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豬 第七十六章 外患

作者 ︰ 超自然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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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外患

顏妃最終也沒從二皇子嘴里問出什麼,不一會姬盂哭哭啼啼來了。顏妃忙著安撫姬盂,二皇子逃過老爹的訊問,找個借口溜了。

姬盂在女帝那里鬧了好一會,女帝也沒松口。只肯答應等那邊事了,便給蔡玉琦換個再不出京的職位。姬盂見女帝態度堅決,知道這事只能如此了,再沒有可以討價還價的地步。又看看龍案上那高高一摞折子,也曉得女帝時間寶貴。他還算有心,又心疼起女帝來,便也不再廝磨下去。告辭出來,到後宮去見顏妃訴苦去了。

顏妃和姬盂認識這麼多年,也曉得這是怎樣一個人。也不多說話,穩穩當當地坐在那里,听他倒苦水。開始顏妃還勸慰他幾句,後來就全听這人一個人在說。論身份,姬盂在蔡府里是頂了天了。除了蔡玉琦,余者無不小心伺候著這位長皇子,誰敢和他嘮家常。姬盂金尊玉貴長大,也不肯自降身份和那些人閑話就是了。

早些年他還常帶著蔡玉琦進到宮里來,見見顏妃,別個面前他還要擺出副長皇子架子,說的也都是些客套話。至于在女帝跟前,偶爾賴皮也不是不可以。可要說真個能說兩句知心話的,除了他去了的父妃,也就只有顏妃了。後來蔡玉琦長大忙著讀書習武,宮里和朝堂上的局勢又越發不明朗,姬盂便漸漸來的少了。

雖然待二皇子還是一樣親熱,卻只有逢年過節,或是有事了進宮,才會順道來見顏妃。兩人見面也還是二皇子話多,顏妃笑眯眯地听著。可能顏妃也沒給過他什麼開導指點,只是有這麼個人願意听他說那些煩心事,他便覺得極好。姬盂也不是個心思深沉的,那些話說出來,便也不放在心上了。

果然,訴說完近來的苦惱後,姬盂長長舒了一口氣,覺得身心暢快,胸口堵著的那塊大石頭也不見了。顏妃笑呵呵道︰「如何,可是感覺好些了。」姬盂現在心情輕松,也說笑道︰「可人兒,你這是說什麼傻話,看到你,還有誰會不高興。」

二皇子姬璞恰好回轉問顏妃另外件事,听了一耳朵,忙垂下眼簾,掩飾他的心中所想︰自然有人不高興,譬如我。顏妃和姬盂兩個看到姬璞回轉,就問他可是有事。姬璞搖搖頭,道︰「本來有的,半路跑回來又忘記了。」說完,也不等二人答話,失魂落魄地轉身走了。

姬盂和顏妃面面相覷,還是姬盂先開了口,問顏妃,這孩子是不是在外面發生了什麼。說這話時,他難掩滿臉的興奮,眼里閃著八卦的光輝。顏妃歪著頭想了想,不能夠啊,沒听說這小子在外和哪個女子有什麼瓜葛。掰著手指頭數一數,他這趟出去接觸的異性中,不尋常的不過兩三個。

蔡玉琦自然不算,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可惜和姬璞只有姐弟親情,沒有其他。夏典是什麼來歷他也知道,若果真是她也不是不可以,可兩人統共沒見過幾面,每次都是事出有因,形色匆忙。這個可能性實在不大,那個夏典更像是有意回避姬璞一般。再就是那個小秀才,現在已經做了舉人的方明德。這個倒是好的,卻听說這人不日便要婚娶了,委實可惜。

顏妃想來想去,竟沒一個有那可能。便對姬盂道︰「除非我不知道,不然真沒有。」姬盂對顏妃的家底也清楚,知道如果顏妃想探听什麼卻沒結果,那多半就是真沒那事。一談到婚姻大事,姬盂也為蔡玉琦犯愁。兩個大叔級便就著這個話題暢所欲言,各自發表了不同意見和看法。

姬盂表示蔡玉琦必須找個有類似家世的,不然以後宗夫內不能像女相婦,外不能主持家族,恐為人恥笑。這其實也是他為什麼有些猶豫,不想蔡玉琦和姬璞做親的一個原因。姬璞這孩子是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任性起來,天王老子的話也不听。顏妃卻覺得姬璞只要找個可心的,比什麼都強。其實擱在女帝面前受寵的皇子這位置,還能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所求不過一如意娘子罷了。

蔡玉琦和二皇子,一個是重臣、一個是皇親,內心訴求自然有所不同。

二皇子走到自己宮門口,才想起適才回轉回去要說的話。他有些想念那個呆傻的葳蕤了。因為那個傻小子是郡府里老太爺的功德,他臨走時不太好意思把那小子要過來。現在又後悔了,這宮里什麼都好,就是再沒個葳蕤那樣的了。

雖說這宮中自有編制,但憑著他二皇子,弄個把可心的進來伺候還是有望的。這事也無需經過皇後,只管找女帝求去。二皇子打定主意,找個女帝心情好的時候,把這事說了。

女帝那里和姬盂歪纏一陣,倒也不是純然浪費時間。看吧,現在二回頭再看奏折,也不覺得公務什麼的有多糟糕了。不管怎麼說,還能有小蔡大人家的家務事更糟糕嘛。女帝想著蔡玉琦回來後將要面對的煩惱,又暗暗有些幸災樂禍。蔡玉琦太優秀了,甚至比她的所有公主都來得好。她自小看著那丫頭長大,常忍不住私下想,蔡玉琦如果是自家的孩子該多好。

這是個知道進退的孩子,把國家交給她,她會成為一個好的帝王。把大事小情交給她,她也會成為一個忠臣良將。蔡玉琦清楚自己的位置,並且能在具體某個位置上迅速自我定位,施展所長。也正是基于這點,女帝才能容忍一個積極進取的臣子,和一個很有潛力的皇女私下交好。蔡玉琦行事有分寸,不會有亂七八糟的心思。

太女這些年一直四平八穩,沒有什麼太過出色的地方,可也一直沒出過什麼大錯。女帝看在眼里,都有些心疼這孩子。說是孩子也不確切,太女姬璧是她和少年戀人的愛情結晶,她即位也有幾十年了。算起來,那丫頭早就步入而立之年了。可嘆她自己還在這帝位上穩穩坐著,不出意外,恐怕還要好些年頭好活。

真是可惜了這孩子,女帝有時也不禁捫心自問,當年為了和她生父的情義,那麼早立下太女,是對還是錯。固然,即位不久就定下個繼承人,對國家大局起到了安定作用。對姬璧早去的父後也是有個交代,可也對這孩子自己卻不大見得是好事。

再說同樣嫡出的三皇女,這個孩子也很優秀。驍勇善戰,卻也不是個魯莽的性子。她一心想組織此次北征,便真個上串下跳,像個小猴子般鑽營,還真叫她湊出不少人手來。只要再弄些糧草到手,朝中的主和派便也攔不住她什麼了。其實女帝心中也是想打這一仗的,只是君無戲言,她心中雖作此想,卻不能輕易說出口。如果這話由她說出來,便是乾坤已定,再沒有什麼可以商榷的,舉國上下便將有場浩劫也說不定。

是以她只能等,看三皇女能折騰出來個什麼。果真有效,讓她出戰未嘗不可。只要她還在,便是三皇女因此得了軍功人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太女的位置依舊穩穩當當。治大國如烹小鮮,太女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現在起學得一個「忍」字,將來不論身處何時何地,都能穩得住陣腳守得住本心也是件好事。

女帝做如此想,便也放任三皇女姬圭四處鑽營去。她想看看姬圭能做到何種地步,未嘗不是想看看太女姬璧能有何應對。便是五皇女姬璜的江南行所為何事,她也不是不清楚。想到姬璜在鹿鳴宴被蔡玉琦誤打誤撞落了面子,女帝竟難得有了份惡作劇後的好心情。

姬璜那個丫頭也不是不好,只是自小就是個好面子的。又愛把聖人訓誡掛在嘴上,常拿出來比照別人,連她同父的姐姐三皇女也被她說過好幾回。能不經意叫那丫頭吃個癟,當真是有趣。不知當時姬璜是個什麼表情,下回見到姬璞皇兒,叫他再說一遍來听听好了。

想起姬璞女帝就不知覺間,臉上露出笑意。那個臭小子,出門兜了一圈回來,毫無悔過之意。屁顛顛跑來找自己,也不是為了討饒,一見面就大談五皇女姬璜的糗事。話說得姬璜都下不來台,好吧,自己當初也的確是笑了。姬璜小臉憋得通紅,心里一定氣到不行。她又是個小心眼,回去不知道要記恨上誰。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把二皇子平安接回來了,女帝還是給了她嘉獎的。把宮里藏的一本殘卷給了她,姬璜這才散去一臉尷尬陰郁,又雨後天晴。

女帝想了會家務事,拿起案上的奏章繼續批閱,眉頭又蹙起開始憂心國事。北方的邊患久矣,前朝遺弊失了一十六州。中原失了「山後」九州後,或可據太行山上內長城守上一時。然則失去「山前」七州,則黃河以北藩籬盡撤,北方強敵便可長驅直入。前朝後多有舉兵,亦未奪回失地。

到本朝果有夷狄侵我華夏,雖內有賢臣良相,外有悍將勇兵,奈何那時的女帝是個懦弱的。最後雖打勝收復了失地,卻落下個年年向他人進獻歲幣的傳統。唯一可以稱道的便是那盟約之後,邊境開了榷市。貿易增加,生意和耳目交通方便。且拿歲幣數目與軍費兩相比較,前者遠不及用兵費用支出,免了百姓重賦之苦。

但是後面許多人便常拿出這條,為貪生怕死屈辱求和做辯解,著實可惡。她們怎麼沒看到自此以後,國家武備松弛、自上而下忘戰去兵,重文輕武已成積習。此時胡虜又至,河北京師幾無可戰之兵。北方只有陝西一地兵丁可用,南方將士或有可用之輩,然則南方更長于水戰。除了先蔡將軍時平南蠻,又長久不經戰陣,異地調遣也還需時日。

如今朝堂上有三皇女上下活動,一力主戰,自己的默不出聲也變相給了她支持,是戰是和的爭執聲漸小。耶律隆慶的大軍分兵兩路南下。一路由耶律宗政親自率領從雲中府進攻太原府。一路軍由耶律宗德統帥,由平州進取燕山府。太原戰事膠著,燕山府還沒有確切消息傳來。大敵當前,不論如何打一戰總是不可避免了,便只剩個如何打的問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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