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為什麼不肯為我生個孩子?」
這話像是憋在心里許久,淡淡說出口的時候,他眸中帶著幾分逼迫,幾分痛然,甚至還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意味。
不無意外,他這話問出口之時,言諾先是呆愣,轉而慌亂。
可她越是閃躲,沈成予的心就越是被揪得生疼。
他再逼近幾分,又問她︰「為什麼不肯?」
言諾扭過頭,深吸上一口氣,重新面對他,抱著一絲僥幸反問他︰「為什麼這麼問?」
沈成予卻是冷笑,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的偽裝,「需要我把藥擺在你面前麼?」
到了這個時候,言諾連驚訝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了,還需要如何去辯解?他已經這般問,又做了那樣堅決的離婚要求,不用想也知道,他已經隱忍很久了。
那藥是什麼時候買的,她已經記不得了,但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兩年之內,無一例外的避免了意外的發生。
「如果我說……我還沒有準備好,你會信麼?」她問。
「是沒準備好和我共度一生吧?李言諾,從頭到尾,對于我們之間的婚姻包括交易,你都沒有一絲誠意!你叫我怎麼相信你?」
她的辯解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多了,就更顯自己可惡至極。
「我說過我不可能為了一個公司和一份利益,去犧牲自己的一生演一場假夫妻的戲,我也曾鄭重的問過你究竟有沒有做好準備,難道你是覺得我在開玩笑麼?呵呵……我知道你會退縮,所以由始至終從來不去逼迫你,可既然一開始你就沒有那個自信,又何必跟我做那樣的賭約?」
面對他的質問,她無言以對,低下頭來,縮在沙發角落的身體在他的臂彎里顯得分外柔弱。
他還是軟了心腸,攬過她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掌附在她的後背上一下一下輕輕拍打著。
「可只要你說一句想要繼續,我都敢陪你賭。」他的聲音在耳廓中游蕩著,蠱惑人心。
她乖巧地倚在他的肩頭上,良久,緩緩道︰「可我還是沒有自信。」
感受到沈成予身體突變的僵硬,她輕松的推開了他的桎梏,「我沒有自信繼續下去了,這兩年,是我辛苦你了……」
她說︰「離吧……找個機會去把離婚證領了吧。」
然後,你就做回你的沈成予,我做回我的李言諾。
沈成予走了之後,言諾一個人仍然躺在沙發上,望著一室的空曠,覺得心里也是空蕩蕩的,沒有著落。
她以為,沈成予這一趟回去,去民政局領離婚證的日期起碼也要被拖上個十天半月,卻沒想到,只是三個工作日,他便駛著他的那匹悍馬,直接將她接到了民政局門前。
離婚這件事情,也在這個時候到了無別路可尋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