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交纏,溫祁一手捧著顏依的臉,一手***她的發間,深深親吻,似要把所有的心意都透過這親吻訴說與她听。
那日她決絕的分手,這半個月來的疏離,所有的想念和煎熬,都化成這無法抑制的深吻。
顏依攀附著他的頸脖,身子不由向他靠近,仰起頭閉著眼楮任由溫祁在她口中馳騁丫。
別人都說小別勝新婚,這樣的比喻此刻也適用于兩人的身上。無可奈何地分開,對彼此的思念,像是一把將彼此燃燒的火。
一個吻可以持續有多長,他們不知道,只是都迫不及待想要彼此的更多。
直到身體中的氧氣似乎都要耗盡,都快要不能呼吸,才稍微拉開了片刻的距離。
他的手觸到她手背上那幾道淺淺的劃傷,顏依在山上摔落山坡時蹭到地上的碎石弄的,他握起來,低頭輕輕在上面印了一吻,滿是心疼。
手從她的臉上下滑,撫模上她線條美好的頸部,再來到鎖骨,像是一條拂過她身體的輕柔的紗,接著再撫過她的肩背緩緩滑下後腰,火熱的大掌在她後腰上隔著T恤輕柔按捏。
俯下頭唇齒輕輕咬噬著她的下唇,允•吸著那瓣柔軟,接著親吻來到下巴,在她小巧的下巴上逗弄咬噬,一手仍在後腰的地方輕緩揉捏媲。
細密的吻串串落下,來到她潔白的頸部,邊親吻,邊探出舌尖在她性感的鎖骨上輕輕舌忝舐吮•吸。
顏依環在他頸上的手臂感覺越來越無力,只能更努力地去攀著身前的人,他的唇已經來到她的耳頸畔,靈動的舌尖沿著她小巧的耳廓邊緣輕輕舌忝舐,還伴隨著陣陣令人酥癢的熱氣。
「嗯……」
她的心猛地顫了一下,發出一聲嚶嚀,閉著眼楮,頭往後微微仰著。
溫祁迷戀她身上的香味,鼻子在她耳後與發間深深聞嗅,並一路慢慢吻出了顆顆草莓。
火熱的吻再次重新落在了她的頸脖,十分緩慢地沿路親吻往下,順著T恤領口來到她如白雪般的豐挺之上。鼻尖輕輕觸踫著豐挺之間,這一陣酥癢,令顏依更難招架,攀著他的手臂越來越無力,溫祁的大掌在她的後腰穩穩托著,慢慢地,兩人相擁著往沙發里倒去——
溫祁愈漸低沉急促地氣息重重拂在顏依的豐挺之上,而他的一手已經緩緩探入她寬大的T恤之中。
當火熱的手掌握住那細滑如脂的豐挺,兩人都同時吸了口氣。
他俯臥的身子緊緊貼在她的身上,眸中洶潮暗涌,滿是迷戀的光。喉間滑動,他一手依然揉捏著她如脂的豐挺,一手從後腰慢慢往下滑,經過她嬌俏圓挺的臀•部,撫上她的大腿後側。
顏依只著了溫祁的T恤,除了小底•褲再沒遮擋物,那火熱的大掌像是凝聚了灼人的溫度,在她光潔的大腿肌膚上來回游移,所停留過之處,她的肌膚像是被高溫熨燙一般,引起陣陣戰栗。
「依依,你好美……」
溫祁在她胸前呼氣,從T恤的領口親吻她潔白的豐挺之間,輕輕聞嗅,都是她動人的香氣。而另一手已經緩緩移至她的大腿根部,流連了一會,又往上撫模著她的小月復,修長的手指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游走,指尖在皮膚上緩緩畫下一個個圈圈。
顏依扶握在他腰後的手指慢慢收緊,閉著眼楮緊咬著下唇。
那只停在她小月復的手掌在小月復上劃夠了圈圈,再度往下寸寸移去,最終再次停留在了她的大腿根部,她大腿內側的肌膚更加柔軟細滑,溫祁留戀地不住撫模,接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勾住了小底•褲的邊,很輕易就把它拉了下來,一路往下,順著大腿,到小腿,再經過腳踝,褪至一旁。
身下突然一陣清涼,顏依暗暗倒抽了口氣,心砰砰地跳得厲害,溫祁的唇重新覆上她的,十分輕柔地親吻,接著,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她,感覺到他的大掌正從下往上,經過膝蓋,來到她的大腿,停至大腿根部,而他的手指……覆上了她的敏感地帶,輕緩撫模著。
一手輪流揉捏著她胸前的兩側豐挺,一手修長的手指開始輕緩地撩撥她脆弱敏感的粉瓣,顏依在他的逗弄下艱難地穩住呼吸,不覺夾緊了雙腿,卻是將他的手掌也一並夾于其中。
「放輕松……」
他的話像是魔咒,讓她重新放松了身體。而那正撩撥著她敏感粉瓣的手指卻並未停下,反倒慢慢往更幽謐的花心探去。
身體感覺到異物的入侵,那種緊張讓她抓著他衣服後背的雙手都跟著加大了力道。
那進•入幽謐花心的手指已經探得很深,感受著她體內逐漸增多的濕潤,手指小心地動了動,顏依立刻就戰栗了起來︰「溫祁……」
「嗯,我在……」他的動作並未停下,俯身吻了吻她的唇,修長手指在她體內輕輕按動,撩撥著她的最深處。
「唔……」顏依的身子慢慢地繃緊,感受著他的手指在自己體內緩緩進出,撩撥著她最脆弱的神經,那種感覺,既甜蜜,又痛苦,真地是折磨死人。
手上的濕滑讓溫祁倒抽了口氣,他一手托著顏依的後腰,看著她在他身下愈漸迷醉的模樣,又不自禁地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印下一吻,身下的人兒被他逗弄得不住發出嚶嚀之聲,這不止是折磨著她,也是折磨著他自己。
深深吸了口氣,他終是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把手指退了出來,只是這一摩擦,又讓顏依腿間一顫。
溫祁把她的上身抬起一些,替她月兌掉身上的T恤,然後他重新跨上沙發,俯身下來。
他一手環抱著她沒有遮擋物的身子,一手在她的胸部跟小月復之間游移不停,顏依能感覺得到,他的火熱正抵著自己的敏感地帶。
他的吻這次落在她圓潤的肩頭,再慢慢滑下一側雪白的豐挺,舌尖在她豐挺之上的粉紅敏感點輕緩逗弄,然後輕輕含住,舌尖在上面打著圈兒。
顏依無力地扶著他的肩膀,不住地深深吸氣,想要壓下那種酥麻得折磨死人的感覺。
逗弄完一側,他又以同樣的方法逗弄另一側的豐挺,直到兩側在他的下都敏感地更顯飽滿挺立,他才似滿意地繼續往下探索。
靈動的舌尖沿著雙峰的中線緩緩滑向小月復,鼻尖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洋甘菊清香,然後又在她的肚臍處停下,以舌尖沿著肚臍的周圍打著圈兒,直到感覺到在自己的逗弄下她的小月復開始有些顫抖,他才又沿路往下一個挑戰點……
喉間干燥,艱難地吞咽,輕柔分開她的雙腿,他的鼻尖劃過她的小月復,顏依的身子顫得更厲害,就在大概預知他要干什麼的時候,他的舌尖已抵上她最敏感的那處溫潤粉瓣,她終于帶了點哭腔輕喚他的名字,破碎的聲音里顫抖中透露著無助。
溫熱的舌尖輕舌忝著她幽謐的**,輕輕親吻著,再淺淺地探入,舌尖沿著花心劃著圈兒,顏依不可抑制地抓緊了他的肩膀,用力得指節都已泛白。
幽謐的花心緩緩流出更多芬芳的溫潤,溫祁輕輕吻去,這一吻,更讓顏依煎熬得快要崩潰,此刻,渾身顫抖的她覺得自己已是瀕臨意識瓦解的邊緣,全身無力只能依附在溫祁身上,後腰和小月復緩緩往上頂了頂,喉間發出的聲音,像是壓抑的抽泣,又像是備受折磨的低吟。
呼吸已經愈加粗重,***在體內熊熊燃燒,不再折磨她,也不再折磨自己,抬起身,他利落地月兌掉自己身上的衣物,顏依一睜眼,就看到他已是赤•果著身子在自己跟前,看見那昂挺的某物,她羞紅了臉,眼楮慌忙地轉向別處。
溫祁重新覆上她的身子,捧著她的臉跟自己相對,眸中暗金流動,滿是欲•望的火苗︰「依依,我好想你,你呢——」
輕輕點頭,她睜著略帶迷茫的眼楮看著身前的人︰「想,我也想你,這段時間想極了——」
沒有這一次分開,不會知道原來他已經在自己心里住得那麼深。
兩唇再次相接,這次溫祁的吻更火熱霸道,同時,他昂挺的某物也緩緩進•入了她。
忍不住全身戰栗起來,顏依環抱著他的脖子,感受著他在自己的體內,在她身下緩緩地進出。
像是抓著救命的稻草,像是抱著令自己最安心的倚靠,她此刻將自己完全交付于他,任他填滿自己,好似這段日子以來空了的心房,終于得以找到遺失的那一塊,拼湊整齊。
溫祁吻著她雪白的雙峰之間,貪婪地呼吸著屬于她的氣息,在她圓潤的豐挺之上輕咬啃噬,身下的律動由緩變快,他想她,分開只是半個月,卻像是隔了極其漫長的時光,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煎熬,所有的迷戀,此刻都化作身下無盡的需求。
只有感受著被緊緊地包圍,只有不斷感受著自己與她的契合,才讓他多日來驚慌不安的心終于得到慰藉,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愛一個人,想要一個人,到這樣的程度,仿佛怎麼愛都嫌不夠,怎麼要都嫌不夠。
在他的步步進攻之下,顏依抱著他身子的手臂已經全然無力,頭微微往後仰,露出線條美好的潔白頸脖,微張著粉唇,忍不住低低呻•吟嬌•喘。
體內最深處的火已經全然被溫祁撩撥點燃,她渴望他,渴望這個對自己如此珍惜的男人,不再去管他是誰,不管他們之間的差別有多大,她都決定要好好去愛,從這一刻起,不再放棄地去愛,而此刻最好的,就是將身心都交付于他。
急促的呼吸聲里兩人氣息交融,溫祁沉浸在她的美好之中,緊致的溫潤感將他緊緊包圍,已經不能再思考其他,專注地一次次沖刺,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像是要到達她的最深處,像是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他對她的深愛。
一***的浪潮向顏依侵襲而來,她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全靠溫祁掌控弄帆,喉間不覺溢出的呻•吟聲更盛,頸邊是他粗重火熱的氣息,他的唇舌在她布滿細密汗珠的肌膚上逗弄啃噬,身下是她無法招架地一次次進攻……額上已經滿是細密的汗水,一絲額發黏在她臉頰旁,又嫵媚又動人。
兩人緊緊地契合,身上的薄汗讓彼此的身體更潤澤,完美的律•動,溫祁眼中滿是情•欲,想要更多,想給她更多,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身體里,就不會再有惶惶不安的感覺。
顏依的聲聲嬌喘呻•吟在溫祁听來就是最醉人的魔咒,引領著他不斷前進攀上欲•望的高峰,身下動作加快,越來越快,那種馳騁的感覺幾乎就要把顏依撕裂,身體配合著他的律•動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被撕裂成一片片的碎片,無助地帶著壓抑的哭腔輕喚著他的名字,一聲聲,破碎里帶著深深的渴•望。
「……依依,給我……」
溫祁的聲音沙啞低沉得不像話,像是最攝人心魄的一道符咒,引領著她到達了雲端頂峰,在感受到身下人兒洶涌而出的溫潤的時候,溫祁也終于將自己的一切全數釋放了出來,極致的快•感讓他全身抽搐地俯緊緊環抱著身下的人兒。
依然急促的氣息,胸膛同樣劇烈起伏的兩人肌膚相貼,在滿是情•欲氣息的沙發里靜靜相擁。
頭靠在她雪白的豐挺之間,額發都已汗濕,稍稍平緩了氣息,溫祁抬起頭,對上顏依水霧氤氳的眼,捧著她的臉,感受著她鼻端的微微喘息,他眸中全是愛戀和滿足,輕喘著低頭輕輕親吻了一下她情•欲過後愈加豐潤的粉唇。
「唔……」
顏依閉上眼楮粉唇微張,幫助自己吸入更多的氧氣,窗簾密實的客廳內,春色旖旎,飄散著曖•昧無邊的氣息。
*
腳扭傷不方便去上課,顏依打電話跟班級導師宋學章請了假,簡單說了扭傷的原因,宋學章很體諒地準了她的假,本來大學課程就不緊,作為導師他關心詢問了一會,只讓她自己注意多休息。
之後那幾天,溫祁沒有到外出差,工作也大都帶回公寓里做,陪著顏依,實在不能不去公司的時候,也是盡量處理完了事情就回來。
向南這溫祁助理的身份現在又多了個頭餃,采購員,因為溫祁會每天讓他采購來一堆新鮮的食材,好下廚做給顏依吃。
顏依笑說溫祁像是妻管嚴,每天除了去公司就是趕著回家,而且不止妻管嚴,還是妻奴,因為天天做飯的也是他,什麼事都不讓顏依幫忙,連她在房子里偶爾慢慢走動他都恨不得抱著她走。
溫祁咬著她嬌俏的鼻尖,說不管是妻管嚴還是妻奴,自己都願意,只要那個人是她。
「那麼貴的,我怕我用不起啊——」顏依听了咯咯地笑,感動的同時心中多少又有些悵然,以現在溫祁的狀況,妻子……會有一天是自己嗎?
休息了三天,星期二顏依就受不了了,只能悶在公寓里看電視的日子,真是一種煎熬。所幸扭傷已經好了一半,基本走路已經沒問題不算太疼,這都是溫祁的功勞,每天工作完畢都會記得給她上藥膏按摩傷處,所以她跟溫祁打商量,說想回學校上課了。
溫祁受不了她那種乞求的可憐小眼神,答應她可以去上課,但是去學校必須由他送,下課由他接,若是他沒空的時候,就讓向南來完成,最後,晚上還是得要回溫祁的公寓。
顏依听到溫祁的要求的時候,垂著眼想,回這里住……那就相當于兩人同居了,顏依思想沒那麼保守,兩廂情願的她當然不會抗拒,更何況經過這一次分開再重新在一起,兩人都特別珍惜。
回到學校同學都來表示關心,身為室友的宋佳和劉雨更是疑惑這幾天受傷的顏依沒回公寓城都住在哪兒了,顏依只謊稱在自己A市的親戚家里住,想想上個周末,她倆還指著當天的報紙新聞八卦溫祁跟喬薇如的婚事,沒想到,一個星期之後,自己已經又重新跟溫祁在一起了。
當初那段時間的心疼難過此刻仍是心有余悸,誰又曾想,一次堯山之行,卻又將一切改變,世事真是瞬息萬變,這一次的扭傷,該說是禍還是福呢?
該說是福吧,相比起來愛情的失而復得,小小扭傷又算得了什麼?那天在山上,溫祁找到她之後背她下山雨中同乘索道的那些事,現在想想心里都會覺得是滿滿的幸福跟甜蜜,想著想著嘴角都會跟著彎起來。
日子過得很平靜,除了上課,放學顏依就是乖乖回溫祁的公寓,看她腳傷大好,溫祁也不再阻攔她的幫忙,做菜的時候同意讓她打下手,從此,廚房里做個菜也能看到兩個人間的情意流轉。
溫祁再次出差的時候,顏依的腳傷已經基本好了,只要不要負重或者受壓,走路完全沒問題。
徐嘉很久沒有見到顏依,先前是因為跟溫祁間的事心情不好不知道怎麼跟徐嘉說也怕徐嘉的關心反倒讓自己無力招架所以顏依躲著她,後來又是扭傷了腳,現在終于好了,溫祁也出差在外沒人管她,兩個好朋友終于是見上了面好好說說話。
放學後的晚飯兩人一起吃,就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徐嘉看好朋友氣色不錯,好像心情也不錯,對之前顏依那段時間的異樣終于敢問出口,一定要知道個究竟。
顏依嘆了口氣,把那天在喬薇如店里看到溫祁的同時听到的那些,還有自己提的分手,喬薇如找她說的故事,直到溫祁出現在堯山,公寓里兩人的坦誠,統統全都說了一遍。
說這些的時候,仿佛心里又重新經歷了一遍,心還是會難受,不過,幸好,現在算是雨過天晴了吧。
徐嘉咬著吸管睜著大眼楞楞地听著,神情像是在听什麼跌宕起伏的精彩故事,偶爾才顧上喝一兩口飲料,等全都听完了,她突然很沒好氣地抬起手里捏著的吸管點了點︰「如果溫祁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喬薇如就是個大騙子,而且還很假啊,刻意接近你跟你套近乎,再故意邀請你去參加她的開業典禮,就是想讓你出糗的吧?還編那樣的故事,是想讓你對溫祁徹底死心了麼?」
顏依搖搖頭,喝了一口飲料︰「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她真的很喜歡溫祁,所以才會這麼做。」
可是這也不代表她就認同喬薇如的做法。那次邀請她參加開業典禮,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她可以理解,但是後來找到學校來跟她說那些與溫祁之間年少就開始相愛的故事,如果真沒有發生過,那這喬薇如為了讓她死心也真是花了一番苦工了,如果溫祁真不愛她,她這樣的,叫什麼呢?自欺欺人嗎?
「顏依,那你相信溫祁說的嗎?」徐嘉認真問她。
顏依點頭,「雖然我對溫祁背後的事跟他的家庭都了解得不多,但我信他。」
或許以前還不夠堅定,還不是那麼信任,所以那時候突然出了喬薇如的事件才讓她大受打擊覺得自己被蒙騙,後來喬薇如找來了听了那些話更是心里沒底地胡思亂想,把喬薇如的話當真。
但是經過這一次,溫祁突然在堯山出現,在他公寓里他對她說的那些話,眾人眼中向來高傲冷漠的溫祁,在她面前卑微真誠的樣子,讓她像是找回了自己往日的思考,有些愛,不是說出來了,她就信,是因為真真正正感覺到了,所以她不得不信。
想起那日在教室里打開畫具箱時開到那些削好的鉛筆,想起他沒出差前日日為她上藥做菜,她唇邊不禁泛起一絲笑,信任,其實會令自己很幸福。
徐嘉看自己好朋友的樣子,能感受到她現在是真地開心,也放了心︰「只要你相信就好,我對他不了解,只有你自己看得最清,跟著自己感覺走就行。」
*
已是深冬,天氣越來越冷,而隨之,聖誕節也已經來臨。
今年A市的聖誕節因為正好舉辦搖滾音樂節而變得更是熱鬧非凡。
只要是心態時尚的年輕人,幾乎沒有不對這音樂節感興趣的,听聞搖滾音樂節正好在聖誕期間舉辦,A大的學生可以說是都滿心興奮地在等待著這個跟聖誕相連的狂歡夜。
本屆音樂節設在A市最大的廣場,並分設有多個舞台,除了匯聚多個知名搖滾樂隊的傾力演出外,還將有盛大的化裝舞會、Cosplay秀等等。
同學們都在計劃著自己那天要打扮成什麼樣的模樣去參加,光是考慮服裝跟造型這一樣就夠大家又糾結又興奮的,在這樣的寒冷冬日,百無聊賴之時,來這麼個振奮人心的活動,真是讓人頓覺活力充沛。
這幾乎成了整個A市年輕人近來最期待的盛事。
溫祁這次出差去了國外,顏依跟他通電話的時候問過他聖誕節能不能回來,他只說了怕是趕不及。
這是顏依在A市過的第一個聖誕節,也是跟溫祁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聖誕節,女孩子的心思,她當然是希望他能夠回來的,不過,畢竟公事最重要,就算溫祁不在,她還是能跟徐嘉她們一起熱鬧,徐嘉喜歡唱歌跳舞,而顏依一直也挺喜歡重金屬樂,這下正好結伴同去音樂節湊熱鬧。
聖誕節那天正好周五,A市雖然冷但並未到下雪的程度,下課後各自早早回去換了衣服,顏依打車到舉辦音樂會的廣場外某個約定點跟徐嘉踫面,絲毫沒有注意剛才下車時跟著在廣場外停下的一輛黑色轎車。
一見到彼此,兩人差點都認不出對方——徐嘉打量了顏依的一身,眼中有贊嘆︰「嘖嘖,顏依,乍看我還以為哪個民•國戲的劇組正在附近拍戲中場休息,然後女主角晃悠到這里看音樂會來了。」
顏依睇她一眼,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還說,不是你讓我一定也要來個角色扮演來配合你麼——」
顏依一身千草藍的九分袖民•國學生裝,卻是經過改良的款式,合身的裙子到膝上一寸的長度,直挺的小圓立領口上以暗紅底白圓點的絲巾系成一個漂亮隨意的蝴蝶結,一頭長發用以前在時尚雜志上學來的一個小招數往里綰成了個只有齊脖長度的民•國女生短發,是白色絲襪配黑色平跟皮鞋,看著就像是那些攝影樓會掛出來的民•國風個人寫真宣傳照,不愧是學美術出身,整體搭配相當清雅。
去年還在C大的時候顏依參演了一出系里排練的話劇,民•國時期的背景,去借的衣服沒有適合她的尺碼所以她自己特意去做了一身,後來演出完了一直放著沒動過,她衣服不多,沒想到來A市時收拾行李把這件也帶了來,正好今天用得上。
「很不錯,很不錯,你瞧瞧我呢?」徐嘉說著在顏依面前伸開手臂原地轉了一圈,她一身黑色短紗裙,黑手套,頭上是一頂高高尖尖的大帽子,一看就知道扮演的是女巫。
「嗯,相當不錯,很活潑的一個小女巫,還有點小性感。」
徐嘉听了樂得捂嘴直笑︰「今天晚上那麼熱鬧的音樂節,肯定會有很多帥哥的,說不定我這女巫真可以牽走一個——」
兩人邊說笑邊往廣場里走,一個中式一個西式,在這樣隨處可見著裝奇異的音樂節上,倒也沒人在意。
始終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里面的人將一切盡收眼底,看顏依跟徐嘉往廣場里走,握著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我看到她跟朋友進了舉辦音樂會的廣場。」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這邊立刻領命︰「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那人推門下車,直接把黑色轎車丟在路邊,跟著也快步往廣場里走去。
望不見盡頭的偌大廣場里,人頭涌動,到處彩燈點點,巨大的LED屏幕上圖像閃動,投下宛如白晝的光。
舞台上正有一支樂隊在表演,整個樂隊里男貝斯手最引人注目,他扎著馬尾穿著一身緊身連體黑色蕾絲塑身衣,正投入地彈著手中的白色貝斯,這讓台下的眾人瞠目結舌,不過,今夜尋常人都敢各種奇裝異服,玩搖滾的人本就不顧世俗我行我素,在這樣的場合穿著大膽就更沒什麼奇怪的了。
顏依去買飲料,徐嘉跟踫到的一個同學一起低聲研究台上貝斯手的著裝,突然,徐嘉高高的帽尖兒被人輕拍了一下,沒好氣的轉頭,結果看到一張帥氣迷人的臉。
「溫少爺,沒想到你也會來參加搖滾音樂節啊?」徐嘉抬手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打量著一身與平日所見休閑西裝無異的溫樂。
輕哼一聲,溫樂雙手插在腰上左右看了看,臉上有點不耐煩的神色︰「你以為我想來,一個哥們說想把個妹,那女的好像是哪個不知名樂隊的主唱,讓我陪他一起來壯壯膽,結果到現在都沒找到人,再不來本少爺我就要走了——」
跟徐嘉站一起的同學遇到熟人又走開,顏依正好拿了飲料回來,有點意外溫樂也在。
「現在還想不想走?」徐嘉瞟了正走過來的顏依一眼,調侃地問身前的溫樂。
溫樂看著顏依的一身打扮並未說什麼,但眼神里的熾熱就足以說明一切。
被溫樂這樣看著,顏依有點不好意思,只能找個話題講︰「我不知道你也在,飲料只買了我跟徐嘉的。」
溫樂笑得溫和︰「我知道等會看煙火的最佳地點在哪里,你們要不要跟我去?」說是問身前的兩人,眼里卻是只能看得見顏依了。
「好啊好啊,每年我都被擠在很遠的地方看,很沒意思,要是能近距離觀賞才是最棒的!」
徐嘉喜歡,顏依也沒意見,兩人跟著溫樂一起往前走,而她們身後不遠處,始終有一雙緊緊盯著她們的眼楮。
一路穿過廣場的時候,看到有穿著中式緊身超短旗袍,身材火辣的Cosplay女郎,頭上兩側盤著兩個小巧的發髻留著齊劉海,看起來很活潑,像是動漫《不可思議游戲》里面的夕城美朱,徐嘉于是左右尋找,「看到夕城美朱,那會不會出現一個鬼宿跟她湊一對啊?」
被徐嘉的話逗樂了,一轉眼,看到溫樂正望著自己,顏依假裝沒注意地又將頭轉過別處。
那一次在游輪上吃晚餐,他對她說的話,她還記得,先不說現在她與溫祁已經重新在一起,就算這一次真跟溫祁分開了,她想,她也是沒有辦法接受溫樂的感情的,在她看來,溫樂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她很珍惜,僅此而已。
溫樂所說的觀賞煙火的最佳地點已經圍了一些人,但是相比往年徐嘉遇到的情況已經算是好了太多,至少不會被擠在太外面。
溫樂卻沒停下腳步,穿過擁擠的人群時,他一把握住了顏依的右手,徑直往更內里的中心走去,顏依有些不自在,但也沒多想,這時候她不敢放開溫樂的手,怕走散,于是空著的左手也牽起身邊的徐嘉,這樣,三個人就都不怕會走散了。
而一路跟隨她們而來的,穿著一身全黑的人,也正在人群中穿梭,想要盡量跟上她們往前的腳步。
再往前是河堤,河堤邊一排欄桿,欄桿下是一片泛著冬日寒光的河水,待會,煙火會在河對面燃放,所以在這里看,是離得最近也能看得最美的地方。
看到三人站在前面的欄桿邊,那個一直跟在身後的人細細的眼楮里閃著精光,他估量了一下溫樂的身份,他不知道溫樂是誰,但是就是感覺這個人應該不是太好對付,怕待會自己的計劃回因溫樂而受破壞,他又再次撥出了一個號碼。
在河堤邊的游人慢慢逐漸多起來的時候,那個正緊緊盯著不遠處三人一舉一動的人身邊,又多了兩個跟他一樣一身都是黑色的人。
「老大。」兩個人剛來的等待指示。
那個被喚作老大的人附耳跟兩人說了什麼,那兩人了解地頻頻點頭,也望了不遠處欄桿邊的三人一眼,心中有數了。
當天空中盛開第一朵煙火的時候,在眾人的贊嘆聲中,一身黑的三人目標一致地努力撥開人群,趁亂緩緩向顏依她們身邊靠近。
「快看快看,這朵心形的好漂亮!」徐嘉最興奮,接連不斷綻放的煙火已經令她激動不已。
顏依附和地點頭,仰頭看著天上絢爛巨大的花朵,心里卻浮起幾絲失落,這漂亮迷人的煙火下,沒有溫祁在她身邊。
溫樂耳邊是眾人的驚呼聲,他們所站的位置是欄桿的最前面,而身後已經層層擠滿了看煙火的人,他體貼地站在顏依身後一點的地方,拉開別人跟她之間的距離,以防別人擠到她。看著她被煙火映著的光潔臉龐,覺得今晚自己還是來對了,抬頭也看煙火,卻突然感覺右眼眼中一陣刺痛,他低頭閉上眼楮抬手揉了揉眼,想大概是煙火的粉粒不小心入了眼內。
就在這個時候,像是終于找到時機一般,原本站在顏依左後方的一個一身黑的人突然一把抓住了顏依的手臂,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另一手已經以手帕捂住了她的嘴,迅速將她往人群外帶出去,與此同時,另外兩個一身黑的人也在人群中刻意制造著混亂,讓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有人被突然帶走的事情。
「唔……唔……」
顏依被人從身後一手架著脖子一手捂著嘴地踉蹌往人群外拖去,睜著大眼慌張地望著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徐嘉跟溫樂,卻怎麼也發不出更大的聲音,人群吵鬧沒人注意她這邊,她心里慌極了,卻無法發出呼救。
「哎,你推我干什麼!」
溫樂只感覺自己被人撞了一下,睜眼,看到一個女人正在怒瞪著她身前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馬上客氣地跟那女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人太多,我不是故意的。」說完轉身就往人群外走,煙火也不看了。
溫樂收回目光,轉向身前,發現身前位置空了,顏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