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兄妹」算是揭了過去,解開心結。那寧國府,四姑娘也不再鬧騰著出家,安心備嫁起來。只是,就算是安心備嫁,也跟賈珍說了一通話,把賈珍氣了個仰倒。
那些話,都不用林靖細打听,就有人送上門來述說。這不,賈珍還真以為林靖能幫他,顛顛兒的來告訴林靖,希望林靖再次大展神威,勸勸牛心死倔的妹妹。
原來,四姑娘對珍大爺說了,嫁進衛家,那就嫁吧,因為那是寧國府算計了人家的,她再怎麼著,也不能更對不起人家了。
只是,這點頭同意嫁人,也算是還了賈家的養育之恩,哥哥做下的荒唐事,妹妹用終身來陪,也算能抵過吧。千萬別說為了妹妹好才算計了衛家這樣的話,正經人家,對于這樣嫁進來的媳婦,哪個是看得起的?這樣,能叫做為妹妹好?想來日後在衛家她還要為哥哥贖罪呢。
既然這樣了,日後嫁出去了,就再也別往來了,都說嫁出門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本來出嫁後她就不是賈家的人了,在她這兒就更絕一些,只當是她死了,再也沒有牽連了就好。
而且,求日後別再說著為了妹妹好,打著妹妹的幌子,再算計人家衛家。那樣,她的罪過就更大了。
如此,真為了妹妹好,不如一出門,就斷了往來,說了再狠一點,就別當是親人了。
賈珍坐在那兒唾沫橫飛,雖然話有些遮掩,但還能听出原話的那個意思來。這會兒他越說越氣憤,道︰「真,真真氣死了,早知現在,我當初何必為她那樣操心。」
賈珍這話也不完全是假話,雖然有收攏利用的意思才算計林靖。可也不是沒有疼愛妹妹的心思,只是用錯了法子以為人人跟他一樣,美色當前有些東西就不算那麼回事了。而且說到底,這些那些,也分不清到底有幾分疼愛妹妹又有幾分是為了他自己謀算。
林靖听了心里倒是痛快,本來,她還想著要怎麼再提點一下四姑娘,讓她明白如何持身立家,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這四姑娘換了思路。倒是看得更清楚了。
賈珍還坐在那兒一口一個氣死了,他花了多大的心思,成了這麼樁親事,還在林靖這兒落了那麼大的把柄,現在卻是這樣,可不真真要氣死了嗎?反正債多也不愁了,林靖又是知道這里頭的事情,還勸回了妹妹,所以。他才厚著臉上門求助。
林靖也不理他,只听不說,茶水點心,倒是不缺賈珍的。賈珍說完了。看著林靖這個好整以暇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是個說書的,上趕著給人說笑話听呢,原本就知道丟臉。可真到了跟前,也實在難熬。頭一發昏,不管不顧道︰「我知道這是給林兄弟看笑話的。只是看完笑話,好歹也賞兩個吧,給我出出主意。」
林靖哈哈一笑,「那不是把珍大哥當成伶人一流了?可不敢。珍大哥還是請回吧。」
有什麼不敢的,這笑話自己說都說了,再不討個法子,那就成了唱完了還沒得賞,這不比伶人還不如了?
只是林靖怎麼都不給他出主意,禮數上卻又不缺,賈珍也沒法子,就更氣了。好歹還記著那二十多萬兩的欠條,才努力忍下來,恨聲道︰「算了,她在鬧狠了,我就依了她的話,只當沒這個妹妹,索性連嫁妝都不用給她了。」說著,覺得這主意還不錯。
林靖一愣,接下來又是大笑,「很是很是,珍大哥好法子。」
賈珍開始還覺得這樣不錯,可見林靖這樣笑法,就有些發毛,再一細想,看著林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這要是不給嫁妝,那些人家會怎麼想,衛家會怎麼想?他原是要拉攏人的,可這樣下來,到底是結親呢,還是結仇啊?
「好兄弟。」賈珍這個叫聲,尾音拖得長長的,要是可以,都能看得出波浪紋來,讓林靖汗毛都差點兒起立了。
「珍大哥,我只想問問,四妹妹最顧慮的是什麼。」林靖總算好似勉為其難的開了口,「你家里,可料理干淨了?」
林靖可不是要幫賈珍。只是,到了這個份上,她也想搞清楚,那天,怎麼會這樣亂法,到底還有誰躲在身後算計,又是在算計著什麼。
林靖這話一出,賈珍也有點兒出神,半天後,也只是嘆了口氣。家里的事情,他沒交給別人,都是自己派人查的,只是,這查來查去,還是一團糟。
往他安排看著林靖的人那頭查,只查到了個尤老娘身邊的尤嬤嬤。只是要隔開尤老娘這邊的人,這話還是自己吩咐的。難道是那尤家的人使壞,存心放跑了林靖?可怎麼就把尤二姐兒給折進去了?
他雖然當時氣憤賈璉跟二姐兒給自己帶綠帽子,可回頭想想,怎麼這兩人就撿那兒辦事?在一說,那賈璉還是自己給引過去的。這實在是古怪。
他也細細詢問二姐兒,這二姐兒只是哭著喊冤,一口咬定是自己給她捎信,讓她過去的。結果沒想到,給人白白調/戲了,還被這麼些人听到了丑事。這會兒都尋死覓活的了。賈珍還不好狠逼,只怕她把自己跟他的事情鬧出來不得好。
只是二姐兒說的那個臉生的小丫鬟,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就差把那些小丫鬟一個個的領到二姐兒跟前認人了。線,就這麼著斷了,再也查不出什麼來了。
出了這麼些個事情,雖然還是瞞著尤氏,可府里這樣的動靜再小,要完全遮瞞過當家女乃女乃,還是挺難的,更何況是衛家莫名的提親。他知道,尤氏也在查出了什麼事情。好在只是探出了這門親事不簡單,衛若蘭被算計了。可二姐兒再這麼哭哭啼啼下去,早晚得露餡。
還有賈璉那一頭,正跟自己眼楮不是眼楮,鼻子不是鼻子呢。
林靖見賈珍這樣,也明白了,感情這位是沒查出來啊,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樣啊!」林靖拖長這調子,貌似自言自語,看這賈珍的眼神悠長,而賈珍更是難堪了。
林靖看著賈珍那副樣子,趁著他心神不定,忽然問道︰「那日的算計,珍大哥是听了誰的話啊?」
賈珍一時不防,接口道︰「是三姐兒。」這話一出,賈珍臉孔暴紅,簡直就要滴血了。
賈珍那日就說了听人讒言,才想了個這麼個不上台面的主意,只是一直沒說是听了誰的話。而且是準備怎麼都不說的,就算林靖逼問,也會隨便找個心月復奴才頂缸——誰沒事會跟小姨子商量這些事情啊,這不明擺著里頭不干不淨嘛!怎麼能跟別人說呢?
雖然那日的事情已經夠丑的了,可賈珍極力表現的,就是個愛護妹妹看重林靖的樣子。跟人勾搭偷情?那是賈璉和尤二姐兒,可現在這樣一不留神,就露出了自己的丑事。雖然跟事實並不一樣,可這也是說不清的事情啊,能說三姐兒拿捏著自己跟二姐兒偷情的事情要挾他嗎?
林靖還真沒料到這樣的神展,她原想著從頭擼起,可現在這樣……還沒準真是從頭擼起了。一聲冷笑,「這樣啊!」
兩句一樣的話,生生說出了不同的意思。就是賈珍臉紅耳赤,也听出了其中的不一般,這樣啊,到底是哪樣?忽然,就有些回過味兒來了,還真是這樣啊!
回去,還真的好好問問,尤老娘,尤嬤嬤,怎麼就能這麼巧呢?只是,那日怎麼是二姐兒,不是三姐兒呢?難道是二姐兒截胡,才有了個找不到的臉生的小丫鬟?可二姐兒若有那麼份心計,怎麼就會容易被自己勾搭上手了。
不說賈珍怎麼在兩個小姨子間思前想後,林靖卻覺得一陣子的惡心。她跟尤氏姐妹毫無干系,連認識都談不上,這尤三姐兒就這麼給出主意了?這倒是為了什麼,她可不相信,尤三姐只是簡單的出出主意。
只是到底如何,林靖也不想管了,反正看賈珍那樣子,他自己也沒搞清楚。不過,原本,這尤氏姐妹的事情,林靖除了要撈出柳湘蓮,就沒打算管過,可現在人家都主動給賈珍出主意了,那林靖也就打算給點兒胡椒面了。
林靖手指點點案幾,又說了一句話,「珍大哥,你明白四妹妹最顧慮的是什麼吧?」還是一句一樣的話。
可賈珍照樣听出不同來,自己妹妹,不就是說什麼干淨不干淨的,帶累不帶累的嗎。帶累什麼的,還真呸了去呢。可干淨啊,倒是能做點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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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有些墨跡了,那啥,對不起,再也不跟賈珍墨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