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沈瑜浩回到了米蘭卡公寓里,他站在陽台上望著遠方的山景,他苦笑,奈霏霏,給他一種很溫暖的感覺。不過,他終是會與她對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也許他仍然不能放棄接近她的目的。
餐桌上,奈霏霏望著對面坐著的人,沉默著。
芷嵐一頭墨黑的短發干淨利落,穿著一件黑白條紋的背心,正大口大口地咀嚼著泡面,眼鏡上的霧氣彌漫,她也不管了。
「今天我又遇見了沈瑜浩。」奈霏霏忽然提到。
「唔。」芷嵐擦了擦嘴︰「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機緣巧合。」她發現這個詞語很好用,輕笑著︰「他是你過去的男友?」
「算是吧。」過了會,她說︰「你該不會愛上他了吧?」
愛上他嗎?怎麼會?奈霏霏不願意承認。
「才不是。」
「我勸你不要愛上他。」
「為甚麼?」她很好奇。
「沒有為什麼,總之你不要愛上他。」芷嵐語氣略微帶著心急。其實女人也可以深愛兩個男人。
「放心,不會的。」
「你今天幾點睡?」芷嵐收拾著自己的碗筷。
「哦,差不多兩點吧。」忽然電話響了。
「我去听。」奈霏霏跑到電話前,接听︰「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
「喂,有人嗎?」她奇怪地呼叫著另一線的人。
「奈霏霏……我是古德。」終于有一把壓低的聲音傳來。
「……你找她?」
「不,我想問下她怎麼樣了。」今天開完會,他看見自己手機里有一個未接來電,是醫院打來的,他回復電話知道了下午芷嵐的事情。
「你自己問她。」奈霏霏沒好氣地說。
「……不用了,我掛了。」
奈霏霏為自己的朋友感到不值。
放下手里的話筒,看見芷嵐站在她身後,把她嚇了一跳︰「你听見了?」
「嗯。」她神情很自然︰「別擔心我,我已經放下了。」
「那就好。」
芷嵐早早地睡了,奈霏霏坐在電腦面前,按了發表,時鐘剛剛指到兩點鐘。她伸了個懶腰,眼前忽然閃過了那家書店海報上面的男人,她神使鬼差地在百度按了那人的搜索引擎。
百度百科,奈文安,個人資料,鼠標移至幾個字前時停頓了。資料填寫著前妻意外去世,奈霏霏緊盯著,心里一陣絞痛。意外,這絕不是意外!四肢泛著冷,呼吸局促著。她手里緊緊握著鼠標,仿佛要把它捏碎才解氣。
她母親的死亡絕對不是意外,因為,當時是她親眼目睹。
她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眼里的眼淚再也流不出,心悶悶地疼痛著,顫抖。
早上,沈瑜浩在自己公司的餐廳里用餐,旁邊坐著他的秘書,一身灰色的復古外衣,面容俊秀,一雙眼楮卻透著一種成熟干練。他是裴錫。
「你決定了?」裴錫放下喝完的摩卡。
「嗯,這星期的公務我提前處理了一些,另外的需要靠你幫我處理了。如果有必要開會議的話再通知我。」沈瑜浩咽完最後一口三文治,準備起身。
裴錫是他的朋友,交給他處理他很放心。
「不要繼續下去了。」
「你不要勸我了,我不後悔。」
裴錫一臉啞然,嘆了口氣,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