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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寶玉自有一番不同于旁人的思量。原本,寶玉就喜歡親近女兒家,看見女孩兒只覺得清爽,也盡他的心思對身邊的女孩兒好。若是拿林靖的話來說,那就是角色性格設定大偉大了,弄得寶玉這娃天生如此。所以,在別人看來,林靖一個小孩兒就知道買什麼美貌丫頭,還花費了一百兩之多,實在是不成體統,那些什麼不忍其墮入煙花之地,恐怕是拿出來遮臉的。可在寶玉認為,那些阿堵之物,哪兒及得上一個女兒家重要,況解救一個清凌凌的女孩兒于濁塵,才是要緊的正經事情。因而,竟然隱隱對那未曾謀面之人,生出些知己之味來。
至于其他那些東西,那是林姑父所為,又與林兄弟何干?再有,他也是全然相信老祖宗的話,林兄弟還小著呢,哪有那些奇怪想頭?那些個婆子真真可惡,自己成了魚眼珠子那麼混濁,偏還要用那樣惡毒的想頭來想別人!
只一想到這個,不覺想到,別人誤會林兄弟甚至抹黑他,而我卻懂他憐他,竟然又有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不知那人日後是否能知我懂我?
連番思緒,雖沒有見過面,但在寶玉的心思里,因想著那是林妹妹的哥哥,就從妹妹相貌化開去,想象著一位脾性與自己相投的出塵之人,竟然就那麼痴住了。不愧是大青山之頑石,自有那麼股子呆性。
拋開榮國府這頭不說,林靖並不知曉,因這麼段故事,竟讓寶玉單方面對她神交起來。此時的她,還在林如海書房中。
自那個下午後,林靖就一直叫林如海爹爹,不知道林如海是不是听多了激起了血脈天性還是其他什麼,對林靖倒是柔和很多。
如今她會時不時被林如海叫到書房里,除了考較功課外,林如海還會跟她講些府外頭的事情,有揚州的,有江寧的,有江南省的,也有京都的。這其中,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如,今日揚州鄉紳馬家與鹽商汪氏爭租一隊貨船,如,昨日鎮江崔氏與汪氏結親,再如,江寧甄氏與榮國府幾輩子的關系,等等等等,不逐一而述。
看著,是林老爺隨意聊天,聊哪兒算哪兒。其實,林靖知道並非如此,那是林如海在教導她。
先是慢慢告訴她揚州乃至江南、還有京都各家及各種勢力,幫著她理清那些各家各勢之間錯綜復雜的往來關系,世仇世姻,交好對立,諸如此類。而後又教她從一件小事看背後圖謀,一條船和一門親事背後的事情……
林如海說的隨意,其實教得用心,林靖看似無聊听听,內在是專注好學。林如海對這樣好似十分滿意,是以叫林靖去書房也越加頻繁了。
不管是這個柔和還是那些教導,林靖自然是樂意的,感激林如海對自己的用心,于是也對林如海更用心了。心中的感情是無法勉強的,她是無法把林如海真的當成親密無間的父親,只是噓寒問暖關心體貼這些還是可以做到的,撇開心中感情的那一部分,努力做到這世上子女對父母的孝順。
于是,這你來我往的,在人眼里,這父子倆日漸親厚,父慈子孝,堪稱楷模。林安等原本林府的老奴更是口稱老天保佑,雖老爺沒有嫡子,可現在這大爺一點兒不比嫡子差,而且這人品相貌天分,活月兌月兌像足了老爺,日後這成就想是不俗,咱們林家也能更上層樓,老爺也是欣慰的吧?
就這麼著,就晃蕩到了年底。這年除夕,還是林如海與林靖一起,也只能這兩人一起,諾大的林府,就這兩位主子。不過,今年明顯比往年熱絡多了,林如海發話,在下面也擺了幾桌,邀那府里有頭有臉的一起過節。林如海和林靖還在年夜飯上說說笑笑的,猜謎、說笑話、聯句,一些席上的小玩意兒都一一搬弄了出來。看得下面坐著的林安心中甚是激動,要不是過年忌諱多,這老小子必會痛哭流涕大喊祖宗保佑。
這一年,林靖是跟林如海一起守的夜。這一年,林靖直至初一清晨才想起來,這一年過年,她還沒有抄寫經書呢。
時光流轉,轉眼已經是來年春分。這一日,鐘先生給林靖放了假,雖說做師父都是喜歡勤勉的弟子,可也心疼林靖太努力了,是以讓林靖莫辜負大好*光,外出散散。
林靖骨子里其實並不是個刻苦之人,只是先前迫于形勢不得易為之,後來又上了馬背下不來了。這會兒听了鐘先生的話,早已意動,也就出去了。
瘦西湖果然是個好地方,一年四季都有景,而這*光明媚之時,更是一步一停一勾人。
林靖正逛得高興,冷不防,被個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氣喘吁吁的沖著林靖躬身彎腰︰「林,林,大爺,您,您老好,許久未見,青瓷給您老請安。」
林靖定楮一看,原來是白瑞身邊的書童青瓷,心中一喜,「青瓷,你怎麼在這兒,你家主子呢,這都許久沒有見過表兄了。」
自去年金陵回來,白瑞就沒怎麼在林靖跟前出現過。一開始,林靖是忙于自身安危,後來又忙著在鐘先生和林老爹之間學習,並沒有想起這個人。等年前走禮的時候,看見白家的禮單,才恍然想起,這白瑞竟然如此長時間未來找過她。
說心中不失落,那是騙人的,畢竟那麼長段時間,白瑞真的對林靖很好,這還是來這個書中世界里,除了僕從,第一個與林靖相交的朋友。只是,也不知怎麼搞的,林靖心中竟然生出些意氣來,既然白瑞沒去找她,連個信兒也不遞地就這麼斷了消息,那她又何必上趕著去巴著別人?
于是,林靖竟然全然沒有發現,自己在別人跟前謙和有禮,在林如海面前孝順刻苦,而對于白瑞卻如此少有地小肚雞腸了一番。大概,這也是人的本能,老是在對你好的人跟前耍脾氣。
所以,這會兒看見青瓷,林靖還是很高興的。
青瓷一邊努力調勻呼吸,一邊回著林靖的話,「我家主子遠遠地看著是您,只是隔遠了,生怕招呼您您听不見,所以讓小子先過來給您請安。」說著,一指林靖身後。
林靖一回頭,還真是看見一個白色身影,隔了這麼老遠,那人就沖這自己揮了揮胳膊。林靖笑著在原地等著,一邊還問著青瓷,「你家主子都在忙什麼呢,都這麼久沒來了。」
說著,一轉頭,看見青瓷喘息未定,就又笑了,「罷了,不問你了,等會兒拿你主子問罪。」說著,又轉回去看這那快速靠近的身影,並為發現那青瓷嘟著個立臉頰,沖著自己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也沒看見,自己身後另一邊,林來康緊緊皺著個眉。
未久,白瑞就到了林靖跟前,沖著林靖就是一拱手,「表弟,好一陣子為見了,近來可好?」
林靖看著白瑞,才多久未見,這人竟然竄高了一大截,以前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龐,這兩邊的腮肉也消下去了,如果說以前是個翩翩小少年,現在,這個小字可以去掉了,好一個「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林靖遂笑著也應了。有心要調侃一下白瑞,並責問一下為何消失那許久,可現在卻不能夠了,因為,這白瑞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身邊,還跟著個二十上下的青年。
那人身著件湖藍色的緞衫,花樣不算華麗,只是朝光處卻見暗紋流動,身上也沒見許多配飾,只是腰間壓下擺之處,那塊血玉不像凡品,看著是個出身富貴的,卻又懂得低調的奢華。
林靖在看著這青年,而此人也在打量林靖,這會兒輕聲笑了笑,對白瑞道︰「表弟,這位是?」
白瑞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道︰「還未說與兩位,這位是林靖,這位是汪修汪令成。」
林靖听了一愣,白瑞怎麼這樣說話?
倒是那汪修毫不尷尬,一拱手道︰「原來是揚州小神童林公子啊,久仰久仰!素來就想著林公子是怎麼樣個驚才絕艷之人物,沒想到,今日能得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這話,听得林靖真是胃氣疼。竭力按下月復內酸氣,林靖一拱手,就要回禮,卻不想白瑞搶先說道︰「王令成,好好兒說話。這可不是你在談生意。」
林靖再次吃驚,再次看向白瑞,白瑞這是跟那人太熟了,還是對那人太討厭了?
汪令成一點兒也不尷尬,哈哈一笑,「成,就听表弟的。」然後再次沖林靖拱了拱手。
林靖也笑了再次回了個禮,只是把心中才見白瑞的那股子喜氣給壓了下去,做出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來。
這汪令成也是個話多會說,三人走著,並不缺話題,看著倒也是熱鬧。只是林靖心里總有些疙瘩,又見那白瑞有意無意地隔開自己跟那個汪令成,所以,總覺得十分古怪,也沒什麼趣味了。
(今天忙,各種忙,所以未能各種奮斗,也未能按時在黃金電視檔時段播出,內牛碗面!見諒~~)
(我是無聊小劇場︰
林靖︰那個啥,皮厚一下,討要工作還是要做的,素以,求粉求賞求薦求那啥~~
白瑞︰表弟,你確定你這樣吼有用?要不,你以後配個鑼,牽只猴?
林靖︰偶也知道,這其實就是練練嗓子而已,單素,那猴真心買不起,現在還要保護野生動物的說。
白瑞︰怕啥,等著。(往汪修脖子上套了個繩圈)汪修,上!
汪修︰……老板,來碗內牛碗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