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長君虛弱的聲線猶如搖搖欲滅的燭火,仿佛一不小心,便會消散。
但沐夕卻牢牢的抓住了這唯一的希望,她听到了他,她感覺到了他。爬到崖頂,果然,長君就躺在那里。
沐夕壓抑的淚水止也止不住的汩汩而下,她上前抱起長君,長君痛苦的沉哼了一聲。
「怎麼了?」她低下頭,看到自己手上滿是鮮血,心瞬間如撕扯般痛徹心扉,他們居然如此狠心。「我……沒事。」長君氣若游絲,「你別說話。」沐夕從以下取出一瓷瓶,取出里面的雪參丹,喂長君吃下。
「我帶你回家。」然後背起長君下了崖,駕馬回了住處。
一路顛簸,扯動了長君的傷口,不過幸好喂他吃下了雪參丹,所以性命是沒什麼大礙了。
沐夕扶這已經昏迷的長君趴在床上,拿剪刀剪開了貼在長君傷口處的衣料,月兌下了濕透的衣服,為他擦干身子,上著藥膏,而淚水卻不自覺的滴落,「啪嗒」滴在長君的後背之上。
她將他整個上身都纏上了白布,理了理他額前凌亂的發絲,見他還在昏睡,便輕手輕腳的走到院子喚來向俊,讓他去熬些湯藥。
回屋換了身衣服,便又坐回床前,指尖輕撫著那片刺眼的白布,心下一酸,眼淚又不听使喚的落下,她心疼他,心疼他的執著,心疼他的隱忍,心疼他對生命的冷漠。
她的手忽然被他輕輕握上,「笨女人。」輕而不能再輕的聲音,于她來說卻是最珍貴的,所有的情緒只化作了簡單的二字,「醒了。」她閃著盈盈淚光在笑。
「嗯。」他的身體還很虛弱,似乎不想說太多的話,長時間的沉默,沐夕還以為他睡下了,直到向俊前來敲門,她剛起身,長君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去哪里?」
「去拿藥,片刻就回來,放開吧。」沐夕輕聲道。
長君這才松開了手,沐夕走過鏤空木雕圓形隔斷,打開了門,向俊正端著湯藥站在外面,「大哥不舒服嗎?這麼晚了還喝湯藥?」
沐夕接過藥碗,輕輕笑道,「沒事,不用擔心,快些回去歇息吧。」她轉身回了房。
被子只蓋到他的腰部,手臂上的鞭痕只涂了些藥膏,沐夕吸了吸鼻子,眼眶泛濕,「喝藥吧。」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嗯,又哭了?」
「才沒呢。」沐夕連忙抹下眼角的淚珠,半蹲在床前,烏黑的湯藥反著她的容顏,「可以起身嗎?」
「不可以。」長君睜開了雙眼,疲憊的望著她。
「那怎麼辦?」
「不喝了。」
「不行,喝了藥,傷口才好的快。」沐夕已經想到可行的辦法,雙頰暈紅,自己含了一口湯藥,覆上他的唇,將藥送了進去。
起先還好,再往後,長君便按著她的腦袋,含著她的唇舌糾纏了起來,沐夕「嗚嗚……」的掙了出來,「藥還沒喝完,老實點。」她薄怒微嗔道。
長君無辜的笑了笑,「是你先招惹的我。」接下來他還算配合,沐夕順利的喂完了藥,正要抬首,長君故技重施,又一次的吻上了她的唇瓣,濃重的藥味彌漫在兩人的唇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