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長君急呼,勒馬擋在淳于朝瑾身前時,忽然又多了一人影同時要刺向淳于朝瑾,他攻擊的距離比之前那一人近,所以在長君護住淳于朝瑾時,那人的劍生生的插進了長君胸前,而另一黑衣人神色驚異,稍稍遲疑便不露痕跡的改變了方向,插進了長君月復中。
頓時,人傷馬驚,澹台靖昊慌忙奔來。那二人的兵器抽離長君身體的瞬間,鮮血迸射,三殿下驚詫的想要扶長君,但那兩名刺客繼續攻擊他,長君重重得摔落在地。
「保護三殿下……」靖昊厲聲喝道,拔刀護在淳于朝瑾身前,兵器錚錚相撞。
身在隊伍後方的沐夕脊背忽涼,旋兒勒緊馬韁,急速奔馳,林中的鳥雀四散,樹枝扯破了她的衣服,風嗖嗖而過,她的腦中心中全是長君,不安、驚恐在這短短的時光內將她的心勒的極將窒息。
沐夕遠遠的便見到前方打成了一片,她急馳到跟前,卻看到長君躺在血潑之中。忽覺萬籟無聲,胸腔和腦袋仿佛炸開了般,劇痛難耐,她听不到任何聲音,只看到長君汩汩流出的鮮血,她的心卡在了嗓子眼里,亦發不出任何聲音。
沐夕轉眸望向那兩名黑衣人,激動、憤怒使她雙目赤紅,隨即揮出冰玉銀針,卻被黑衣人的暗器生生給打到了一旁。
靖昊和眾侍衛團團保衛著淳于朝瑾,與那兩名黑衣人打的激烈,沐夕顧不了那麼多,翻身落到了長君身前,封住了他的穴位,卻發現他的傷口發黑,意識到他中了毒,拿玉露丸的手在不停使喚的顫抖,長君,你不能死,不能死。
他微弱的半眯著眼,想要看清她,唇畔泛著似有似無的笑,看的沐夕心里如萬丈冰封。
而那兩個黑衣人見勢不妙,慌忙逃離。
淳于朝瑾連忙下令,「傳太醫,快去傳太醫。」然後也快步走到長君身前,神色擔憂,「快些抬去行宮。」
沐夕雙手沾滿的鮮血,渲染著她的每處神經,想到他方才有意靠近,似乎有話要說,可她賭氣避開了他,沐夕痛苦的閉上了眼,為什麼要賭氣?為什麼要避開他?為什麼不守在他身邊?可此刻,再多的埋怨,再多的懊悔,也換不回他不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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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君受傷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皇宮和赫連府,皇上親自帶來宮中御用太醫為長君診癥。而澹台靖雪在見到床上身受重傷的長君時,險些昏厥,幸好被月嬋扶上。
在太醫輪番診治時,皇上與淳于朝瑾單獨待在另一房間,誰也不知道他們講了些什麼,連近身服侍的徐公公在被支開候在房外。
待皇上與淳于朝瑾返回時,長君的傷口已被處理包扎好了,但夏太醫神情凝重,重嘆了一聲道,「少卿身中兩劍,且傷口極深,但致命的並不是劍傷,而是劍上淬的毒藥,而且毒素已侵入體內,以致他脈像紊亂,氣息微弱,怕……怕是無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