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望著赫連長君牽著四匹馬而來,然後對澹台靖昊說了幾句,就退到了一旁。
「你們的裝備都在馬上,現在上馬。」澹台靖昊命令道。他們四人驕建的蹬上馬背,背上了皮革箭囊,勒住馬韁,泰川一聲令下,四匹馬如箭發奔馳而去。
林允軒是最先奔回來的而且十發九中,沐夕緊隨其後,發發命中,左翊只隔了片刻,也是十發九中,最後是韓沛,雖然他的命中率極高,無一虛發,但綜合實力卻是這幾人中的末位。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接受了懲罰。
日落,霞滿天,草青,闊似海。
韓沛收拾過訓練場,此刻正在埋頭洗馬。沐夕雖也是累的筋疲力盡,可看到韓沛如此辛苦,實在是看不下去,于是偷偷的跑到他身旁道,「我幫你。」
然後拿起馬刷正準備洗時,泰川不知何時突然出現,「辰沐夕,退到一旁。如果他連這點事情都不能解決,那就沒必要再繼續留下來。」
「沐夕,你回去吧。」韓沛低聲道。
沐夕只好放下東西,灰溜溜的回了帳篷,左翊正在擦拭佩刀,沐夕倒頭就躺倒了床上,郁悶萬分,這做個男人可真的不容易啊,不禁辛苦不說,而且還要裹胸,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左翊,發現他正專注的擦自己佩刀,于是模了模自己的胸部,這樣下去不知道會不會變小呢?真是的,現下這種情況想逃都逃不掉。可惡的澹台靖昊,她此刻連殺他的心都有了。
篝火冉冉,燃燒著的樹枝發出「 啪啪」的聲響,沐夕雙眼死死的盯著火架上的烤全羊,渴望之心毫不隱藏,在左翊說「好了,可以吃了。」之後,她以箭速朝肥美的羊腿沖了上去,可卻忽略了它的熱度,貪吃的手被燙的通紅通紅。
「哈哈……」林允軒展眉大笑,左翊也揚起了唇角,拿著麻布扯下了沐夕惦念已久的羊腿。
「謝謝。「沐夕接過羊腿大口咬了上去,鮮美的味覺讓她心情大好,隨即又端起寬口瓷碗喝了一口酒,大有一種豪邁之感。
可當她吃的開心之時,不經意看到了遠處的韓沛,相比較之際,她那泛濫的同情心又一次被激發,于是扯下一大塊羊排打算給韓沛送去。但她剛起身,坐在一旁拿著羊皮酒袋的泰川沉沉的拋來一句,「坐下。」
沐夕尷尬的拿著羊排站在篝火旁,火焰染紅了她半邊容顏,林允軒又在笑她,沐夕錯亂的將羊排遞到赫連長君面前,「我……我是要給他。」
泰川冷哼一聲又喝起酒來,而赫連長君並沒有伸手來接,而是起身拿起一壺酒,好不給面子的走開了,那冷漠的身影走了好遠才停下,慵懶的坐到草地之上,一只腿弓著,對著一輪彎月獨飲。剎那,心如梨花飄零,有種說不出的落寞之感。
沐夕落落的坐,視線從長君的身上收回,但心間的那份落寞還在飄蕩。林允軒也望了赫連長君片刻道,「你們可知他是誰?」
「他不是太僕寺少卿嗎?」沐夕白了他一眼。
林允軒放下手中的酒碗,身子微微前傾,「錯,我是問在做少卿之前。」
沐夕搖了搖首,左翊面無表情的垂下眼簾,盯著燃燒著的火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泰川仍在繼續喝著酒。
林允軒神秘一笑道,「他是前朝的太子……」
左翊還是方才的神情,而泰川卻忽然抬首望向林允軒。
「啊?」沐夕疑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醉了?」
「我醉了?我對你說……」林允軒極力在否認,可泰川卻站起身道,「林允軒,我想你確實是醉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林允軒霍然起身,「我說了,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