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南風看惠武帝有些要惱,想,罷了罷了,都讓她們去吧,互相牽制著,也會防止她們恃寵傲物,也是一件好事丫。
于是賈南風說︰「不要跪著了,哀家一直覺得你們二人伶俐,從來沒把你們當下人,現在你們一起去服侍皇上,以後就是自己姐妹了,哀家知道你們定會對皇上盡心盡力,多為皇家添些龍子。」
清秋听見這話,內心狂喜,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心里也埋怨著,明眸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說到底就是丫鬟命,嘴上卻哭著哀求︰「娘娘—」
賈南風微笑著看了她一眼,回頭叫尚若海說︰「快去替哀家扶起兩個妹妹,別讓妹妹們跪得太久,仔細傷了膝蓋。」
尚若海扶起明眸和清秋,二人說︰「多謝娘娘。」
賈南風瞥了她們一眼,二人面容都很淒楚,但清秋的眉角還是有難掩的喜色,她心中一驚。
惠武帝看著賈南風把兩個美人同時賞給了自己,高興地從龍椅上下來,在賈南風面前鞠了一揖,說︰「多謝皇後成全。」
賈南風笑著說︰「皇上這可折煞臣妾了,後宮就應該彩蝶飛舞。兩位妹妹資質都尚淺,封位太高恐怕難以服眾,就先都封為美人、才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惠武帝只管左擁右抱,他管不了許多,就算他管也沒用。
惠武帝說︰「後宮之中,皇後就是皇上,孤王全听你的。」
賈南風說︰「那好。清秋封為美人,賜永清宮,明眸封為才人,賜永和宮。媲」
清秋和明眸說︰「謝皇後娘娘。」
賈南風說︰「不用多禮。」
她轉過頭來對惠武帝說︰「皇上,明天臣妾就讓兩位妹妹到各自宮中,今天晚上臣妾想把妹妹留在身邊說些體已話,不知皇上可否應允。」
惠武帝說︰「好,好,孤王暫且等一晚上。」說完,又狠狠地看了看地上的明眸和清秋,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肖鸞殿。
惠武帝走後,賈南風對尚若海說︰「快給美人和才人賜座。」
明眸和清秋坐定後。
賈南風說︰「這些許年來,哀家身邊一直沒有知心人,多虧上天憐憫,有妹妹們陪著哀家這麼多年。」說著,落下淚來。
明眸和清秋也一陣傷感。
賈南風試著淚說︰「大喜日子,說這些沒用的話做什麼。哀家和妹妹們的緣分很深。也不瞞你們,哀家把你們送給皇上,就是希望妹妹們幫著盯著點,不要讓心機之人得了逞。只要我們姐妹同心,定會有享不盡的榮華。」
明眸和清秋說︰「臣妾定當盡心盡力。」
賈南風說︰「你們這樣說,哀家太高興了。這女人就像花一樣,鮮艷的時候人人皆愛,一旦凋謝就只能黯自神傷。所以啊,只有留住自己的花容月貌,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說著,讓尚若海給二人各拿了一個小巧的錦盒。
明眸打開盒蓋,一股撲鼻的香氣沁人心脾,嗅其香氣,內心就一悅,明眸想著,這顆藥丸若吃進嘴里,功效更不用說。
賈南風笑著說︰「此丸名為生肌丸,主料是冰山上的雪蓮,副料是各種名貴花草,天生麗質的人服用,不僅會更加靚麗,而且還能把這種靚麗保住十年。此丸共兩粒,妹妹們榮達無以為贈,就把這兩丸贈予你們,聊表哀家的心意。」
清秋和明眸忙說︰「多謝娘娘!」
賈南風說︰「天晚了,哀家也倦了,妹妹們回去歇著吧。」
清秋和明眸听完,忙謝思退出了肖鸞殿,兩人相伴回到了住處。
在兩個人的臥房中,清秋說︰「姐姐,今晚如同做夢一樣,皇後說的是真的嗎?還有,這麼名貴的藥丸怎麼賞賜給了咱們?」
明眸嘆了口氣說︰「這些都是真的,皇後賞賜咱們藥丸想是為了留住我們的青春,也好多侍奉皇上幾年。」
清秋打開錦盒,拿出藥丸邊看邊說︰「這麼好的東西,吃了之後,能留住十年的青春,十年之後還是會老,女人啊,唉!」
明眸笑著說︰「做人總有老的一天,妹妹現在想這些,只會徒增傷感。」
說完,明眸站起身來,把錦盒放在清秋面前,說︰「我是不怕老的,這個也給你吧!」
清秋驚愕地說︰「那怎麼行,這麼貴重的東西,姐姐還是自己留著吧!」
明眸說︰「你就拿著吧,不用推月兌。」
第二天,賈南風給二人各派了宮女、太監,兩人盛妝打扮,賈南風把他們帶到麗元皇後處。
太後一早就從彩雲那里得知了這個消息,很是驚訝,轉念一想,也實屬正常,偌大的後宮如此安靜,早就應該有如花似玉的女子添補進來,皇後這一招出的果然高,她把自己的貼身宮女安插在皇後身邊,就是放上了眼線。
一大早上,彩雲就服侍她梳洗,她靜待著賈南風的到來,她要好好看看這兩個新女子有什麼樣的招數。
賈南風帶著清秋和明眸早早地來到紫陽宮。
她們三人跪在地上說︰「太後早安。」
麗元太後說︰「都起來吧,皇後把新人給哀家介紹一下吧!」
賈南風指著清秋說︰「這是新封的楚美人、楚清秋。」
清秋忙跪過來說︰「兒媳見過母後。」
太後命她抬頭一看,身如細柳,面若桃花,淺淺一笑傾倒群艷。
太後點了點頭。
賈南風又指著明眸說︰「這是新封的謝才人,謝明眸。」
明眸跪下說︰「兒媳見過母後。」
太後再端詳她,發如雲墨,膚若梅雪,堪稱花中顯貴。
太後說︰「都別跪著了,快起來吧,彩雲賜座。」
三人謝恩,按名分坐了下來。
太後說︰「兩位新人果然姿色出眾,如天仙一般,皇後好眼光。」
賈南風說︰「多謝母後夸獎,自從皇上登基,後宮中就有兒媳和芳菲姐姐兩個人,一直很冷清。就連多打了三斗米的農夫都三妻四妾地迎娶,何況是一國之君?楚美人和謝才人都是人尖兒,兒媳斗膽封了她們,還望母後不要怪罪。」
太後想,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嗎?可嘴上卻說︰「還是皇後想的周全,後宮就要有後宮的樣子,以後皇後就多操點心,讓新選的妃子好好侍奉皇子,為大晉朝多添子嗣。」
三人跪下說︰「謹遵太後教導,兒媳定當盡心盡力。」
三人退出紫陽宮,各自回到各自的宮殿。
星如棋子,密布在夜空之中。
這個晚上,惠武帝異常興奮。後宮中的女人雖如繁花盛開,可因有賈南風在,卻不允許他任意采擷,看著彩蝶飛舞,卻不能擁蝶入懷,這是怎樣的煎熬?現在終于可以抱得兩個美人歸,這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幸福。
他對畢強說︰「畢總管,楚美人和謝才人都秀美絕倫,今晚孤王應去哪個宮呢?」
畢強說︰「楚美人麗若春梅綻雪,謝才人姿如秋蕙披霜,老奴實在分不出上下,皇上實在煩惱,不如抓鬮吧。」
惠武帝一拍大腿說︰「當真是個好主意,就這麼定吧!」
畢強準備好兩個鬮,上面都寫上「楚美人」,無論皇上抓哪個,今晚都必須去永清宮。
清秋在皇後身邊久了,早就不是當年入宮時的不知所措。她從紫陽宮出來,沒有去自己的永清宮,她帶著宮女翠兒來到朝堂之外,讓翠兒叫來守在宮門外的畢強。
她把畢強約到大門後,讓翠兒站在遠處放哨。
清秋說︰「公公,此處說話太不方便,本宮敬佩您的人品,豁出去了,皇後娘娘為當年雪鳶姐妹的事情想追究您。」
畢強也算老謀深算之人,不過他對清秋的話深信不疑,清秋是賈南風身邊的紅人,他沒有理由懷疑。
畢強說︰「老奴老了,折騰不起了,老奴求娘娘救命。」
清秋說︰「公公這是什麼話,如果不打算幫你,本宮也不會冒死來這兒了。本宮和謝才人同時入選,在出肖鸞殿之前,皇後和謝才人偷偷說,她要對您下手,多的不說了,還望公公萬事小心,本宮先走了。」
畢強說︰「娘娘對老奴的恩德,老奴銘記在心,沒齒不忘,此地不能久留,老奴恭送娘娘。」
正說著,宮殿中傳出「退朝」的聲音,畢強和清秋馬上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