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不是賣的
蘇然拿出一旁的酒,繼續兌起來,胸口的錢像一團火一樣,燒得她難受極了。
男人肆意在懷里的小|姐身上摩挲,逗得那未經人事的女人嬌喘連連,鋒利的眼眸卻一直落在蘇然的身上。
聶言僅僅伸出食指,當指尖觸踫到對方下顎的時候,便立即傳來了一下顫抖,似乎是害怕。
蘇然順著手指的力量,慢慢抬起頭,眼前男人的英俊五官逐漸放大。她想過要躲開,卻連對方一根手指頭的力量都無法匹敵。
高傲的男子較有興致的俯視著膝下的女人,臉龐浮起一抹淡笑,對方的面容,其實不是想象中那麼不堪,令人鄙夷,反而…很好看。
這些年,身邊的美人就像走馬燈似的換個不停,很少有女人能夠讓他眼前一亮。
「長得挺清秀的,為什麼出來賣呢?」聶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無稽的話來,別人出不出來賣,與他何干?
蘇然愣愣的看著對方,挺直了背脊,「對不起,我不是賣的,我不是!」這話她重復了兩遍。
素淨小臉上的淡妝,掩不住絲絲紅暈,咖啡色的眸子里,流淌著倔強與不甘,一些亮晶晶的液體,在眼眶里打轉,卻始終沒跑出來。
緊咬著下唇,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
女人的情緒變化,聶言全都看在眼里,對方的眸子里,似乎還帶著足矣殺死蟑螂的戾氣。
一旁的齊雲有些不悅,「裝什麼呢,聶少能看得起你,還不回家燒高香!」這齊雲好似看不慣蘇然,處處找她的麻煩。
「嚷什麼嚷!」聶言這時,卻一反常態,冷不丁的收回手指,遞過去一包抽紙,眉梢窘促,十足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不賣就不賣咯!又沒人逼你。」
她沒有接受這種憐憫,只是側過頭去,仰視天花板的炫目彩燈。
「小氣鬼…就你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真不知道是怎麼在這種鬼地方呆下來的。」
緊緊咬著下唇,她不做聲,卻在心里狠狠的詛咒對方不得好死。
「來來,難得有機會,喝酒!」聶言尷尬丟掉抽紙,不再理蘇然。老媽出國,他才好不容有機會出來放肆一回,肯定要玩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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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失神靠在茶幾邊,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當安靜觸踫心跳的時候才發現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人。
那個男人,來時,可以帶著銳利,走了,可以讓這片世界,安靜到極致。前一刻的戲謔,後一刻的憐憫…玩的得心應手。
算了,還能怎樣。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快速地收拾好一切後,蘇然回到休息室換下衣服,將胸前的錢一張張拿了出來,足足有六七千。錢帶著余溫,灼燒著她的雙手。
狠狠呼吸,她告訴自己,忘掉今晚的事情,這沒有什麼,蘇然還是原來的蘇然,。
背起挎包,便匆匆離開夜闌珊。
現在已經凌晨1點,她從未這麼晚獨自在外面逗留過,深夜的寒流,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披上哥哥臨走時給的外套,她壯起膽子,想到街對面攔出租車,可沒走幾步,幾個醉鬼,像行尸走肉一樣,慢慢朝她靠攏。
蘇然心里一驚,想要加快步伐,卻被人家拉住衣服。
「小妞,這麼晚一個人,要不要我們哥幾個陪陪啊?」醉鬼笑的很惡心,幾個人將蘇然逼到路邊,伸著骯髒的手。
蘇然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躲躲閃閃,讓他們離自己遠點。
這時,一輛黑色的豪華車帶著轟鳴,突然停在旁邊。看看車標,竟是限量版的凱迪拉克。
「幾個垃圾,都給老子滾遠點!」聶言毫不憐惜天價豪車,一腳踹開車門。
醉鬼們也不是傻子,能開這種車的人他們惹不起,于是化作鳥獸散了。
一時間事態變化,蘇然還沒反應過來,聶言卻揚起嘴角,優雅得說︰「現在可不容易打到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想起這位聶少在包間給自己的難看,蘇然哪能讓這人再送,搖頭道︰「謝謝,不用了。」
「恩…那好吧,自己小心。」聶言不勉強,笑著彎腰將蘇然掉在地上的外套拾起,上前兩步順手披在蘇然背上。
兩人身體交錯,能夠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蘇然猝不及防,但想到這本是對方無心之舉,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是與蘇然錯身的聶言,卻在嘴角偷偷掛起一縷淺笑,他的目光似有似無落在街對面的暗處,那里正有一名記者潛伏著。
這名記者跟蹤聶言已經好幾天,聶言心知肚明,剛才正想著目前自己家里安排的那場該死婚姻該如何擺月兌,又恰好看到蘇然遭受醉鬼圍困,于是將計就計,上演了這一出好戲。
這名叫劉進的記者精確的抓拍到了剛才兩人看似親密的一幕,他欣喜若狂,三天三夜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