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走在路上,她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從昨天到現在一直為女兒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卻忽略了自身條件,現實令她感到了沮喪。
她的思想開始游移開來,思潮中鐘宇曦和劉瑞曦一對俊男美女。
她忽然覺得對女兒做的那些鼓動,現在看來,多像一個鬧劇,多麼的不靠譜。
走到病房門口,她無奈的抬起頭,透過玻璃看到張雨萌側躺著,眼楮盯著窗台上的那束花。
蘇君找到了走廊里的椅子,慢慢的坐了下來,她將手抓向額頭「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就像流星,只能注定沖沖而過」
蘇君在坐椅上坐了一會。才慢慢地進了病房,
張雨萌見媽媽走了進來又是一陣臉紅,上牙咬了咬嘴唇說「去了這麼久?你沒找到鐘老師,是不是?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追上他呢?如果找不到鑰匙他會很著急的。媽,你再去看一看,也許他,找不到鑰匙又回來呢?」
「別急,別急,我把鑰匙給他了,這麼久,是因為來的路上踫見一個熟人了,在外邊聊了幾句,所以回來的晚了點。他叫鐘宇曦,是嗎?」蘇君問。
張雨萌詫異了起來。
「我听見有人這麼稱呼他,」蘇君說。
張雨萌笑了笑「是一個男的嗎?」
蘇君難以啟口的看了看她,而後默然的點了點頭。
「和鐘老師差不多大,他也姓鐘」張雨萌撩起興趣的說「他和鐘老師形影不離,是一個很愛笑的老師,總是笑著說宇曦這,宇曦那的」她說完,笑了笑,而後又把目光轉移到桌上的唐菖蒲上。
「媽,這束花的名字叫唐菖蒲,好美的花,好紅的花,像火一樣激情燃燒」
蘇君又看了看張雨萌,嘆了口氣,困難的說「像它這麼嬌貴的花,一定不會開久的。或許只是圖一時的興趣,開出短暫的絢爛。」
蘇君走過來,把她的被子向上拉了拉,表示不想和她談事情「好了,雨萌,天太晚了,睡覺吧」
「遵命」張雨萌調皮的把頭縮進被子里。
「唔」蘇君哼了一聲,輕輕地按下了燈的開關。
這天晚上,鐘宇曦再一次向劉瑞曦攤牌。
當劉瑞曦的另一顆淚珠奪眶而出的時候,她抬手擦了擦。最後懇切的說「讓我走進你精彩的世界里,好嗎?盡管你這個世界里不會有我的存在。我依然會為你的精彩而喝彩。記住如果有一天,張雨萌她離開了你,我不在乎你退而求其次的。除此,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就像宇強那樣,無話不談」
燈光照在鐘宇曦泥塑木雕的臉上。
空氣里彌漫著寧靜的氣氛。一陣風吹過,劉瑞曦偏向一邊的劉海被風吹到了臉的中央。她順手將其拉向一邊。幾根未被拉走的發絲緊緊地貼在額頭上。
過了一會兒。
鐘宇曦從旁邊伸過來的手,在劉瑞曦手上輕輕地握了一下「永遠做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他的話被風拉扯著在空氣里變形的刺進劉瑞曦的耳膜里。
——————你是在說永遠的離開你的世界嗎?。
多殘忍的一句曾諾,僅用了幾個字,將時間無形的拉長著。
又有誰體會得到這個「永遠」有多長呢?
它概括了人生的全部,或許比這還要長。
劉瑞曦堅強著,努力著,嘗試著一笑而過。
避開鐘宇曦,她從這盞路燈下走到下一盞路燈下。
她努力地拭去川流不息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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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瑞曦的愛情幻想,終于,一切都結束了,就像蜿蜒曲折的小路終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