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昊奪過她手中的刀,奮力揮起,刀風凜凜,在離她脖子一指處,忽轉方向,直直的將她身旁的桌子劈成了兩半。
沐夕臨危不懼,與靖昊凌厲的雙眸對視,靖昊把手中的刀,重重摔倒地上,帶著一身怒氣而走。
小桂子在靖昊離開之後,擔憂的出了房,趴在沐夕門前低聲喚道,「大人,大人……」
沐夕走了出來,神情淡然,知道小桂子是為自己憂心,于是寬慰道,「沒事,回去睡吧。」
「可澹台大人凶神惡煞的,大人果真沒事?」
「放心,他不能奈我怎樣。快回去吧。」小桂子當了真,便回了房間,他門扉方掩上,長君便悄然落到廳前,抬眸的瞬間,止了步,僅望著沐夕片刻,眉宇輕凝,然後未言只字片語,轉身便又飛到了屋檐上。
沐夕不解的追了出來,樓宇重重,青瓦似魚鱗,那兩抹身影,一前一後,穿梭于靜謐的夜間,然後進入了枯林中。
長君飄然落地,默然佇立,沐夕上前拉著他的衣角輕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長君一把抽回衣擺,聲色清冷,「別踫我。」
「長君,你究竟怎麼了?」
微弱的月光折進他漠然的雙眸,一瞬即逝,「我來時,看到了澹台靖昊。他留下的痕跡還沒清理就來踫我?」
沐夕連忙捂住了嘴,解釋道,「長君,你誤會了,我們沒有什麼的。」
「誤會?」長君轉身怒視,拉開她的手,握著她的下頜冷然道,「這叫做誤會?我說過不許讓其他人再踫你,沒有否則。」他手上的力道因為氣憤而加重,沐夕都感到下頜骨快要碎掉了。
「大人是對我有意,但我對他並無什麼。」
「辰沐夕,到了今時今日,你還這般狡辯,你們之間究竟有著怎樣我不知曉的勾當?」
「我和大人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他會幾次三番的幫你?沒有什麼,他會因你而要違旨開戰?辰沐夕,你當真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
沐夕掰開長君的手,無奈的嘆道,「我和他能有什麼?他幾番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不是無情無義之人,難道連份感激之情都不能有嗎?」
「你是說我無情?辰沐夕,我就是無情,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現在說有何意義?」
「我是知道,但並不代表我也要做無情之人,我不像你,我學不來。」
「你這是在抱怨?你後悔了?」長君細長的杏眸眯起了一絲厲色。
「我從未說過後悔,赫連長君,自我決定跟隨你的那刻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你現在很不冷靜,我不想跟你吵,先回去了。」
長君箭般閃到她身前,單手用力的掐住她的喉部,沐夕萬分詫異的看著他,「你……瘋了?」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他說時加重了力道,可面上仍似今夜的月色淡然,沐夕靜靜的看著他,沒有掙扎,但因為呼吸不到空氣,憋的臉色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