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在她面前似乎還是有些緊張，不管他如今成長成什麼模樣，變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也罷，成了別人的藍顏也好，可在面對她的質問時會緊張這一點卻還是沒變。
他說︰「我知道，可這並不能改變得了什麼。你呢？你還沒說你過得好不好，」他又補充，「你和沈成予……」.
煙頭被燃化成一顆明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沈成予坐在車中望著單元門口，細細吐出一口煙霧，眼中卻只存著對面的一對男女。
手機在座椅上「嗡嗡嗡」已經震了許久，他將泛著光的煙頭扔在雨中，這才拿起手機按下接听鍵。
「說吧。」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清亮而動人，「媒體已經漸漸收到消息，拖不了太久了，明天就動身吧。」
沈成予隔著雨簾又望向言諾一眼，沉沉問道︰「Derrick和Dennis那邊呢？
「奧博瑞公司明天派人過來，應該不是Derrick打頭陣，Dennis是兩天後的飛機。」女人不慌不忙地道。
沈成予沉默了幾秒鐘，看雨點連著車窗「滴滴答答」落入水窪。暴風雨已經過境，小雨點仍舊侵擾著夜空。
他抓著手機，對電話那頭的人吩咐道︰「幫我跟進[MT]方面的動靜，另外……查清楚他們的銷售總監葉良這次到江海市的目的。」
「好，機票我已經為你備好了，明天見。」對方應得痛快，對他的提醒也表露地清楚。
他猶豫片刻，卻又沉沉道︰「安娜……你留在戈雅。」
電話那頭，林安娜的呼吸聲在雨聲的消弱中也漸漸變得清晰，這時候的她沒有像平常一樣對他立時唯命是從，電話中的空白昭示著她的猶豫，可猶豫之後，卻仍然反抗不了。
末了，似乎還是逃月兌不了，她輕輕說「好」，壓低了聲音再次提醒他︰「別忘了明天的飛機。」.
雨傘上的水滴順著傘柄落下，滴在言諾的腳邊，漸漸地便凝成一條細流，歸入連成片的水窪中。
葉良的問題她仍舊無從回答。
她盯著腳下的水滴，不做半分掩飾，道︰「我和他離婚了……就在今天。」
葉良瞳孔微張，倒不知道該如何進行這個他先挑起來的話題。
是安慰她？還是替她難過？不管哪一種他都沒有立場。
末了，他說︰「離婚……也不完全是壞事……」這話意義在哪里，他說不清。
言諾點頭，只說︰「我一個人現在挺好……」
他目送著她走向電梯，清楚地知道，她每走出一步，便會離他更遠一分。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在她進入電梯之時，他猛然跑過去，擋住即將合上的電梯門中間，望入她的眸中，說︰「言諾，一次！只要一次！我想彌補當年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