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萌坐在書桌前,捂著筆,對著畢業照發呆。桌子上放著一張空白的信紙,呆了一會兒,在信紙上寫下了「鐘老師」三個字,然後停了下來,下面怎麼說呢?想了一會兒,繼續寫了幾個字「你相信一見鐘情嗎?」不行不行,她停止寫下去,抓過信紙揉成團,扔在一邊。
她雙手托住下巴,目光又跳到畢業照上,嘴里喃喃的,無聲的問著「我可以這樣寫嗎?我可以這樣寫嗎?我可以這樣寫嗎?」
她又重新拿出一張信紙,平攤在桌子上。遲遲沒有動筆。
照片中鐘宇曦的春山如笑緊緊地抓住了她的精力,她的思想開始慢慢搜索著那段時光中的記憶。
清晰地記憶給了她大大的勇氣,她欣然的拿起筆,在信紙上寫了這樣幾個字︰
鐘老師,我喜歡你,但不知從何說起。
寫這些就夠了,她相信他看了一定會明白的,不明白也沒關系,就當一個學生寫給老師的信,當然希望他明白,不,不是希望,而是懇切。
蘇君走了進來「雨萌」聲音溫柔的喊。
「媽媽」張雨萌抬起頭。
「在寫信,是嗎?」
「是的」張雨萌微帶靦腆的笑了笑。
「寫給鐘老師的?」蘇君說著坐了下來,離她很近。
張雨萌點點頭,臉微微發紅。
蘇君收緊了笑容,她又溫和的說「其實每個人都會有初戀,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是幸運的那個,我們不要再去做那些無謂的事情,好嗎?就讓那些美好保留在記憶里。什麼時候,想談起的時候,說來給媽媽听听」
「媽媽」張雨萌驚異的盯住蘇君「媽媽,你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
「媽媽想說的是,忘掉你的那個鐘老師」
「媽媽」張雨萌驚愕的望著蘇君「你為什麼這麼說?你為什麼和以前說的不一樣?」
蘇君躊躇了一會兒,終于直說了「那天我看到一個女孩和他在一起」
「媽媽,你說的是叫劉瑞曦的女孩吧?那又怎樣?」
「你怎麼還不明白呢?」蘇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媽媽,你要讓我明白什麼?」張雨萌更加詫異起來。
「你一定要我說明白嗎?」蘇君語氣放慢了「他們兩個在一起,在一起接吻」
「不,不,媽媽,你一定是記錯了,不是這樣的,媽媽」張雨萌臉色變得暗淡起來。
「雨萌,我沒有看錯,就是送鑰匙的那一天,看樣子,他們已經在熱戀了,所以,雨萌不要再去做那些無謂的事情了,媽媽都是為你好,就讓那些美好保留在記憶里吧,」
「不,媽媽。不可以是這個樣子」她咬緊了嘴唇,趴在桌子上,忽然看到桌子上的信,她顫抖的模過來「鐘老師我喜歡你,但不知從何談起」這些字眼刺痛了心髒。
「雨萌,想哭就哭吧」蘇君撫模著她的後背「痛痛快快的哭完,就把他忘掉」。
「媽媽」張雨萌緊緊地抱住蘇君,淚水把視線能得模糊了起來。
張雨萌沉默了一會兒,腦海里突然想起鐘宇曦這麼一句話︰不管發生什麼事請,記住一定要對老師說
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一線曙光,她猛然從蘇君的懷里離開,用手擦了擦眼淚「媽媽,你說的這些,我都管不了了,我不管他們怎麼樣,可是我感覺得到我們之間不這麼簡單,我一定把信送給他」
蘇君感到一陣緊張「雨萌,你別犯傻了」
「媽媽,你不知道他已經注入到我的骨髓里了,我沒辦法忘掉他」
「你為什麼要去證實殘忍的現實呢?到時候你會更難過的,保留那些不簡單的感覺在心中,不是更好嗎?」
「不,我不能活在感覺中」張雨萌迎視著蘇君「不管結果怎麼樣,我一定要向他講明白,告訴他我的年齡」
蘇君不得已拉過她的手,酸楚著說「媽媽多希望你可以快快樂樂的,不願看到你難過」
「媽媽」又一下抱緊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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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現實有多可怕,多殘忍,人不可以活在感覺中。張雨萌加油!