜翔傷口處的紗布,里面的傷口一覽無余,比程愛琳想象中的要好,盡管傷口還是黑紫的顏色,不過在向著暗紅轉變,而原本一直流血的傷口也有了愈合的趨勢,只要不做劇烈的運動,修養幾天,愈合不在話下。
程愛琳小心翼翼的拿過一塊新的紗布,為夜翔抹上上藥,仔細的為其包扎好,這才松了一口氣。
「怎麼樣?這下子安心了?」夜翔挑了挑眉峰,眼里有著絲絲的戲謔與暖意。
「嗯!」程愛琳重重的點頭。
「那個王浩然要來,我需不需要回避?」
這一回,程愛琳抬頭直直的盯著夜翔,眼里是化不開的擔憂,他們曾經是殺手,是不應該活在陽光里的人,不管怎樣程愛琳都不願意暴露在太多的人前,她總是想盡量的讓人忽略夜翔的存在,總覺得她的出現會讓夜翔更多的暴露在那些有心人的眼里,這些年他與夜翔已經漸漸的遠離了殺手的範疇,但是想要月兌離那是不可能的,這便是身為殺手的悲哀,有些時候他們也是身不由己。
也許只是做賊心虛吧,程愛琳打從心眼里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與夜翔的關系,就如同一只時刻處于驚慌中的小獸,周圍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弓起身子,隨時做出逃命的動作,他們的未來在哪里?有些時候程愛琳會為自己與夜翔悲哀,為什麼他們會成為了殺手?那是一群活在黑暗里的人啊。又有什麼自由可言,只要組織里的一句話他們就得去殺人,完不成任務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
只是程愛琳好像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她是個殺手,雙手卻從來沒有沾過血腥,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夜翔拼了命換來的,所以夜翔是她的整個世界。
夜翔亦同樣的深深看著程愛琳,如果程愛琳是他妹妹的身份曝光他不知道帶來的會是什麼,程家失蹤的女兒為何會與夜家這些年來沒有消息的繼承人在一起,會不會是一場陰謀?
可是夜翔想要給程愛琳一個家,一個身份,他不想讓她受委屈,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程愛琳心里揉成了一團春水,這就是保護著她,不會讓她受上一絲委屈的哥哥。
「不用!」
听了夜翔這般簡潔有力卻又霸氣十足的話,說不敢動那是假的,只是她也真是擔憂,「我還是回避一下吧?」
「不用!」
夜翔重復了一遍,語氣里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程愛琳咬了咬可愛的嘴唇,卻被夜翔拉著坐在了她的旁邊。
當王浩然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己一直有好感的一個小保鏢在與夜翔深情的對視,良好的涵養只是讓得王浩然微微一笑,順便咳嗽了一聲,提醒著眼前忘我的二人,有客人到了。
「坐!」
夜翔仍是沒有太多的話語,以眼神示意王浩然坐下,王浩然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下來,這座別墅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小時候自己三天兩頭往這邊跑與夜翔一起玩耍,那個時候的夜翔很是活潑也很調皮,不似現在這般冰冷,這些年這個家伙究竟經歷了些什麼事?
盡管心中疑惑,王浩然面上還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好多年,我們沒有這樣坐在一起了吧?」
夜翔喝了一口咖啡,沒有吱聲。
「你們以前很熟?」程愛琳狐疑的神色在二人之間打量。
王浩然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同樣狐疑的目光在程愛琳與夜翔的身上轉了一圈,「你真是啊翔的女朋友?」
「啊!」
程愛琳叫了一聲,傻笑了一番,反應過來的時候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對啊,對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然後小心翼翼的挨著夜翔的身邊,臉頰蹭了蹭夜翔的手臂,滿臉的乖巧討喜,一點也沒有暴力的影子。
王浩然了然的笑了笑,溫和的眸子里光彩依舊,不時的有精光閃過。
夜翔看了一眼乖巧的程愛琳,並沒有出言解釋什麼,嘴角掛著不易察覺的淺笑,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出來那是在笑。
「有事麼?」相比于王浩然的客氣大方,夜翔的態度倒是冷淡的很,根本不像是對待多年未見小時候的玩伴。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啊翔你變了!」
看著冷冰冰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夜翔,王浩然皺了皺眉。
「人都是會變的,不是麼?」
「是,倒是我矯情了!」
王浩然淡淡一笑,人長大了都是會變的,小時候的純真,長大了遍不會再有,他也不是小時候那個屁顛屁顛跟在夜翔身後乖巧的小孩,相比與姜漠的灑月兌不羈,他更多的是淡然淺笑。
「那麼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們都很擔心你!」
不難看出王浩然眼里的關心,但夜翔只是抿了抿嘴角,眼里的冷意凝聚成一抹化不開的寒冰。
小時候他們幾個大家少爺都是相互認識的,因為都是上流社會的貴族,商業上難免會有往來,這就需要幾家好好的相處,從小時候便打下良好的基礎那是不可避免的,畢竟他們或多或少都是家族的繼承人,而這其中夜翔與王浩然最是熟悉,對于顧愷弈則是比較疏遠,緊緊見過幾面而已,以至于長大了再見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印象,而姜漠則是看起來跟每個人的關系都很好,這也許歸功于他那大大咧咧,看起來毫無心機的浪蕩公子樣吧。
夜翔自嘲一笑,眼里的冷意更甚,要不是礙于程愛琳在身邊估計能將人凍穿。
「還能怎麼樣?一邊打工一邊上學,還要拼死拼活養活一個丫頭!」
說完這些,夜翔走到床邊,打開窗戶,點燃一支香煙,盡管窗戶是開著的,但是殘留的煙味還是忽遠忽近的飄到了程愛琳的鼻子邊,可愛的皺了皺小鼻子,程愛琳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听起來很是辛苦的樣子?美國那邊的生活不好受吧?你不是一個人麼?為何還要養活一個丫頭?」
對于夜翔的遭遇王浩然是同情的,畢竟從小失去父母對誰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慶幸的是自己的父母還在。
「那個丫頭就是我啦!」
程愛琳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著衣角,這些年她與夜翔相濡以沫,夜翔對于她來說就是親人。
王浩然有一瞬間的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呆愣的張大了嘴,這些年他很少在外人面前失態,一直都是偏偏少爺的樣子「啊翔,她是你養的童養媳?你這眼光也太長遠了吧?」
這一次,夜翔的嘴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不是因為王浩然的大驚小怪,而是童養媳這個詞居然讓的他的心里有著一絲竊喜,程愛琳對于他來說,是一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那樣就足夠了,他無法想象有一天他只有一個人,舉目無親!有時候有一個人願意讓自己來保護,即使這會讓他拼了命,那麼這也算是存在過的意義吧?
「什麼?」程愛琳跳了起來,顫抖著手指指著王浩然,有些無法相信這樣的話語是來自一個一向溫和有禮的人口中。
「人家才不會是童養媳,哼哼,怎麼著也應該是管家婆!」
程愛琳理直氣壯的站直了身體,頗有些自得其樂的味道,抬眼對上夜翔望過來的深沉目光,不自然的搔了搔頭,笑的一臉傻氣或者說是幸福,與夜翔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個瞬間都是幸福的感動,她喜歡這種安全有依靠的感覺。
「哎,好好,算你說的對,只是我好失望,本以為那天你們是開玩笑的,還想著接近啊翔能跟你更近一點,那樣也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
王浩然看起來有些憂郁,不過轉瞬便恢復了一片優雅淡然。
「什麼什麼近水樓台先得月?」就算程愛琳反應再怎麼遲鈍,對于這個有點表白意味的打趣還是明白的,當下訕訕的笑了兩聲,只是夜翔看著王浩然的神情有著探究,更多的是敵意。
「她是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你應該也察覺到了,程愛琳與程家的確是有關系的,而且她就是程康的親生女兒!」
夜翔吸了一口煙,隨著淡淡的眼圈飄到窗外,被柔風吹散才轉過身來面向著屋內,眼神飄渺,不知道看在了哪里。
「什麼?應該是私生女吧?」王浩然看了夜翔一眼,目光緊緊的所在程愛琳身上,程愛琳對其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
這件事是瞞不住的,自從程愛琳出現以後,這終將被所有人知道,先不談程愛琳願不願意讓所有人知道,就算是程父多年來對親生女兒虧欠也不可能不將之公眾與眾,在程父的心里早點讓女兒認祖歸宗接受程家的公司那是遲早的事,畢竟程家與其他四家不一樣,只有程家生的是女兒。
給讀者的話:
接下來情節步入正軌,各種算計,陰謀,有點小虐,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