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種事對夏子曦來說早已屢見不鮮了,只是沒想到今天會在命運的手里輸得那麼慘,剛剛還在憤恨中煎熬,現在又被藍顏擺了一道,卡在致命的位置。除了苦笑連哭的念頭都沒有,真是被命運逼到了牆角只有束手就擒的份。都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而現在夏子曦連咬人的力氣都消失殆盡。
像斷了線的女圭女圭靠在洛風的胸膛上,任他把自己帶離這個可以奪去自己所有呼吸的地方,全身就像被抽干了一樣,似乎連思想都沒了。機械的坐進車里,眼光呆滯的沒有焦距,車窗外馬路兩旁的樹飛快的後退著,還來不及看得清形狀就消失在眼前。
車內的空氣莫名的有點窒息,夏子曦靠在車窗上的頭動了動,不舒服的想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壓在胸口覺得心里好悶。一旁開車的洛風伸手抓住她縴細蒼白的手,眼底的心疼明晰可見,動作輕柔怕稍一用力又弄痛她。心已經滿目瘡痍怕連身體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車靠在路邊慢慢的停下,洛風為夏子曦解了安全帶,看著夏子曦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心里的某一處像是被針刺了一樣疼。用手把她散落在額前的發絲挽到耳後,沒有說什麼。打開車門把夏子曦從車里面抱出來,懷里的人就毫無生氣的蜷縮著,沒有掙扎,沒有說話,連呼吸都微弱的輕不可聞。
「夏子曦,那些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你沒必要再拿那些已經過去的事來折磨自己!」把夏子曦放在石凳上,雙手捧著她的臉溫柔的說道。若是夏子曦現在不是處于這種絕境中只怕是很不適應這樣的洛風吧,語氣溫柔的能把人溺死在里面,和平時的冷峻毒口判若兩人。
惺忪的眼眸緩緩地抬起看向洛風,歪了一下頭忽然笑了,笑的太過明艷以致洛風感覺周圍寒意四起,有種無能為力的蒼白感隨著笑意的擴散也蔓延至全身,洛風只覺得心里是滿滿的疼,她的笑更像一把刀直接插在心口。
沒再說什麼,一把把夏子曦摟在懷里,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自己那麼心疼過,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自己在此刻想把她揉進骨血,不再讓她經歷任何風吹雨打,苦痛折磨,就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快樂無憂,所有的都讓自己來為她承擔。
「難過的話就哭出來,會好受點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手掌輕拍著夏子曦的背。這個時候真的不知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傷口清晰可見,鮮血已模糊了原本的膚色,再說其他會不會太過虛假,明知很痛卻還要把那些事情再提出來重新經歷一遍,不是更殘忍?
「洛風,謝謝你把我帶走,我沒事!」無力的靠在洛風肩頭,看著眼前潑墨的夜色,湖里大片大片的殘荷在秋風中颯颯作響,像極了犀牛角吹出的悲號。
沒有推開洛風的懷抱,就依偎在他懷里汲取絲絲溫暖,周遭太過寒冷,刺骨的風拼命的直往身上吹,瑟縮著身子也無法給自己溫暖。或許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想找個可以依偎的懷抱,幫自己暫時抵擋外界的冷風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