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不知王二丫怎麼就說這個了,疑惑了下,雖然還在氣著妹妹,但還是回道︰「沒有啊。」
「怎麼會呢,我每個月來事兒的那幾天,總是不太舒服的。」王二丫不避諱的說著。
碧草臉上一紅,心中有點兒抖,其實,她到現在還沒有葵水,只是為了大爺遮掩而已。這會兒听見妹子說這個,有點兒浮躁,聲音不由有點兒厲,「說這個干什麼呢。我跟你說正事呢,別東拉西扯的。」
王二丫臉上也不好看,氣哼哼的說道︰「我原指望給姐姐留點二臉面呢。既然如此,那我問姐姐,上回,你燒的是個什麼東西?」
碧草這會兒是真的緊張了,「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燒東西了?」
王二丫一貫以來以小甜妞兒示人,伶俐懂事,可這會兒,天性中的「為己」佔了上風,再也顧不得別的了,「姐姐吼什麼呢。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知道。好,你既想不起來,我就說得再明白一點兒,你燒的是大爺的衣裳。只是,大爺的衣裳,好好的為什麼要燒了呢?因為啊,那上頭不干淨啊,沾著紅紅的……嗚……」
碧草真沒想到,妹妹上次竟然看到了,一急,上去就捂住了王二丫的嘴,壓低聲音,厲聲喝道︰「給我閉嘴,真是慣壞了你了!」一邊說著,一邊手上使力氣,想把這些嚇死人的話給死死捂住。
王二丫猛地給姐姐捂住嘴,心中害怕,用力掙動。碧草也是慌了神了,妹妹越掙扎,她就越使力氣,心中只想著,那可是殺頭的大事情,自己。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
碧草也是忙中有錯,雖然是想讓妹妹住嘴,可這一捂,卻是沒注意自己是連著口鼻一起捂的。
王二丫漸漸氣悶,可姐姐手上力氣並不見減少,心中又急又恨,這個姐姐,還真是想要自己的命啊,自己可是她親妹子,怎麼連這點兒情分。都沒有嗎?
驚懼中,王二丫真是使上了吃女乃的力氣。王二丫年歲雖然比碧草小,但因小時候養得比碧草好,這會兒身量也不比碧草小,更加上是自己覺得是掙命的時候,不由大爆發,一是狠勁,掙開了碧草,還猛踹了她一下。趁著碧草吃痛,自己手腳並用的爬到炕的另一頭,努力喘著氣,一邊積蓄力氣。一邊指控著姐姐道︰「我,只是發現了你勾引大爺,你,你竟然想要殺了我!」嘴里說著話。胸口喘著氣,眼楮警惕著,就想抽口跑出去。
碧草被踹痛。這痛,也讓她回了神,然後就一陣子的後怕,自己剛剛,怎麼就能捂著妹妹的口鼻呢,這要是,要是,當下手腳也軟了,這會兒听見妹妹的話,下意識的分辯著,「你,你是我妹子,我怎麼會想殺你,不,不,就算不是我妹子,我也沒想過要殺你。我,我,我是想讓你別說了。」意識中分辯著,神經慢慢歸攏,才後知後覺的回過味兒來,「你說什麼,我勾引大爺?」
王二丫看著碧草確實不像是再會暴起的樣子,才略略定了心,只是還是不放松,听著她這麼問,就要冷笑道︰「都到這會兒了,你還裝什麼?」
「大爺那衣裳上的血跡哪來的?為什麼要燒了。我真是想破了頭,才想明白了。衣裳髒了,那就洗唄,要不,就扔了也好,要不是你身上的東西蹭到了大爺衣裳上,犯得著這樣小心遮掩嗎?要知道,大爺還在孝期呢!」
王二丫得出這個結論,還真是腦洞大開的,可不得不說,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一日,她就跟著她姐姐呢,看著她姐姐跟大爺就兩人在書房中,書房還緊閉著門,後來她姐出來,看見她臉上就有點兒不好。
有道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婬/者/自然是見/婬/了。呃,這樣說一個小姑娘不太好,只是因為王二丫存著點兒想頭,又因為听著人家隱秘的話和她自己個兒的見識,總認為她大姐已經爬了大爺的床,那時,就疑惑著她大姐跟大爺在書房里尋樂子呢。
只是後來她大姐的舉動,讓二丫有點兒搞不懂。她是萬萬想不到大爺身上的,後來才知道她大姐來了那事兒,這才想著,興許是那時候不小心給蹭到大爺身上去了。可為什麼要燒衣裳呢,就算那東西污穢,扔了不就得了?這樣尋思著,才想起來,她主子可是書香名門。如今老爺故去,大爺是服喪,怎麼能有這樣的事情呢?
這一切都有了解釋,王二丫也自己為得計,知道了大姐不堪的事情。她是不認為自己心心念念的大爺有什麼不對,大爺那麼有氣節的人物,怎麼會那麼不堪呢,定是大姐做了什麼,或許,大姐還依仗著打小服侍的情分。要不然,以著大姐這樣的相貌,怎麼能讓大爺收了她呢。
不得不說,就算王二丫怎麼聰明,怎麼會算計,但也免不了豆蔻之年那些粉紅色的憧憬,也把心儀之人想得太好太美了。
王二丫自己為把前後事情都擼順了,就想到了自己身上。她愛慕大爺,但就這些日子,看著大爺對自己不錯,可也並無他意,她一邊為大爺的磊落心折,一邊又想著怎麼才能跟著大爺。大爺無意久留她,她真不是不明白,只是裝糊涂而已。
這想啊想啊,就有了昨日那場服侍。既然大爺能收了她姐,又挺念著她姐自小服侍的情分,她跟她姐有那麼幾份相像,卻比她姐長得好多了,她姐這幾天又不能夠,而男人,又听說曠不得,那……
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姑娘的臆想,且說碧草听了這些,半天沒對上號。等好不容易消化整理完了,心中是又是怕,怕自己剛剛的失手,也怕行事不密;又是慶,慶妹妹還好好的,秘密,也還是秘密;還有對妹妹的愧和怨,愧自己剛剛的行為以及怨妹妹這樣想自己……
只是,要不是妹妹這樣想自己,這事情,還真不好遮掩。所以,她還情願妹妹誤會自己,反正,這樣想的,不多他妹子也不少她妹子這一個,她也從沒想過日後要嫁人……
種種情緒,碧草有點兒受不了了,人慢慢的軟到在那里,眼淚流了出來,漸漸的,嗚咽出聲。
王二丫開始還是不敢靠近,等看了一會兒,才明白她大姐不是作假的,就又慢慢地挪了過去,輕輕地拍著她姐的肩膀哄著,只是,身子依舊緊崩,生怕個萬一。
「姐啊,你別哭啊,你看,我都沒哭呢,你哭個啥啊?我們終究是親姐妹,只要你不來害我,我,我還把你當姐姐。」
碧草這會兒哪听得這樣的話,只是,哭了一會兒,心中烏七八糟的那些不知滋味,好像跟著淚水也流出去了點兒。
碧草也是經歷過大事的,這哭了會兒,心里好受了會兒,總算又慢慢收住了,看著妹妹那種靠近卻又警戒的樣子,心里難受,可還是說話了,「我哪里是想要害你,剛才是姐昏了頭,一時捂錯了。只是,錯了就是錯了,要不是你力氣大些,姐,姐真不敢想。二丫,姐對不住你!你想要姐怎樣,只管跟姐說。」
王二丫心里不屑,只是她也還小,也真有點兒無措,想了想,才道︰「我想怎麼樣,姐你還不明白?」
碧草腦子還轉不過彎兒來,有些疑惑的看著妹妹。王二丫見碧草疑惑的眼神,直覺著姐姐又開始裝傻,心里大罵,有心就要提提那把柄。只是,剛才就因為說那是,她姐差點兒把自己給捂斃,這會兒她又在她姐身邊,可不敢說得那麼直接,再一說,也不想再次提及大爺,大爺,可是自己心中向往的,怎麼能反復在這腌事里被提及呢。
這樣想著,王二丫就換了個婉轉地說法,「大姐,你只要如了我的願,我再也不說什麼合不合規矩的事情了。我發誓,那事,就爛在我肚子里。我若是不守誓言,就讓我場穿肚爛……」
「又胡說什麼呢?好好發什麼誓!」雖然這樣說,碧草臉上還是漏出了輕松的神色,那事,還真不能跟別人提及的。
王二丫听姐姐這樣說,可神情卻又另一回事,心里更是不屑,卻又以為,自己還真顧忌對了,嘴里催著,「姐啊,你就幫我去求求大爺吧,我知道,你準行的。」想著大爺,王二丫不由心中悸動,臉上就有些發紅。
碧草見妹子這樣,再想著剛剛的事情,還後怕著,也不想再刺激妹妹,只是細細想著這一系列的事情,半天,才像是明白過來,再看看妹妹著嬌羞的樣子,心里嘆了口氣,看來,妹妹真是動心了。
只是,這事情,還是要確認清楚,可不能搞錯了。
碧草面色復雜地問道︰「二丫,你好好兒的跟姐姐說,芝草這名字,就那麼好,你真那麼喜歡?一定要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