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了。」澹台靖昊手掌蓋在她的酒杯上,他知道她酒量小,剛開席就喝這麼多,肯定已經差不多了。
沐夕錯過手拿起靖昊的酒杯斟上酒,「這一杯是感謝大人這兩年對沐夕的關照和提攜,沐夕感激不盡。干了。」
她飲完又斟了一杯,醉眼微醺,「恭喜夫人喜得貴子。」赫連長君神情僵在那里,放在腿上緊握的手骨結泛白。
「三哥,他好像醉了,還是送他回去歇息吧,明天一早便要出征了。」靖雪柔聲道。
「夫人,屬下沒醉,沒醉,來繼續喝。」沐夕晃了晃已經空了的酒壺,嚷嚷著要酒,靖昊奪下酒壺將她架起,「這里沒酒了,我們到別處喝。」
「沒酒了?好,去別處……去別處……」她整個身子倒在靖昊懷中,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靖昊將沐夕放在身前,一手護著她,一手握著馬僵,駕馬離開。
赫連府內,靖雪蹙眉驚呼,「長君,你……」
長君張開手掌,瓷杯已成碎片沾染著鮮血,他什麼也沒說,唇畔泛著淡薄的笑,安慰性的拍了拍靖雪的手背。
靖雪以為他是為出征之事,神色黯淡,喚丫鬟拿來金創藥為其包扎。
澹台靖昊到了辰府,向俊還未睡,特意坐在院子等沐夕,所以一听到敲門聲,飛快的跑去開門。
見到醉的不省人事的沐夕,連忙引路,帶澹台靖昊進了睡房。
向俊跑去燒水,靖昊將沐夕放在床上,她已經睡著了,雙頰泛著紅暈,眉頭還時不時的微微蹙著。
靖昊立在床前,不自覺的伸手去撫平她蹙起的眉頭。
是在擔心這次出征的事?靖昊俯,陰影籠罩著她熟睡的面容,「辰沐夕,你放心,有我在,定會保你周全。」沐夕溫熱的氣息似有似無的打在他的臉上,靖昊恍然有種奇特的感覺,他的視線不受控制的望著那粉女敕的雙唇,呼吸壓抑沉重,身子開始漸漸降低,就在將要踫觸的時刻,卻听到了向俊走過來的聲音,于是猛的精神一振,慌忙直起了身子。
向俊端來熱水,白氣氤氳。
「好好照顧他。」靖昊望了一眼沐夕,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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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深處,赫連長君背對著左翊而立,「怎麼會將你換下?」
左翊沉思了片刻道,「屬下也不知詳情,只是前幾日太子在御花園,讓我和沐夕比劍,比試前,太子的貼身侍衛還特意囑咐屬下,要盡全力,但不要贏沐夕。而且後面皇上也來了。當時屬下還疑惑,不過現在想想,倒有點刻意安排好的。」
「有人不想讓你出征,或許更好的說是有人想讓沐夕出征,而且還是保衛我。」赫連長君斂目思索,
那場比試是太子安排,又恰巧讓皇上遇上,沐夕贏了左翊,皇上考慮能力,自然會將沐夕換上,但為何獨獨是她呢?
出征,暗殺,沐夕,孤兒……對,應該就是因為沐夕是孤兒,在都城無所依靠,即使因保衛失職而受連累也無所謂,赫連長君微蹙的眉頭稍稍平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