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偉囑咐道︰「我給你配的藥,一個月只能吃一次,否則他的精血會耗盡,可能會衰竭死在你的床上,到那時美人說也說不清。」
清秋說︰「這話我記下了,你趕快把他弄醒,紫陽宮那邊還等著呢!」
郭偉小心翼翼地撥出了針後說︰「過一會兒,他就會醒來,給他喝一碗清茶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丫」
他戀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收拾好藥匣,離開了永清宮。
清秋讓翠兒送郭偉出宮,回轉身來,忽听惠武帝發出一聲長長的申吟,不一會兒掙開了雙眼,笑著對她說︰「孤王這一覺睡得好香。」
清秋也笑說︰「是啊,皇上可真能睡,臣妾等皇上醒過來,等得心都快老了。」說完,扶起他,喂他喝了杯清茶,惠武帝立刻覺得神清氣爽起來。
清秋說︰「紫陽宮的彩雲姑娘剛才來,讓皇上得空去一趟。」
惠武帝說︰「孤王這一覺睡得時間太長了,也睡夠了,現在就過去。最近一段時間,孤王有你,去紫陽宮的次數少了,定是母後想孤王了。」
清秋說︰「這就是了,太後就你這一個孩子,自然天天掛在心上,皇上常去探望是自然的。媲」
惠武帝听了清秋的話去了紫陽宮。麗元皇太後見到他,劈頭就問︰「萬事都要有度,你和楚美人是不是太親熱了,畢竟你是一國之君。」
惠武帝不高興地說︰「母後這話說的,朕和誰好,母後都生氣,朕究竟應該怎麼做,母後才會高興呢?」
皇太後氣得發暈,緩了緩神說︰「兒啊,母後這是為你好,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呢?你知道滿朝文武大臣都是怎麼說你的,說你是昏君!」
惠武帝說︰「他們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皇兒不在乎,皇兒只知道,和楚美人在一起很快樂,皇兒很少能擁有自己的歡樂,肯請母後不要剝奪。」
太後听著,不覺得有點心酸。她這個孩子一直被她利用,她很早就明白他沒有當帝王的資質,偏要把他推上政治的舞台,他的確很少擁有快樂。
她說︰「皇兒,母後就是勸你,你別往心里去,听說你最近十分冷落皇後,究竟是怎麼回事?」
惠武帝說︰「皇兒一輩子不見她,也不想看到她,她連楚美人的腳後跟都比不上,不知道母後當年是怎麼想的,為皇兒娶了這麼一個又丑又壞的女人,皇兒遲早要廢了她,立楚美人為皇後。」
麗元皇太後听他這麼說,嚇得出了一身虛汗。
她對惠武帝說︰「皇上這話可不能亂說,賈家和楊家一樣有實力,你要廢了皇後,賈家會造反,那時朝綱會大亂,這樣的後果太可怕。」
惠武帝沒想那麼多,他本以為皇上的權力是至高無上的,沒想到會受這樣大的限制,可他還是不服氣,他撇著嘴說︰「可那個女人搶皇兒的孩子,皇兒豈能饒她?」
麗元皇太後听得一頭霧水,忙細細打听,打听很長時間,才從惠武帝那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明白。
她拍著胸口說︰「真是造物弄人,原來皇後收的義子,竟是哀家的親皇孫,哀家現在就要去看看。」
彩雲忙上來扶起她,在惠武帝的陪伴下,前往永清宮。
永清宮中在惠武帝離開後並沒有消停。
前腳惠武帝離宮,後腳清秋就讓翠兒把郭偉召了來。
寢宮之內剩下他倆,孤男寡女的,郭偉笑著就要抱她。
清秋一把推開他,說︰「你也不看什麼時候,隨時都會有人來,要人看見,你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搬。」
郭偉一听倒被嚇住了,站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清秋說︰「我找你是有正經事要問你,自從我被封為美人,幾乎日日侍寢,這小算也有大半年了,怎麼我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郭偉說︰「娘娘體態婀娜,許是天性不足,微臣給娘娘把下脈,看究竟應該補點什麼。」
說著,拿出手枕,仔細的把起了脈。
清秋目不轉楮地盯著他,只見他的眉頭越鎖越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清秋看著他的樣子,再也無心靜候他把脈,她一把把手抽了回來,說︰「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我什麼事都能承受住。」
郭偉問︰「娘娘可否食用過麝香?」
清秋說︰「沒有啊,吃那個做什麼?听說吃了麝香,就不能懷孕,我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傻事呢?」
郭偉說︰「可娘娘體內的確有大量的麝香,而且不單單是不能受孕這麼簡單。」
這話听起來太恐怖了,清秋愣在那里一會兒說︰「是誰在害我?」
郭偉又沉吟了一會兒,問︰「娘娘可否服過能美容的藥物?」
清秋一下想起來,在賈南風把她送給皇上的前一個晚上,賈南風送給她和明眸一人一顆生肌丸,而且後來明眸又把這顆丸藥送給了她,難道問題出在這上面?
清秋說︰「皇後曾送給我生肌丸,說是能青春永駐的藥。」
郭偉說︰「這就是了,那她送給了你幾顆?」
清秋說︰「她送我一顆,明眸又送我一顆,一共兩顆,我見療效好,就都服用了。」
郭偉說︰「娘娘糊涂啊,前朝趙飛燕一直服用麝香,結果終身不孕,可這生肌丸藥效要更猛烈,一丸不孕,兩丸致命。」
清秋立刻說︰「不可能,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怎麼可能?皇後給我時並沒有說藥里有麝香,她說這藥是千年雪蓮配制而成。」
郭偉冷笑一下說︰「告訴你里面有麝香,你還能吃嗎?娘娘如此地天真,著實是被她們耍了。」
清秋被嚇出了眼淚,可憐兮兮地說︰「那還有什麼辦法補救嗎?」
郭偉嘆了一口氣說︰「辦法有是有,臣會配制最好的補藥為娘娘延緩生命,但娘娘可能會一輩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清秋听到這話,悲從心來,放聲大哭起來,郭偉看著心疼,想走上前抱著安慰。
清秋推開他說︰「你先走吧,我想靜一會兒。」
郭偉也覺兩人在這里兒女情長實在不妥,咬咬牙說︰「好吧!娘娘保重,娘娘失去的,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們加倍償還你。」
郭偉離開了永清宮,清秋越想越傷心,她恨死賈南風了,但她更恨明眸,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更讓清秋接受不了的是,她永遠不會有孩子,可雪鳶此時正領著皇上的孩子趾高氣揚地住在她這里,她恨不得把這對母子千刀萬剮。
清秋帶著翠兒怒氣沖沖地奔向西廂房,看見雪鳶正斜靠在床邊逗著孩子玩,好一幅母子和樂圖,這種溫馨的場景,強烈地刺激著她敏感的心。
清秋冷笑說︰「縱是皇子,這輩子也是沒有出頭之日,本宮看你得意什麼?」
雪鳶听到聲音,轉頭一看,清秋面目猙獰地站在門邊,兩只眼楮像熟透的桃子,面色蒼白,目露凶光。
雪鳶問︰「你想干什麼?」
清秋說︰「這你還不明白嗎?你該死的時候不死,現在又帶這個小孽障來招搖,本宮不會放過你。」
雪鳶知道清秋是來要她母子的命,抱起孩子就要奪門而逃,清秋和翠兒攔住她,強行把孩子從她懷中抱走,又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從頭上摘下金簪,咬牙切齒地說︰「我等會殺你,先殺了這個小雜種,讓你的心痛死。」
雪鳶破了聲喊︰「不要,你殺了他,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這個聲音太過淒厲,清秋的手不由一抖,轉念一想,不如不殺這孩子,賈南風能搶,自己為何不能?
只要把雪鳶殺死,自己就可以把司馬菊當成自己的親兒子撫養了。
她獰笑著蹲了下來對雪鳶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保全你的兒子,你想不想听?」
雪鳶差不多猜出是什麼了,她笑道︰「沒想到我的兒子這樣搶手,老天爺你怎麼不開開眼,劈死這個心如毒蠍的女人。」
清秋仰天大笑後,讓翠兒端來一杯毒酒,說︰「雪鳶,趁我還沒改變主意的時候,趕快受死吧,你的兒子你放心,我會像對待自己的孩子般待他的。」
雪鳶無限牽掛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抽咽著說︰「兒啊,娘先走一步,娘還沒為你的姨母報仇,娘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