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後,沐夕便隨長君直接回了營帳,累了一天,沐夕看到床,便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舒舒服服的平攤的躺著。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讓你請戰?」
「那是為什麼?如果你想說的話,我姑且听听。」沐夕笑著坐起身,盤著腿,一副輕松的模樣。
而長君的神情卻凝重了幾分,走近她沉聲道,「你難道不怕我害你?」
「那你會害我嗎?」
長君默然望著沐夕,良久才道,「睡吧。」他沒有回答,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為了光復大業,他沒有什麼不可利用,沒有什麼不可以放棄。現下,她何嘗不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倘若她在這次出征中大放光彩,待回都城之後皇上定會加以器重,如此一來,他又不著痕跡的在朝中安插了一人,助他復國。
可,為何他的心會如此糾結?仿佛被無數的線纏繞,緊緊的,緊緊的勒的他極近窒息。
沐夕躺進被褥,側過身,面上的笑淡了去,但願你不會害我。
她不知道,是陰陽丹成全了自己,還是將自己拉入了無底深淵,無盡的漩渦之中。她只知道,她的心是歡喜的,縱使前方是萬丈懸崖,他跳,她也會陪他跳。她不期望白首不相離,也不期望生死相依,只希望他可以對自己好一點,哪怕是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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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之際,號角連起,鼓聲震天,武軍軍營眾將士奉命緊急集合完畢,沐夕身著銀色鎧甲,神色魏然,抱拳恭敬道,「屬下定不辱使命。」
「好,去吧。」靖昊擺了擺手。
「是。」沐夕大步走出營帳,環顧四周,目光停在不遠處長君的身上,他靜然的立在帳前,眸色飄離,微微點首。沐夕深深提氣,一躍而起登上了戰馬,率軍出戰。
陣前的鷹軍主將紐雲哲勒馬而出,瞥了沐夕一眼,嘴角掛著一抹嘲弄之意,「你們的將軍呢?莫不是怕了,讓你這個小兵來送降書的吧。」
沐夕也不怒,勒馬走上前,抱拳道,「這種小仗,我一介小兵便可以應付,不勞煩澹台將軍親自出馬。」
「口氣倒不小,姑且讓先你囂張一下,一會兒我的狼牙棒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哼,七皇子似乎忘了,您昨日可是我們澹台將軍的手下敗將,鹿死誰手還未可定呢。」
「哈哈……嘴皮子倒挺靈光,看招。」他說著便揮起狼牙棒朝沐夕劈去,沐夕來不及拔刀,緊緊抵擋劈頭而來的狼牙棒,這狼牙棒足足有60斤之重,沐夕體力不支,身子漸漸後仰,幾乎貼到了馬背之上,她心里清楚,再此下去必死無疑,于是迅速松開一只手一揮,冰玉銀針朝紐雲哲飛去,紐雲哲眼疾手快,縱身一躍躲過了冰玉銀針,穩當的立在馬背之上,「卑鄙,暗箭傷人。」然後大喝一聲,飛起身向沐夕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