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鳶猛地一抬首,一道白色錦帛映上竹溪的雋秀身影躍入眼簾,獨特的點點墨香散在了空中,縈繞在鼻尖的是那抹熟悉的氣韻。
是奚牧卿——他來了!
淺鳶在對上他眸子的瞬間,心中下意識的一陣悸動,卻見他視若無睹的撇開眼去。
「見過五王爺,下臣見禮了!」不似先前窒人的冰冷,是同往常一樣溫潤好听的語調,那道月白的身影屈下了身子,垂首道。
衛昱焱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慮,隨即,卻對著下首行禮的來人置若罔聞,他上前一把扶起了淺鳶,將她置在了懷中,便朝著喜轎步了過去,而就在他掀開轎簾的同時,一只修皙好看的手擋在了他的身前。
「五王爺就這樣抱著下臣之妻,似乎有違常倫!」奚牧卿的語氣依舊不慍不火,心平氣和地好像只是在談論著些許無關緊要的事情,然則,他那原本溫潤的鳳眸中卻閃著陰郁難抑的怒火只一瞬,他垂下了眉睫,隱去了蹤跡,劃開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詭異得看不出喜怒。
「常倫?呵呵!」衛昱焱輕蔑地笑出聲來,續道,「難道你不清楚逸瀾郡是誰的地方嗎?」
他抱著淺鳶的一只手臂緊了緊,空出來一只便想揮開奚牧卿的阻隔,卻未能如願
「本王先前還在奇怪,奚公子是怎麼銷聲匿影來到這逸瀾郡的?卻是沒想到呀,原先手無縛雞之力的相府貴公子倒是長進了不少!」衛昱焱不動聲色地朝後微微退了一步,語氣中竟是不屑。
「承蒙五王爺教誨!自那次之後,下臣便不敢再輕慢武藝,只是下臣愚劣,又早過武齡,只是膚淺的學上了幾招,實乃難登大雅!」奚牧卿狀似恭敬道。
「哼!即是如此,就無須在本王面前班門弄斧了,奚公子還是請回吧!」衛昱焱冷冷道。語畢,他深深地凝了一眼懷中的淺鳶,卻見她低垂著微顫的眉眼,不知作何所想?
「煩請五王爺放下臣妻,下臣自會照料!」奚牧卿並未退下,反是上前了一步,躬身道。
听聞,淺鳶更加顫抖了身子,她抬眼望著奚牧卿,疑惑、不解、怨恨溢滿了泛著珠光的眸子。
「為什麼」她月兌口而出的話語卻被衛昱焱印下的唇瓣截住了。
淺鳶驚恐的睜大了雙眼,卻是不知如何反應?
在奚牧卿面前和另一個男人如此!?
就在淺鳶意識到要拒絕的同時,他恰好松開了她。
衛昱焱的嘴角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附在淺鳶的耳際輕語道,「別忘了,你求本王的事」言罷,他還不忘曖昧的輕啄了一下她那粉女敕的耳垂。
淺鳶頓時一凜,強壓下心中的疑問,眼中那過往依戀的身影模糊了一片,她緩緩地闔上了眸子,嘴角微顫著一絲苦笑
看著這一幕,奚牧卿再也沉不住了,只見他的眸子泛著融不化的寒光,修皙的指尖深深的埋在了掌心之中,冷聲道,「鳶兒,還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