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雅帶著鼻音答道。
相思轉身回房間,有些事少理。不就是一個新歡咩,她遲一點也會有。不就是一個兒子咩,再遲一點她也會有。
趴在松軟的大床上,三哥對她說,剛買下這里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房間很不錯。落地窗這對著後花園,從這里看過去,花園里的景色盡收眼底。再有二樓不像三樓,不用她爬樓梯爬那麼高,想來是符合她的心思的。他就親自裝飾這房間,這里連小小的掛飾都是他親自挑選掛上去的,他說這個生日禮物應該不算差吧媲。
嗯,很好的生日禮物。她就把這里當是第二個窩了。她回頭就跟三哥說,讓他住自己對面的房間丫。
恆河因為《傳奇》頻頻開會,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跟在顧殊身後努力想要融進他們的話題之中,奈何事與願違。三哥和她說,這些事不用她操心。她卻偏偏上了癮,一定要跟著他們。每時每刻都有新的收獲,這讓她很開心,可是她其實要累得掉渣了!這會兒偷偷上來偷懶,踫了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顧殊和厲準對于那樣的工作強度已經有所經歷,所以還能一直在場上招呼各色人物。一直不見相思,陸東策擔心她。這里衣香鬢影,認識小相思的人真心不多。社交場合他能應付卻一向不想應付,這陣子,他倒想去找相思。
他想去給她看看他準備的生日禮物。考量半刻,場中也不見那妮子的身影,他看向二樓。一路和那些賓客寒暄,終于從中月兌身進入廳中。一樓客廳也三三兩兩有兩撥人,但不是他認識的。他好奇多看一眼,左手邊那群人里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注意到他,兩人點頭算是見禮。
到了二樓,憑直覺走到中間的房間的時候停下,又想起厲準說過送相思一個漂亮的房間,估計房間景觀不會差,他選了面對後花園那邊的房間。
門沒關,他還是敲了敲門門。等了一會,沒見動靜。他推開.房門,走進去。
房間的確很費心思裝飾。稀奇古怪的東西四處都是,不像一般女兒家的房間,也不知道厲準哪里找來那麼多的東西。還有兩牆的書,他看向床的那邊,果然看見她小心翼翼睡在上面。既要小心發型又要小心禮服,這樣睡怎麼舒服。
想讓她多睡一會,他就參觀那房間。他想,厲準一定是化妝台前的化妝品都替她準備了。這些書,怕也是一本一本淘回來的。有各種各樣的書,各種文字,有些有譯本有些沒有。多數書都是一些奇聞異事相關,也有有關服裝方面的。
將房間參觀完畢之後,陸東策覺得自己的小心思是在比不過人家三哥。
相思已經消失挺長時間,畢竟是她的Party,她不能長時間不出現,這不禮貌。他走近床想要叫醒她。
「小懶鬼,起來了。」坐在床邊,想著她醒來看見他會不會尖叫。明顯地,他太溫柔。這樣根本叫不醒她。
「懶豬,起來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了。」他見她皺皺眉頭,明顯就是能听見他說話,卻怎麼也不肯睜開眼。
「我娘不嫁人。」相思懶懶開口。
「醒了還不睜眼?」這樣的小女兒嬌態,二哥以前每天都能見著。
「不要……再睡一會。」
陸東策搖頭,伸手捏她的小鼻子,「不要睡啦,你起來還要補補妝呢。」
相思終于肯睜開眼,一睜眼看見的就是近在眼前的陸東策,她眼中閃過懊惱。陸東策裝作沒看見,笑臉不收等著她坐在。相思起身見禮服已經被自己睡皺,一陣哀嚎。
「換一件吧,這里應該有許多合適的衣服吧。」
也只能這樣,相思下床去。
「先看看我的禮物。」陸東策拉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讓他的手一陣火辣觸感,心跳飆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那些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大概是因為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又或者是因為,他今天晚上想要忘了她是二嫂。
相思手中傳過來一串圓圓滑滑的小東西,沒有珍珠的冰涼,也不是金屬質感,像木珠子又不像。關于收禮物,心情總是愉悅的。是什麼沒關系,最重要的是心意。
「什麼東西啊?」她沒有翻轉手掌,「是小佛珠嗎?」
陸東策搖頭。
「怎麼可能不是?」她對于飾物遠沒有對于槍支熟悉,她不是玩芭蕾女圭女圭長大的,是爬模打滾在那些保鏢和特訓里長大的。
「自己看。」陸東策想不到她居然是猜不到。
是一串紅紅的小珠子,顆顆圓潤飽滿,色澤光鮮,很好看。躺在掌中看尤其可愛,十分適合女孩子。
陸東策看她瑩白的小手掌和紅豆手鏈交相輝映,十分悅目。問她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她搖頭。可是也不問他,便將手伸出來給他讓她幫她戴上。紅豆,相思。本來不是他可以送的禮物。但是,因為她的本名相思,他可以說這就是她,象征她而不是男女相思。從選材到小心鑽孔,他都很認真。玉繩綰結穿珠,他為她許願。
「喜歡嗎?」陸東策問,她將手腕揚起讓他觀看,他覺得很好看。
「喜歡啊。」相思笑嘻嘻地說,「你學了多久?」
她的玲瓏心思。
「學了啊,挺久的。這些女孩子做的小玩意真麻煩。」他大聲說,也不怕下面會有人听見,下面可吵了。
「哈哈,好吧。算你有心,你生日的時候我也送一個手工制品,平衡了吧。」相思對他說。
陸東策想不到還有這個,樂呵點頭說可以。
「誒,其實這是什麼,真好看。」
「我以為你不想知道。」
相思哼一聲,放下一直舉在空中的手臂,說,「我那麼好學,怎麼會不想知道!」
「是你。」
「啊?」相思懵了。
陸東策一臉你真笨的表情,補充說,「紅豆,相思,懂否?」
「啊?」相思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小小的東西居然是紅豆嗎?象征相思之情。那……她連忙想要月兌下手鏈。
陸東策早早注意著她的動作,一把將她按住,「什麼啊,都說是你!你以為什麼?我和你,最多就是革命之情!兄弟情!再不然即便是姐妹情也沒有相思之情啊!」
「真?」
「肺腑之言。」陸東策坦然地說,「我就是看見這紅豆,想起某人名曰相思,不就正好?」
相思听著覺得在理,滿意地放開手,「也是。」
「唉,就怕你誤會。」陸東策轉開視線,頗語重心長。
「好啦好啦,是我不對,思想不正確!」相思對他敬禮,一臉歉意,「兄弟兄弟,行了吧。」
「嗯,那你不能隨便將它丟了啊。這算是你的護身符了。」他趁機提出要求,相思連連答應他。
相思和陸東策又說了幾句無關重要的話,就去換了禮服。這回穿了一條冰藍露背裝,幸得發型沒有亂。補完妝之後,她在鏡子前看,覺得可以就招呼坐在一邊的陸東策下樓。
陸東策轉身過來,他一看見這身裝扮就說,這不好,下面會冷。
相思說,「不要,多麻煩。」
「會冷。」陸東策不走,執意要她換。
相思便說,下面人人都這樣,哪來的冷。
以陸東策的修為怎麼可能勸服袁相思,于是,兩人雙雙下樓。
站在Party場所外,相思主動挽上陸東策的臂彎。在相思心里,這時的陸東策和厲準是一樣的意義。可是,在有些人的眼里,不是。
二樓,面向Party場所的露台,因為房間已暗了燈,露台外也陷入朦朦黑暗中。有點光熒熒,明明滅滅,頃刻之後,露台之上沒了光影,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房間走出。
「拔拔,阿雅等你好久。」
藍綢牽著阿雅,站在樓梯下,仰望著從上面緩緩而下的厲珩。
「阿雅乖,爸爸不小心睡著了。這就帶你走,去見小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