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血般殷紅,連空氣中都蔓延著血腥,冷風陣陣,沐夕喘息沉重,握著配刀的手麻木的無力再握起,橫尸無數。殘月之處,那抹熟悉的身影卒然鮮血四濺。
「不……」沐夕痛聲吶喊,在尸體上狂奔,絆倒了再爬起,可怎麼也無法靠近長君。
冰冷的兵器接二連三的刺入他的身體,沐夕眼睜睜的看著他倒下,遠遠的,他的雙眸似燭火熄滅的瞬間,直直的攝入她的心底。
「長君……」沐夕狂亂的伸手去抓他,想要觸踫到他,可他們隔的是那麼的遠,遠的她痛徹心扉。
「長君,不要……」沐夕驚醒,胸膛起伏不定,發現只是夢,按著心口平復激動的情緒,可夢里的那種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觸踫臉頰,發現淚水早已泛濫。沐夕無法再睡,慌亂的穿好衣服,匆匆要出去。
推開*房門的瞬間,風雪一股腦的朝她撲來,外面一片銀裝素裹,沐夕緊了緊衣襟,走進了紛紛飄雪中。
沐夕警惕的沒有留下腳印,飛身由屋頂進入了赫連府,縮于一角,盯著長君的臥房發呆,一宿都沒合眼,雪花片片相綴在她的衣間。
為了防止被雪掩埋,她不時的拂去身上的積雪。
破曉之際,那緊閉的門扉輕輕開啟,沐夕望著長君走出,頓時忘卻了寒冷,他無事。
「長君。」靖雪柔聲喚道,踏出房門,手中拿著青狐斗篷,「今日風雪大,披上斗篷吧,擋擋風寒。」她為長君披上,長君警覺的掃視了一周,捕捉到了沐夕閃過的背影,清淡的眸色閃過一絲精光,但瞬間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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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空闊,青驄踏雪,曲徑通幽處,凝著幾點情仇?
長君勒馬停下,未回首,只道,「下來。」
漫天飄雪似撕碎的雲朵,沐夕于樹端飄然落下,雙頰因為寒冷而發紫。
長君下馬,修長的手指微微屈拳,上前了幾步道,「為何跟著我?」
沐夕不自覺的後退,看著這個真實的他,完好無損,感動的極近哽咽,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他,目不轉楮。
長君木然轉身,「既然沒話說,就回吧。」
沐夕看著那融于雪中清冷的背影,恍然急步上前,緊緊的抱著他,「長君,我錯了。」
「放開。」
「不放。」
長君奮力的掰開她的手臂,而沐夕又牢牢的環上。一連幾次,沐夕就是不放開他,長君不再動,「錯了?你有何錯?」
「你說哪就哪錯。長君,我很怕。上次我們吵架之後,你險些喪命,我不想你有事。我不想。我再也無法承受。」
長君默然佇立,不做任何言語。沐夕有些害怕,不禁緊了緊手臂,盡可能的更貼近他,「長君,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是他吻的我,我都沒有回應,而且他不知道我是女兒身,我們根本不算親吻。」
「是嗎?那什麼才算?」他冷淡的語氣顯然怒氣未消。
沐夕轉到他身前點起腳尖,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唇瓣顫顫的貼上了他的薄唇,可長君絲毫沒有反應,只是雙眸冷淡的望著她。可沐夕並未退縮,細細的吻著他唇瓣的每一絲紋路,耐心的想要挑起他的熱情。
大概是長君習慣了她的吻,經不住她這麼長時間的挑*逗,一掌按在她的腦後,開啟了久閉的皓齒,探入花香深處,縱情糾纏,好似將心中不滿一並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