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莫藝藝真的在媽媽的催促下睡了午覺,睡得很舒服,很輕松。暖光照在床頭邊,臉上是陰的,旁邊是亮的,如同黑白相交,互不影響莫藝藝的睡眠。
臨近傍晚時,莫藝藝自然地睜開了雙眼,眨動了純清光澤的眼眸,扭動了眼珠,一會看天花板,一會看左側。
于是撐起身子,腳從床上下來,傻乎乎的,就感覺還未從睡夢中清醒。
然而半晌才使得眼前一片清晰,伸出手拿起床頭上的手機,不知為何深吸一口氣,才按了按快關鍵。
手機屏幕開機亮動了好一半會兒,空氣中傳出不平穩的呼吸聲,很是清楚。
待手機終于顯示著主頁時,專注地瞄準目標,下秒卻轉動著眸子。
驟然顯得更是一驚一乍了。
她幾乎快要跳起來了,自己恍惚中差點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差點就叫起來引來媽媽的注意,要知道她可是「鼎鼎有名」的順風耳呀,要是被媽發現自己又「發癲」,怎不知道又該怎地罵自己了。
停止!于是踮起腳尖,輕悄悄地跑到門前,雙手扶在門桿子上,撐著自己的手,頭慢慢往外探,那一瞬間的她頓時轉動眼珠子,向四周火速瀏覽了下,在肯松氣,便轉身拍拍胸,往廁所里走去。
廁所里,她照著眼前的鏡子,對著鏡子眨著雙眼,然後用手拍了拍自己鼓著的臉頰,心里默默地說︰今天就是十年了,昨天還期待如何慶祝的,今天就差點因為午睡而忘記了,那是多麼可惜的事呀,所以……
她又重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傻傻地舉起手臂,眼神定定地︰加油吧,為十年慶賀!
雖然這般動作,自己也覺得自己返老還童,不適宜現在的自己所應該擁有的動作,但是犯傻就讓她孤獨地犯吧,反正沒人會知道的。
然而流水聲有規律地滴下來,掉在水池上順著向下的小洞口流去。
……
「媽,我晚上要出去和大學同學聚會,所以就不和你一起吃了。」莫藝藝蹲在大門前,穿著平底鞋,衣服比起平時穿的更顯華麗麗了。
「啊,這樣呀!」莫藝藝的媽媽走到了她的背後,聲音有些黯然了,「哎,媽還想著給你燒雞湯吃呢,哎……又要白白浪費了呀。」
「不會不會,一點也不浪費,媽別不舍得吃嘛,好歹給自己補補身子嗎,還有要是無聊可以叫格媽媽過來陪陪你嘛。」
「哼,我才不稀罕與她呢?」
莫藝藝知道,媽媽在說氣話,偶爾年紀大的人總要執拗。
「媽,別養成怪癖,這不好,別老是吵架嗎。」
「誰要跟她吵架,明明就是她要跟我吵呀,所以我就奉陪她嘍。」她媽媽耍耍小脾氣。
「媽,好了……」她實在不得不佩服她媽媽造出來的謊言,這根本不真實,不被相信的好不好。
莫藝藝干干地笑著,眼楮不時微微眯起,示意驚訝或者無話可說。
「哦哦哦,好好好,我不說行了吧……那麼幾點回來,媽等你回來吃夜宵。」莫藝藝的媽媽很是自豪地說。
听到這兒她渾是顫抖,其實剛剛她說的聚會是……謊言,她哪有聚會不成?
只是她想出去慶祝自己傻乎乎暗戀他十年的事情,哪有……什麼會呀。
為了避免媽媽看到眼下的暗淡,她笑著說,「哎呦別麻煩了,我吃飽了才回來的,回來後還怎能吃的下夜宵呀,媽,別逗我了……嗯,其實我也不知道能幾點回來。」
她的媽媽翹了翹眉頭,「可別玩瘋了,都幾歲了,還像小孩一樣,喜歡玩呀。」
「媽,玩是人的天性,改不掉的啦。」
「唉唉,好了好了,又來這句話,你丫從小說道大,都不知道說了幾億遍了,好了好了,媽知道了,你快走吧,別老讓別人等你。」
她知道她媽媽最怕自己遲到,打亂別人的時間,所有每次都會說這句話。
「好,知道啦,我走嘍……別太晚睡,我看媽還是別等我了,我真不知道會幾點回來呢。」
「好好……」媽媽笑著說,眼角的花紋展開的幅度變大了,莫藝藝有絲心疼了。
……
走在大街上,她的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一種酸澀還是一種甜美?
哎呀,干嘛想著這個呀,今天是好日子呀,別想著了。
夕陽照在大地上,所有的事物仿佛都染成了微紅的光彩,隱隱發出不同尋常的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