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逐漸增大,像繡花針般的雨絲毫不客氣地擊在葉嫵依身上。
滑溜溜的雨珠沿著她的臉頰滑落,鑽入她的衣領,冰涼冰涼的,一點點地奪去她的熱度。
葉嫵依忍不住裹緊外衣,身上的睡裙被雨淋得濕透,黏黏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濕透的睡裙很好地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材曲線。
風,繞過擋風的薰衣草叢,溫和地吹向葉嫵依,一顆豆大的雨珠撲在臉上,帶來絲絲涼意。
「哈戚!」葉嫵依吸了吸鼻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阿yip,瞧你,不听我話,現在感冒了吧!真是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沈雲崢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寵溺地笑著說道,目光落在她若隱若現的身材曲線上,喉頭不由得滾動了一下。
撲哧一聲,葉嫵依笑出聲來,說道︰「呵呵!杰尼,你覺得自己老了嗎?你只不過比我大幾歲而已。「
「那現在雨下那麼大,你是不是應該尊重一下‘老人’?和我一起回屋呢?」沈雲崢微笑著說道,雨傘擋住了調皮的雨絲,雨絲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微垂著頭,看著她被雨浸濕的紅唇。
「可是我的戒指還沒找到,你剛才不是回屋了嗎?為什麼又跑出來?」葉嫵依抬起小臉看他,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小孩不肯跟我回家,我怕你被雨淋得生病了,才又折回來的。」沈雲崢溫柔地笑了笑,輕聲應答。
「誰是小孩啊?人家比小孩成熟多了。」葉嫵依不悅地嘟起紅唇,不依不饒地反駁。
看著眼前紅唇微嘟,散發著濃烈女性魅力的葉嫵依,沈雲崢再也把持不住,他微低下頭,薄唇輕輕靠近她的紅唇。
就在薄唇離葉嫵依的紅唇只有0.1米的時候,葉嫵依忽然蹲子,他的薄唇險險地擦過她的發,尷尬地晾在那里。
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沈雲崢抬起頭,溫潤的黑眸里滿是懊惱。
雨絲透過那沒被雨傘遮擋的縫隙,點點滴滴地滲進葉嫵依的背部,一點一點地浸濕。
擔心她會生病,沈雲崢慌忙蹲子,把雨傘舉高,恰好地遮住了她一大半的身子,可是自己卻被雨淋濕了一大半。
沈雲崢蹲在地上,目光不經意地捕捉到她專注的眼神,他靠近她,附在她耳畔輕聲詢問︰「阿yip,你找到什麼了?」
溫熱的氣息掠過耳際,葉嫵依的小臉微微一紅,略微拉遠些距離,輕聲說︰「我剛剛在這里發現了一枚閃光的東西,我以為是戒指,結果——哈戚!哈戚!哈戚!」
葉嫵依的話還沒說完,便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鼻子也開始流出了一些液體。
沈雲崢拿起躺在掌心的紙巾,輕捏起紙巾的一角,抬起手細細地替她擦去液體。
深邃的藍眸專注地看著她,細心體貼地分開被雨打濕的發,把耳畔的濕發撥到耳後。
「謝謝你,杰尼。」葉嫵依輕聲說著,復有俯繼續尋找那枚戒指。
雨越來越大,似乎老天爺想一下子把眼淚流光,「 啪啪!」大雨傾盆而下,砸在了傘上,發出如同掌聲般的回響。
雨打濕了兩人的褲腿,眼看著大雨並沒有停下的趨勢,沈雲崢眉頭緊皺,不得不再次奉勸葉嫵依回屋。
「阿yip,別找了,你看現在雨下那麼大,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不如我們先回屋,等到明天再找,好嗎?」
「不好,杰尼,明天這枚戒指都不知道被這場雨沖到哪去了,要是被埋到泥土里,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了。」葉嫵依固執地說道,不放棄地繼續尋找。
沈雲崢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無可奈何地說道︰「阿yip,戒指是很重要,可是你的身體比任何東西都重要,要是因為一枚戒指而害得自己生病,這終究不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不,這枚戒指,比我的生命都重要,我不可以,再丟了它。」葉嫵依抬起頭看了沈雲崢一眼,斬釘截鐵地說道。
被雨浸濕的黑眸里寫滿堅定,如同黑濯石般的眼眸,在這暗色的夜里顯得格外明亮。
沈雲崢沉默不語,心底被苦澀填滿。
她說,這枚戒指比她的生命都重要,恐怕是送她戒指的主人,在她心底比什麼都重要吧!
那他呢?他算什麼?是不是無論他對她多好,他還是無法替代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葉嫵依不管大雨在她頭頂如何肆虐,也不管她身上有多冷,而是一門心思地低下頭尋找那枚戒指。
可是在她尋找的過程中,葉嫵依忽然感到一陣眩暈。
眼前的景象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嬌小的身子搖搖如墜,頭重腳輕,腳步輕飄飄地好像踩在雲朵上方。
一旁撐傘的沈雲崢敏感地覺察到她的不對勁,單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觸及到她的身子是不同尋常地發燙。
他用力扶住她的身子,關切地詢問︰「阿yip,沒事吧!你在發燒呢!和我回屋去。」
葉嫵依紅唇張了張,想要說「不要」。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她忽然兩眼一黑,倒在了沈雲崢的懷里。
沈雲崢摟住她縴細的腰肢,一手撐著傘,一手把她連拖帶拽地拽進屋里。
走到離房門不遠的薰衣草地,腳下忽然踩到一個硬物,狐疑地停下腳步,挪開腳,一點鑽石的亮光折射進他眼底,那點紅色顯得異常奪目。
明白這是她要找的那枚戒指,沈雲崢小心翼翼地彎下腰,把它拾起收攏在手心,放在了褲袋里,然後便扶著她朝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