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後苦笑,「是啊,我本就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是我要說出來,說出來我心里才會舒服些,我不想帶著這些秘密走。讓你去西岐和親的事情,完全是一個意外。我原以為是與玉如風和親,所以我是想讓慕婷去的,誰知卻是嫁給玉如風的父王,我不忍心讓慕婷嫁過去,所以就…誰知後來你的母妃不小心听了這些事情,我怕事情暴露,只得用你來威脅她。她確實是自殺的,但是都是因為我……」
「現在說這些,你覺得還有什麼意思?」蘇慕雪冷笑一聲,「難道要我對你感恩戴德,感謝你把這些事實都告訴我嗎?哼,你要說的都說完了麼?說完了我就先走了!」
「慕雪!」蘇慕冉攔住蘇慕雪,「母後她身體……你別……丫」
「對不起皇兄,我不會因為她快要死了所以原諒她做的那些事情,我辦不到!」說完她猛地甩開蘇慕冉的手,大步走了出去,任蘇慕如怎麼喊,她就是不回頭。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我原以為掃除那些‘障礙’,我就會獲得我的幸福,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咳咳,咳咳咳……媲」
「母後你沒事吧,」蘇慕冉說道,「香桃,楊枝!」
「別喊了,她們都不在了……她們都是徐閔的人,給我下毒的也是她們……當年我給瑩芳儀下毒,現在輪到我了,哈哈,報應,報應啊!」李可希仰頭大笑,蘇慕如緊緊攥著蘇慕冉的衣袍,小聲說道,「皇兄我怕……」
看著有些癲狂的李可希,蘇慕冉心中也有些懼意,他拉著蘇慕如的手,對李可希說道,「兒臣先走了,母後好好休息。」說完,便拉著蘇慕如逃也似的走了出去,李可希還是在笑著,好似沒有發現他們的離去。
「父皇,」蘇慕冉剛出去就看到蘇卓站在門口,「父皇,母後她……」蘇卓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她。對了,慕雪剛剛跑出去了,記得找到她,我有事要對她說。」
「是,父皇。」
這時的蘇慕雪則是和白如意在御花園的亭子里坐著。白如意見她心情不好,于是帶她到這里來散散心。
「慕雪,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李皇後的事情所以不開心?」
「七師姐,為何你要救她呢?你明明知道她不是好人卻還是要救她,為什麼?」
「我是一個醫者,我救人,只會看他的病情,其他的,我不會管。李皇後的身體最多還有五日,就油盡燈枯了,我于她,也只不過是給她續上幾日的命罷了。你是不是還在怨恨她?」
「是,我恨她,我不知為何她能那麼坦然地說出她做的那些壞事,就好像,好像這些事情與她無關一樣。可是我做不到,我的母妃是她害死的,如果不是她,母妃就不會死,我也不會去西岐,滄海也不會失去右臂……」說起這些,那些過往仿佛又出現在了蘇慕雪的腦海中,她閉起眼楮,不願再想。
「慕雪……」白如意輕嘆一聲,「你要學著原諒和寬容,難道你要一直背著這麼一個仇恨的包袱走下去嗎?你原諒了她,讓她解月兌,也是讓自己解月兌啊。你的母妃,她當初為了你不惜自盡,她是希望你好好活著,她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啊!」
蘇慕雪身軀一震,白如意接著說到,「這世間最珍貴的,莫過于愛了。莫憶為了你,放棄了他原本該有的一切,也放棄了他的仇恨,你為何就不能和他一樣,放下一些呢?」
「莫憶?」蘇慕雪睜開眼楮,「他怎麼了?」
「唉,你還不知道吧,他中毒的事情其實根本不是他對你說的那樣。其實徐閔對他下的毒極狠,是血毒,一般情況下沒有解藥是絕對解不了的。徐閔威脅他,讓他帶著修好的月華琴去換解藥,但是莫憶怕你難過,所以就騙你說是徐閔讓他出城,其實是他自己要出城,他不想你知道他中了很難解的毒,他不想你知道他會毒發身亡。還好,在他中毒不是很深的時候遇到了我,機緣巧合,他為了月華琴去找雞的筋,這雞的筋是天下少有的可以解血毒的東西,最後,他的血毒解了,但是因為中毒的時間長,導致他武功減少了三成,頭發也全白了。」
「怎麼會是這樣……」蘇慕雪喃喃道,「他的頭發,是因為中毒才……為什麼他不告訴我?」
「傻孩子,他本就不想你知道這些,怎麼還會告訴你呢。我告訴你這些,不僅是想讓你明白,這個世界上有比恨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愛,更重要的是,想讓你看清你的心。你知道莫憶喜歡你吧,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不知道……我沒想過……」蘇慕雪不自主地搖頭,「七師姐,難道你要我像莫憶一樣,放棄原有的一切?」
「不,慕雪你還沒有懂我的意思。慕雪,做人要向前看,不能被仇恨這些東西阻礙而停滯不前,懂麼?唉,算了,這些東西光是說你是不會明白的,還是要你自己慢慢體會吧。現在準備去哪?」
「我想去看看瑤池哥哥,瑤池哥哥剛剛進宮,我想去看他。」其實蘇慕雪是想找瑤池解惑,她已經習慣了瑤池幫她解決問題了。
「去吧。」白如意慈愛地看著她,孩子的問題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