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南風更是驚訝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碧妮說︰「皇後娘娘如若不信,本妃可以為你算算日子,看看是不是龍子?」
賈南風說︰「你……」
太後說︰「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碧妮笑著答︰「臣妾的意思是也有可能是公主。媲」
賈南風知道自己有孕,不願在這里逗留,她現在迫切想召見郭偉給她再診一次脈。
她說︰「哀家有孕在身,不便和不明不白的人待在一起,我們走。」說完,帶著兩個宮女離開紫陽宮丫。
麗元皇太後看她離開的背影說︰「好心情都讓她鬧沒了。王妃,這個步搖請務必收下,總有一天它會幫到你。」
太後這話,說得太過玄機,司馬倫與碧妮忙跪下謝恩,收了步搖。
碧妮和司馬倫告別太後,出門剛要上轎,忽從陰暗處穿過一團黑影,司馬倫立刻把碧妮拉到身後,抬腳就要踢過去。
只見撲過來的黑影順勢彈出幾步遠,發出悶哼,聲音听出是一個女子,女子說︰「王妃,奴婢有事相求。」
碧妮忙走了過去,扶起穿黑衣的女子,月光下仔細一看,正是賈南風帶到殿上的圓臉女孩。
碧妮問︰「傷沒傷到你?」
宮女說︰「奴婢沒事,奴婢叫明眸,有事求王妃。」
碧妮說︰「什麼事,你說吧!」
明眸說︰「在肖鸞殿的地道中有個宮女叫雪鳶,懇請王妃救她性命。」
碧妮說︰「那是皇後娘娘的地方,本妃勢單力薄,恐難和她抗衡。」
其實單憑碧妮,這件事應不成問題,可是現在司馬倫根本不知道她的本領,她倒不是有意隱瞞,實在是覺得不知從哪說起。
明眸說,「這個不勞娘娘費心,這個地道在肖鸞殿廢棄花園中,那里都說鬧鬼,膽小的人不敢進去,雪鳶要不是有深仇大恨,怕早就嚇死了。」
碧妮听了,說︰「那好,我們一起去。」
明眸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眉頭皺了皺,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說︰「奴婢多謝王妃。」
看來剛才司馬倫這一腳踢的不輕,碧妮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送過一股熱氣,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替她療下傷,沒想到運氣之時,明眸頸上的鏈墜閃亮了起來。
二人俱是一驚,碧妮忙停手,明眸的鏈墜瞬間黯淡了下來。明眸說︰「王妃,奴婢跟在皇後身邊,日日覺得罪孽深重,此後,奴婢只願听從王妃。」
碧妮說︰「你是善良的姑娘,本妃現在還沒有力量把你帶走。」
明眸說︰「奴婢明白,皇後現在還不能把奴婢怎麼樣,只請王妃先把雪鳶救出去。」
碧妮回頭爭求司馬倫的意見,只見司馬倫朝她點點頭,三人趁夜色來到肖鸞殿的後園中。
明眸輕車熟路打開地道入口,一條發著昏暗的燈光的樓梯呈現在眼前,相伴而來的是一股血腥腐臭的味道。
明眸先到地道之中,碧妮和司馬倫注意到樓梯邊上的碧畫,碧妮大吃一驚,一下就看出是用真人做成,原來這就是水紋吃人的地方,這個叫雪鳶的女孩究竟蒙受了多大的冤屈,可以在這樣恐怖的地方煎熬。
碧妮和司馬倫很快到了地道里面,只見明眸正和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講話︰「雪鳶,王妃救你了,我們快走吧!」
名叫雪鳶的女子揚起頭來說︰「真的嗎?我真的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碧妮看見女子受了刺激,時間不等人,迅速和明眸把她扶到洞外,這時夜很深,清秋陪著賈南風去到太極殿找皇上稟告喜訊,這時候防備很松,碧妮和司馬倫很快把雪鳶帶到車上,離開了皇宮。
肖鸞殿
賈南風回到肖鸞殿,立刻派貼心太監尚若海把郭偉叫來,問︰「快給哀家診脈,看哀家是不是有喜了。」
郭偉忙拿出手枕,仔細診起脈來,突然緊鎖的眉頭一開,喜上眉梢說︰「恭喜娘娘,這真的是喜脈。」
賈南風更是一喜︰「真的太好了,最近你功不可沒。可是太醫天天為我診脈,怎麼一直沒說?」
郭偉說︰「現在看,娘娘的喜脈也不過于明顯,是剛受孕不久的原因,此後,微臣會親自為娘娘調配安胎藥,確保娘娘母子平安。」
這個消息對賈南風來講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從此以後,她也要有自己的孩子,接下來幾個月,可以用手扶著腰,挺著肚子,驕傲地走遍皇宮每一個角度。
她讓清秋送郭偉出去,自己用手輕柔地撫著自己平坦的小月復,心里幸福地想,但願是一個皇子,生出來就是太子,將來就是皇上,她的榮華富貴會萬世萬代。
清秋回來,說︰「娘娘,要不要去太極殿?」
賈南風說︰「當然要去,這件事一定要讓皇上知道。」
賈南風帶著清秋和尚若海來到太極殿。
惠武帝一見她,忙嬉皮笑臉地迎了上來,摟著賈南風說︰「皇後,孤王的心肝肉,咱們終于有後代了。」
賈南風一喜,皇上也不傻呀,笑著問︰「這件事皇上也知道了。」
惠武帝說︰「是啊,孤王太高興了,還是個皇子,明天孤王就能見到他了。」
賈南風听得一頭霧水,問︰「誰的孩子?」
惠武帝說︰「當然是孤王和芳菲姐姐的孩子,後日孤王就把這孩子立為太子,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司馬遹。」
賈南風一听,氣得七竅生煙,站起來指著皇上說︰「皇上把貴妃的孩子立為太子,那臣妾的孩子怎麼辦?」
惠武帝說︰「皇後的孩子在哪兒?」
賈南風哭著說︰「臣妾滿心歡喜來告訴皇上我們有孩子了,沒想到皇上心里根本沒我們母子,與其這樣,還是不要讓他來世上遭罪。」
說著,就用手開始打自己的肚子。
惠武帝忙拉住她的手說︰「皇後這是何苦?孤王不立芳菲姐姐的孩子就是了,等皇後的皇子出生,孤王馬上把他立為太子。」
賈南風听到這話,馬上破涕為笑,倒入惠武帝的懷中笑道︰「還是皇上心疼臣妾。」惠武帝抱著她,心潮蕩漾起來,賈南風臉上浮出狡黠的笑。
第二天入夜,碧妮來到齊王府,抱著芳菲的孩子,親了又親。
芳菲流著淚對齊王妃和碧妮說︰「多虧王妃和妹妹救我們母子,大恩無以為報,請受芳菲一拜。」
齊王妃忙扶住她,說︰「剛生下孩子,身子還弱,萬不可行此大禮。能為皇家保住龍脈,是我們齊府的榮幸,來日方長,回宮之後,還望貴妃萬事小心。」
事不宜遲,三人沒過多的時間話別。
齊王妃對碧妮說︰「趙王妃,你現在身份特殊,不便出頭露面,齊府中屬蝙蝠最聰明,又是你我心月復,出府後就有楊太傅人馬前來接應,你我大可放心。」
碧妮听著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芳菲生產不久,身子還沒調理好,抱孩子太久會吃力。
于是碧妮和齊王妃把孩子用背 捆在蝙蝠的後背上,把她們送到王府的後門,三人擁抱告別。
蝙蝠帶著芳菲還沒到約好的地方,忽見一輛馬車和幾個護衛候在那里。車上車夫問︰「是貴妃嗎,太傅命我來接您。」
芳菲問︰「太傅在哪兒?」
車夫說︰「太傅臨時有事,請貴妃隨在下回宮。」
接著就把芳菲扶上了馬車。
蝙蝠頓覺奇怪,臨走時齊王妃特意交待,楊太傅會親自來接,這輛馬車會不會有詐?
蝙蝠說︰「娘娘好生在車里坐著,蝙蝠就在車後跟著。」
芳菲說︰「孩子剛剛滿月,怎麼能經得起夜風,你也到車里來吧,我們快些回宮。」
蝙蝠無法,只好鑽進車里。
馬車走出一里多路,芳菲問車夫︰「這是到皇宮的路嗎?怎麼覺得越走越遠?」
車夫說︰「貴妃放心,這是太傅安排的路線。」
大約又走了一盞茶的工夫,蝙蝠突然拉著芳菲說︰「不好,我們上當了。」
就在這時,車夫突然轉過頭來,她舉手一擋,車夫一個踉蹌,險從馬車上跌落下去,蝙蝠趁其疏忽,抱起芳菲,背著小皇子,跳下車來,滾出幾丈遠。
就在這時,芳菲看見無數的黑影潮水般涌了出來,帶著凜冽的殺機和寒意,直向她們撲過來,欲要將他們一舉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