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是輕傷,無大礙。」沐夕與他們聊了一會便回了帳,長君獨然躺在床上,桌上放著還在冒著熱氣的清炖兔肉,看樣子,他是動都沒動,沐夕心下知道他肯定是已經知道將軍受傷的事。
于是輕咳了幾聲,走到他床前輕聲道,「怎麼不吃?一會兒都涼了。」
長君闔著眼,不言不語,如同睡著了般。
沐夕推了推他,又道,「長君,吃點再睡吧,我炖了好久的。」
靜然的長君恍然睜開雙眼,眸中的光比外面的空氣還要寒冷,「炖了好久?你?是在將軍營為我炖的?無福享受。」他的語氣比他的目光更加寒冷,沐夕仿佛一瞬之間掉進了萬丈冰窟,蝕骨的寒意讓人想要盡快逃離,可她並未逃離,而是柔情軟語勸道,「我真的在帳外炖了好久,方離開了一小會兒。快起來吃吧。」
「你是跑去的,還是走去的?」長君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做什麼要跑,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當然是走去的。」沐夕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麼,即使她方才一听到將軍受傷時,連忙跑到了主帳,但此刻,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表現出來對靖昊的關心。
長君坐起身,伸手攬過沐夕的後頸,將她拉到自己面前,輕啟薄唇,「辰沐夕,做事不可這般三心二意。」
「我……我知道……」
「兔肉不是我要吃的,是你要炖給我吃的。現在,你自己解決。」長君正要躺下,沐夕急忙拉住了他,「長君……」沐夕眨著一雙無辜的眼楮看著長君。
片刻之後,長君默然起身,沐夕興喜的為他盛了一碗熱湯,眼楮彎成很好看的月牙狀,「喝吧,已經不熱了。」
而她也不吃,只是單手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長君,為什麼他連吃飯都可以這般冷若冰霜呢?沐夕的眉頭稍稍蹙起。
但在主帳之內,靖昊半臥在軟榻之上,目光焦切的望著簾帳處,心下有些煩躁,這個辰沐夕,不是說好的一會兒就過來嗎?怎麼到了這個時辰還不來?他等到了深夜,仍未見沐夕前來,于是便起身親自去找她,營帳里已無燈光,靖昊想著沐夕應是已經睡下,便又郁郁的回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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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存實力,靖昊放緩了對鷹軍的進攻,眼看著半月期限將至,而都城那里居然沒有一點消息,軍糧沒到,援軍未來,靖昊找來呂蒙劈頭問道,「都城還未來信?」
「回將軍,沒有。」
「怎麼回事?再去信問問是何緣故。」
「是。」呂蒙回到帳中,便寫了一小方紙條,趁著夜黑,悄悄將信鴿放飛。只是在飛出營帳之後,飛進蔥蔥林中之時,空中迅速飛來一把紙扇,擊中鴿身,隨後一抹白影似閃電般將信鴿抓在手中,白色的翅膀撲哧撲哧的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