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沐夕來到駐地之後,一次都沒見過程漢,只知道他不肯就範而被軟禁了起來,她在駐地轉了一圈,也沒有人告訴她究竟程漢被關在哪里。
不過卻听到有人在說長君下令要斬殺了幾名軍姬,理由是她們未經允許,私自闖入了他的營帳。沐夕不由心顫,即使私闖他的營帳,但也罪不至死吧,她趕到了斬殺之地,看到地上還跪著一位僅活著的女子,不由憤然上前擋下了欲砍下的大刀,「住手。」
「辰大將軍,少主有令,要即刻斬殺。」
沐夕英氣的眉宇輕擰,一把撈起地上的弱質女子,「她我要了,我自會對少主稟告。」她帶著那名軍姬方回了營帳,听聞消息的長君,便趕了過來,掀起簾帳,犀利的眸子掃了那軍姬一眼,對沐夕道,「出來。」
沐夕並未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威風凜凜的立在長君身前,接受著他的怒視,「她不應該留在這里。」
「少主,我不想看你濫殺無辜。」
「無辜?辰沐夕,你還是這麼的同情心泛濫,這個弱點遲早會害死你。」
「她一介女流之輩,對少主能有什麼危害?」
長君方想說什麼,朝這邊走來的辰易抱拳喚道,「少主,澹台大將軍到了。」長君听聞澹台峰已經安全救出麥都,沒有再與沐夕爭論那名軍姬之事,隨辰易一起前去見澹台峰。
停在帳前的還有一輛馬車,而帳內也隱隱傳出嬰兒的哭聲,長君知道澹台靖雪她們也一並前來了,于是,穩了穩情緒,邁進營帳。
營帳之內,一家團聚,其樂融融。
澹台靖昊得以見到素未謀面的龍鳳胎,高興的將女兒和兒子抱在左右兩臂,與錦絲一起哄著。
而此時的燕雀已經會蹣跚學步了,在靖雪的牽引下,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長君腿邊,拽著長君的衣擺,「爹爹爹爹」的叫著。長君將燕雀抱了起來,與靖雪低語說著話。
為了她們的安危著想,長君沒有讓她們在駐地久留,安排影子衛,按原計劃將她們送往安全地帶。
沐夕知道錦絲也來了駐地,便匆匆趕來見了她一面。還沒說上幾句話,她們就要離開,沐夕望著馬車的視線,掃過駕馬的馬夫,他用整個黑布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楮,看起來很奇怪,沐夕不禁多看了他幾眼,突然覺得那雙眼楮似乎在哪見過,可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
馬車已經駛出了駐地,沐夕搖了搖頭,認為是自己多想了,便沒有繼續細想。
而馬車行出駐地數十里之外,夜風刮起了那人面上的黑布,露出的居然是泰川的面容,只是從他的左額到左眼處有一道醒目的疤痕赫然入目。
他在被押解至邊疆的途中,便被押送的士兵推下了山崖,醒來之後,就已經置身于一戶農家小院,很長的時間他都以為這家僅僅只是尋常老百姓。可就在一月之前,這戶人家的男主人,突然將他蒙上眼楮,帶去見了一個人,泰川並不知道對方是何人,但卻接到讓他保護並營救澹台靖雪的任務。
到底是對靖雪余情未了,他便這般死心塌的盡力護衛她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