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謀看準了言諾，又是苦口婆心，「言諾啊，我知道你和他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深厚，可我們作為公司的董事，也要公私分明的啊，他在公司一日，外人便非議公司一天，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徐伯伯，」言諾這樣叫他，「您說的沒錯，但于公司來說，沒有什麼比失去沈成予這樣的損失更大了不是麼？」
這話一說出口，徐謀像是被噎住一樣，只是瞪圓了眼楮再說不上來話。其他人也是一時間不語。
自上一任董事長李貞去世之後，除了沈成予之外，根本無人願意更無人有這個能力來撐起整個戈雅，言諾這一反問，倒讓這些義正言辭的董事吃了癟。
——任他們誰敢站出來說自己能扛起一整個戈雅呢？
言諾繼續見機而作，「並且，在尚未查明真相之前，我們完全有理由站在沈成予這邊邊，大大方方的彰顯我們的清白！」
話畢，那些剛剛不敢言說的新手董事終于找到了突破口，紛紛表示贊同。
邵雲卿始終是那清冷的態度，不跟風老董事，也不攙和言諾的激揚演說。
可一張口，卻還是定了自己的態度。
「戈雅近年來人才輩出，三個臭皮匠還能敵得上一個諸葛亮呢，難道在座的諸位沒有一個人有自信能夠勝任沈成予在戈雅的位置？」邵雲卿語氣淡淡道。
一派新手董事又是一陣搖擺，他們雖沒有想過要代替沈成予位置的宏願，卻也都是早在進入戈雅之時便摩拳擦掌等著大展拳腳了。前一刻贊同言諾的話，不外乎是擔心沈成予離開公司的話，他們會被老董事擠得沒有立足之地，而現在，董事長一句話，反給了讓他們展示的機會，他們又怎麼會再去反對？
言諾將他們的表情收入眼底，心底也是一片冰涼。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跟在沈成予身邊學來的那些東西，用來對付自己的母親，終究還是差了不少火候。
「既然大家有分歧，不如我們就投票決定吧。」邵雲卿提議道。
然而她話音剛落，未等眾人反應，便听到會議室的門被人輕輕敲響。
陳卓過去開門，卻見是林安娜端立在門外，手中抱著的是一台亮著屏幕的手提電腦。
「對不起，打擾各位了，沈總有話要對大家說。」林安娜這樣說道。
有大概五秒鐘，言諾的頭腦嗡嗡作響，無法回神。
她反復想著林安娜說的話——她說「沈總有話對大家說」，那個作為主語的「沈總」，整個戈雅，除了沈成予，還能找到第二個「沈總」麼？
他出現了，即便是以這樣的方式，他終究還是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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