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郊外,細雨如絲,一隊鎧甲鮮明的衛隊且行且停,木轅滾進泥坑,濺起一灘泥水,灑落在連覺臉龐,緩緩的順著他鼻梁滑落。雨水淋濕的銀白盔甲上泥花朵朵,鐵制頭盔上的白色雕羽此刻也垂搭下來,雨越下越大,紅色的簾子掀開,露出一只白皙的胳膊,接著探出一個男子的頭,一根碧綠的發簪,盤著一頭黑亮的發絲,男主微微蹙眉,抬手至上而下抹去澆灌在面龐的雨水,踏步站在水坑邊上,雨水瞬間淋濕了他的錦袍。
「連覺,雨水太急,找個地方歇息,待雨停在起行吧!」
「殿下,此處兩面環山,樹木茂盛,恐怕不妥,還是待過了峽谷,到斜谷軍營在做休整!」
他翻身上馬,叫來一個濃密胡須的近身侍衛,指著山谷前方一線天空,「左侍,你前去探查,如有不妥,速速來報!」
「諾!」
侍衛面色剛毅,額頭劉海被雨水淋濕貼了下來,遮住了眼楮,渾身只是穿了貼身的灰色布衫,被雨水淋濕後貼著肌膚,寬闊的肩膀上扛著一把秘銀大刀,伸手摘下頭盔夾在腋窩,筆直的行了一個軍禮,把頭盔往地面一丟,從懷里掏出一條黑布,緊緊的纏住刀柄,待一把秘銀刀纏好,從後背又抽出一把,握在收緊,翻身上馬,刀背在馬的臀部用力一拍,那批棕色馬匹前蹄抬起,一聲長鳴,飛快的沖進雨里,向著山谷深處奔去。
「殿下,還是是進到車內,這里有我。死衛听令!,一字排開,全軍前進。」
他默默的看著那匹棕色馬駒離去,直到在暴雨里完全沒有蹤跡,收回目光,騎馬前行。
他騎馬飛馳,目光警惕,山間密林,「嗖」的一陣密集的箭雨襲來,他跳下馬匹,就地一滾,雙刀揮舞,磕飛箭羽,後背還是結結實實的受了一箭,箭頭洞穿了手臂。抬手折斷箭桿,拔出箭頭,撕下衣衫一角,纏住傷口,提刀往密林里沖去。馬匹中箭身亡,倒在雨泊里抽蓄。
天空火花一閃,士兵們紛紛拔刀警惕,他一蹬馬鞍,彎弓射箭,林間一聲驚呼,然後傳來箭羽穿破**的聲音。他提氣大喊「有刺客,圍攏過來,起盾!」
又是一陣更加密集的箭雨,衛兵倒下一片,更多的已經聚攏過來,盾牌一舉,布陣層層疊疊的保護著那輛鑾駕。他搶過一個受傷士兵的鐵盾,提劍往一邊的密林奔去。剛跑出不到十米,烏青的一陣影子急閃,盾真外面,一圈圍著上百個黑衣蒙面的武者,雨水在離他們身體寸許的地方被真氣隔開,身手顯然不凡。
「你們膽敢行刺太子殿下,受誰人指使?」
對方沒有答話,整齊劃一的邁開腳步,朝著鑾駕步步逼來。
「死衛听令,保護殿下撤離,哪怕全軍覆沒,不能讓刺客傷及殿下分毫!速速離去!」
士兵分出一道縫隙,他邁步走出盾陣,只身一人一劍,在質問黑衣人時,沒有任何猶豫的解開了身上封印,真氣流轉,氣質陡然變化,劍起,雨水匯聚而來,形成一個透明的巨劍,隨著他的腳步,電閃而去。黑衣人長嘯一聲,紛紛取出兵器,向著他奔襲而來,群起而攻。
刀光劍影,錯身而過後手起刀落,刺客們像是並不關心逃去的太子,只是圍著他,慢慢的消耗著,歷經三天三夜,身上不知道被劃破多少傷口,當最後一個蒙面刺客被自己一劍穿胸刺死,緊繃的精神才敢稍微松弛一點,單膝跪地,雙掌貼著地面支撐身體,精疲力盡,最後還是倒在雨里,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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