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娘望著沐夕,淚水悄悄流了下來,這雪參丹雖是有很強的療傷之效,但她心下很清楚,自己的幾處命脈已被割斷,流了太多的血,就是再多的雪參丹也救不了自己。
這時,震耳欲聾的的敲門聲充斥著寂靜的院子,沐夕按下欲起身的陌娘道,「我先去看看情況,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沐夕轉過身,陌娘拉住了她的手,「記住我說的話。」
沐夕吸了吸鼻子,拿起佩刀走了出去。剛掩上門,就看到向俊在清理地上的血跡,對敲門聲不予理睬,她大眼看了看,發現血跡已所剩無幾,于是道,「向俊,去開門。」
向俊什麼也沒問,收好手中的麻布就去開門。沐夕拔出刀,狠心朝自己手臂上劃去,霎時,鮮血流出,她任血滴到地上,才草草的纏上事先準備好的白布。
一群士兵紛紛涌進了院子,為首的是太師府的侍衛總管盧東,一踏進府中,就揮手道,「搜。」
然後身後的士兵就開始行動,「慢著……」沐夕正色從台階上走下,盧東這才認出是沐夕,于是還算客氣道,「深夜叨擾,還望見諒,盧某現在追捕一名刺客,他現受重傷,逃不了多遠,可能藏匿于這一帶的任何地方。」他又看到地上的血跡,不由謹慎的看著沐夕道,「為免辰護衛身陷危險,還望配合。」
沐夕走近盧東,故意展現受傷的手臂,唇角泛著淡淡的笑,「辰某一直在院中練刀,沒有看到所謂的刺客,只是不小心劃傷了自己的手臂,真是慚愧,如此丟臉的事卻不想讓這麼多太師府的人看到。」她手臂上的白布渲染著血跡,盧東握刀抱拳,「盧某公務在身,還請見諒,來人,搜。」
「好,既然盧總管不信我,盡管搜,但——我話說在前面,如果你們搜不到刺客,所有人都要見紅才能踏出這辰府。」沐夕冷眸一凜,拔出佩刀,毫無商量之意,後旁的侍衛俯在盧東耳畔低語,「這護龍軍不好惹,我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盧東暗自忖度了片刻,抱拳道,「護龍軍是皇上的親兵,盧某怎會懷疑辰護衛的話。方才有所得罪,還望辰護衛不要放在心上。盧某告退。」盧東率兵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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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沒事了,他們走了。」沐夕掩上門,小聲道,但她沒有听到回應,心下一驚,幾步邁到床前,望著陌娘安然的面容,眼楮漲的發痛,帶著濃重的鼻音又試探的輕聲喚道,「娘……」她的手顫抖的放在陌娘鼻端,沒有一絲氣息,她身子僵直的怔在那里。
青瓷燭台,靜默的舒展褐色卷雲紋,燭光搖曳著光圈,迤邐照著她們二人。良久,沐夕神情呆滯,動作極其輕,指尖撫了撫陌娘額前的發絲,柔聲道,「娘,沐夕幫你換衣服,你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